第二十六章 寧允澤,你做什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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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寧允澤,你做什麼?

夏日的風悠悠吹過, 伴著微熱的氣息。

樓下學生們的歡聲笑語穿過樹林傳到窗內,和窗內凝固住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樓懷澈和江柚白的發絲都被吹得有些亂,江柚白的發絲遮擋住視線, 將幾乎凍結開來的氛圍隔開。

她抬起手將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露出漆黑如寒星的眼眸,和清瘦雪白的麵龐, 江柚白慢慢抬起眼眸,正對上樓懷澈那雙風情綽約的桃花眼。

很難說清楚江柚白此刻的心情,像是被人揉成一團,胡亂地丟到了地上。

她知道兩人的關係不會這樣一成不變地維係著,她或是樓懷澈, 遲早有一個要抽身離開這場虛假的和平的。

隻是沒有想到捅破窗戶紙的這一刻來的這麼快,樓懷澈又如此絕情。

在樓懷澈冷若冰霜的眼神下, 江柚白微微嘆了一口氣。

上一刻她還在想難得放縱,何不一響貪歡, 不問未來。

這一秒卻被人無情地從虛幻中打醒。

她沒有時間和準備,就這麼受邀坐上了這列地獄快車。

現在再抽出一根搖搖晃晃的芽葉,也不過是再一次被火焰吞噬。

「片刻都沒有。」樓懷澈強調了一遍。

樓懷澈很煩躁,不想在和江柚白糾纏不清。

樓懷澈轉身離開了教室,江柚白就看著她一步一步離開。

江柚白聽見樓懷澈不假思索地打斷了她的話, 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了她的耳邊:「殿下,我敢說我一點心動都沒有。」

不要沉淪,樓懷澈提醒自己。

欺辱過她和池若的人、皇太女舊部中不安分的分子、這些年所有試圖暗害她的人……

更何況,此前六次從未出現過的江柚白,第八次還能出現嗎。

多無情一個人。

江柚白聽見自己淡淡地「嗯」了一聲。

在這之後,多則四五年,少則兩年,隻要過了二十四歲生日的那一天,她隨時都會死。

樓懷澈愣愣地想, 不敢麵對這句話背後所指。

以假亂真的愛意能欺騙別人,也能欺騙自己,唯獨沒有辦法欺騙樓懷澈。

樓懷澈低聲問江柚白:「殿下,我們都心知肚明一件事,你不是真心,我也沒有那麼不可自拔。何必呢?」

一次又一次的輪回,這株草早就被連根燒成一捧死灰了。

江柚白欺騙了那麼多人,迷惑了那麼多人,最終也終於迷惑住了自己。

所有的真麵目都蠢蠢欲動地掩藏起來,一步三算,謀而後動,這是江柚白做了一輩子的事。

好像和以往不同,但哪裡不同,她也不知道。

她活著是因為種種意外,第八次還有這樣的奇跡嗎?

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動心。

一年兩年、甚至五年十年,多麼漫長的時間都沒有關係,她耐心地蟄伏在陰影處,陰冷地注視著那些人,然後讓這些悄無聲息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江柚白垂下眼,纖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樓同學,數學題還有很多,你還寫不寫?」

江柚白淡淡想,和江柚白一樣,又和江柚白完全不同。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凝成了冰, 那些短暫的依偎和慰藉都像是一場大夢一般。

是樓懷澈先接近了她,以無比誘人且不容拒絕的姿態邀請江柚白一起發瘋。

樓懷澈低下眼,平淡地和江柚白相對, 江柚白乍然露出一個笑, 笑靨如花:「樓小姐,假如我是假戲真做,不小心砸了自己的腳。」

唯一的意外就是樓懷澈。

扮演真心的時候,怎麼能確認自己沒有搭進去真心?

八月要到了,八月之後,就是她所有不幸的開端,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災難降臨到她身上來。

「適可而止吧,在我們都還是原模原樣的自己之前。」

像是以往,應下她人生所有的壓迫。

你必死無疑,等你第八次重生,你捧著一顆沉淪在愛意裡的心,麵對重啟的一切,該有多麼絕望。

江柚白拖長了尾音, 娓娓地說:「那你呢, 樓懷澈。你現在這樣在意, 你敢說你一點心動都沒有嗎?你真的問心無愧嗎?」

不要等苦果結成,再和著血淚咽下這枚苦果。

這次不歡而散之後,樓懷澈本以為江柚白會知難而退,就算沒有立刻一刀兩斷一了百了,也應該是冷淡許多的。

她沒有否認剛才兩人的話。

這是做什麼?粉飾太平?假裝剛才針鋒相對的話沒有發生過,兩人就可以繼續如此下去?

江柚白坐在座位上,笑了笑,笑過之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

清泠泠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

江柚白一直都是一個言笑晏晏的惡鬼,她用虛假溫柔的皮相欺騙所有人,伺機而動著將目標拖下深淵。

她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內心,她的身體裡原本長著一株雜草,潦草野蠻地生長著,汲取著她的生命力和活力綻放出驚人的生機。

第二天來學校之前,樓懷澈猜測江柚白應該不會再來了。

畢竟親王來上課還是有許多潛在的麻煩,江柚白沒有必要一直冒著這個風險來上學。

結果一到教室,就看到江柚白坐在一旁,穿著白襯衫格子裙,拿著一遝樓懷澈做錯的錯題甩到了她的課桌上:「好好看看這些題都是怎麼做錯的,下次月考之前不說數學及格,起碼也得考個六十分吧?」

樓懷澈:「……」

麵對破碎的感情和自我,還得麵對支離破碎的數學作業。

她想說點什麼,但實在沒有力氣再維持住不近人情的模樣,愣了片刻後便坐到了座位上,拿起筆開始寫數學題,順應了江柚白的節奏和步伐。

恍然間好像昨天的不愉快隻是樓懷澈的記憶出現了錯亂,江柚白緩緩而出的應答也隻是幻覺。

江柚白敲了敲桌子,眼前一直漂浮著一個半透明的麵板,她隨意掃了一眼麵板。

【江柚白】:50。

【黑化值】:10。

這個黑化值是昨天晚上忽然出現的。

江柚白一直不太信任這個好感度麵板,人的感情怎麼可能用數據衡量,有些的愛淺薄如脆冰,一碰就化,有些的人情意磅礴如海,深不見底。

如果把感情分成等值的數字,就更顯得可笑了。

有參考價值,但這點參考價值像包裝紙上的圖案僅供參考。

這個黑化值是江柚白真正在意的。

係統所言,黑化值是因為「炮灰渣a的江柚白」對樓懷澈始亂終棄後才開始的,現在江柚白甚至沒有拿到整百的好感度,樓懷澈怎麼會忽然多出10進度的黑化?

即使沒有這兩項數值的變化,江柚白也得守在樓懷澈身邊,試探係統的真麵目。

隻是係統的出現過於隨機,除了一個顯示樓懷澈相關的麵板,她什麼東西也不知道。

很多無聲的較量打得都是信息戰,沒有信息就沒有勝算,江柚白一籌莫展,隻能守在樓懷澈身邊,試圖從中找到突破點。

係統給出的信息都太少了,甚至不能構成一個完成的邏輯鏈。

江柚白坐在一邊默默看著樓懷澈,發現她做了三個選擇題錯了倆,沉默後開口道:「數學真的這麼難嗎?」

樓懷澈說:「也還好,不致命。」

看來是真的很難了。

江柚白忍俊不禁,嫣紅的唇揚起一個淺笑:「樓小姐,七月底有一個煙火會,在中心廣場舉辦,你要去嗎?」

這樣的宴會一般是情侶之間才會一起相約前去。

潘多拉星的夏夜,流星雨集中,在盛大絢爛的煙花下,許多情侶們會在星空下許下永遠在一起的承諾,浪漫而美好。

樓懷澈寫字的手微微一頓。

七月底,七月底之後就是八月了。

詛咒一樣的字眼。

對於許多人來說,七月意味著夏夜、盛宴、一切爛漫美麗的東西。

但對樓懷澈來說,是不可避免的宿命開端,平靜生活的結尾。

她應該拒絕的,但鬼使神差一般,樓懷澈對江柚白說:「可以,不過殿下有那麼多時間嗎?」

江柚白:「還好吧,倒是你,不拍戲了嗎?」

樓懷澈晃了一下神:「不拍了,拍完上一部,以後都不會拍了。」

沒有這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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