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片藍色落到了大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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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那片藍色落到了大海

係統進入了休眠, 為期三天,江柚白並沒有第一時間和寧允澤去商議假死的過程和時間地點,以及後續事情。

她發動自己手下的那一小股勢力, 開始給江清弦和皇太子江清嘉找不痛快。

出於謹慎考慮,江柚白並沒有動用皇太女殘留在帝都的舊部和池若的勢力,她找不痛快的方式也很簡單, 挑撥兩人手下的勢力相對。

他們手下兩支巡邏隊,在被分別劃到兩人手底下之前,也是有隊長的。

老皇帝將隊長劃為江清弦和江清嘉以後,這兩個隊長就降級為副隊長,然而降級為副隊長, 他們實際的身份卻更高了一層,轉變為了皇儲近臣。

江柚白讓手下的人給兩人放點似是而非的消息, 例如今天說江清弦更得聖心,明天講江清嘉定能登基。

她費了一點錢, 讓兩人常去的兩家店的服務生向兩人推銷同一款商品。

這事不是什麼難事,而且江柚白給出了巨額報酬, 服務生便欣然應允了。

兩人雖然沒有明麵上為了搶奪一件擺件而鬧出矛盾, 暗地裡卻也較了一番勁,江柚白便叫自己手下的人把那個買到了商品的人套麻袋打了一頓。

池若踢了她一腳:「什麼玩意就後事了。」

三人將大致的流程確認了一遍,寧允澤問:「那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不需要,」寧允澤補充了一句,「甚至如果真身的生命體征正常,進行意識轉移是更簡單安全的。」

她敲了敲桌子:「我們也需要準備三套方案,假死、不假死、和假死失敗。至於我的後事——還需要你去安排江清弦了。」

「我還有一件事要做,隻有那天是最適宜做手腳的,是有機會的。」

寧允澤點了點頭,池若踢了踢桌子腿:「不好吧?真死的危險性太大了,還是假死吧。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江柚白送死,空手套白狼幫江清弦登基呢?」

江柚白抬起眼,挑眉道:「沒有辦法,我最信任的人是池議員呢。」

樓懷澈和他說過,要和江柚白一起參加煙花會。

但江柚白說的沒錯,最近的時間點,不論做什麼,都是隻有煙花會是最混亂、最適宜做手腳的。

池若聽說以後:「……」

「煙花會當天?」寧允澤看著她,微微皺了一下眉,「你確認嗎?」

池若蒙在鼓裡:「啥啊?說啥呢?」

江柚白扌莫了扌莫下巴:「我也參與了一下, 你別說真的挺爽的。」

池若:「……」

她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準備江柚白的克隆體,還要妥放安置,不被任何人發現這件事並引起懷疑。

她一言難盡:「怎麼你的手段一躍從隱忍不發草灰伏線斷崖式下跌成套麻袋政鬥。」

「可是,」寧允澤張了張嘴,頗有些無力地低聲說,「可是……」

江柚白想了想說:「煙花會當天吧。」

已經走過了九十九關了,這最後一關,不論如何也要硬著頭皮上了。

「那就這樣,」江柚白放下茶杯,「安排一個身體在安全的地方,我在人前假死,例如墜海之類不會馬上拿到屍體的方法,再在人後進行意識轉移,將原身拋屍。」

兩人互相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對方動手, 加之立場相反, 又起過小齷齪, 隱隱敵對起來。

江柚白吃痛:「嘶,你踢我這麼疼乾什麼,不就是後事嗎,趕得及我還能去參加一下我自己的葬禮呢。」

「手閒, 小小動個手。」

另一個人原本不以為意,第二天江柚白叫人把他也套麻袋打了一頓。

寧允澤說:「係統可能還有其他辦法去聯係他的組織,也有可能是已經到了不得不延長休眠期的時候,總之他沒有動靜,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三人在楓丹白露會麵,在看到池若之後,寧允澤瞬間就明白了江柚白的意思,似笑非笑地對江柚白說:「殿下不愧是殿下,這份謹慎就無人能比了。」

時間很緊,江柚白向池若訴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解釋了一下係統的情況,池若很快消化了這件事,坐下和兩人開始商議整件事。

罷了,寧允澤嘆了一口氣:「眼下一切都不重要。」

他嘆了一口氣:「但是如果隻是假死,就需要準備得更周全,否則死一個親王,不管如何都要進行周密的dna識別,無緣無故死了,皇帝也要派人查驗的。」

池若:「你做這些乾什麼呢, 兩個人政治對立,遲早要鬥在一起的。」

新的克隆人不一定好控製,短時間內做一個成年的克隆人,這個克隆人甚至很難產生自我意識,但左右都快沒親王了,舊皇派便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件事。

她沒有明說自己的期待,但寧允澤清晰地在她眼裡看出了零星的盼望,江柚白在煙花會當天假死,對樓懷澈來說,是否有些太過殘忍?

江柚白動手之後,發現一直到係統休眠結束,他也沒有出現,即使她一天按了四次呼叫係統的按鈕,係統也仿佛消失了一般,渺無音訊。

時間倉促,她們能用的人太少,池若乾脆做出江柚白得了重症的假象,對外讓江柚白不再出門,閉門不見任何人,對內對舊皇派說,也許可以再弄一個親王出來,這個克隆人興許比江柚白本人要好控製許多。

池若道:「你們的意思是可以真死,把靈魂轉移?」

「你抽取意識再轉換過去,是需要真身死亡嗎?」江柚白打斷了他。

尤其是不能引起舊皇派的懷疑,還得讓他們幫忙做事。

離煙花會隻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短時間內做出一係列的部署是非常耗費精力和人力的,池若那邊的壓力是最大的。

她不想再理江柚白,翻了一個白眼:「一具備用的身體還是很好準備的,一般的貴族們都會進行身體組織的克隆,然後備用,克隆一具成年人的身體,對於現在的技術也很簡單,比較棘手的是掩人耳目……聽說跨越年代之前,還有仿生人呢。」

寧允澤看了一眼江柚白,江柚白端著一杯茶,用茶蓋拂去茶梗,抿了一口茶,像是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般。

他們開始著手計劃假死,江柚白並沒有全權交給寧允澤,相反,她叫上了池若。。

寧允澤則準備將親王的責任扣到江清弦身上。

但這件事並不急著做,遲一會兒做和晚一會兒做都是一樣的,尤其江柚白閉門在家,閒下來以後找了不少麻煩給兩個皇儲,江清弦眼下幾乎沒有時間處理多餘的事。

江柚白琢磨了一下,反正快假死了,也不怕露什麼馬腳,引起什麼猜忌了,在合理範圍內可勁兒折騰就行了,甚至給老皇帝找了點事做——

她叫人到處傳大皇孫其實是被刺殺的,此人對皇室深惡痛絕,手段了得,在皇室眼皮子下麵都做的這麼乾淨,想來勢力不弱,還無所顧忌,根本不怕來自皇室的打壓。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丟出去一點大皇孫個人終端的碎片。

這東西當時被她砸了稀碎,本來是順著下水道一起扔了,帝都的人在排泄物裡翻一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但出於本能的謹慎,江柚白留了一片碎片,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老皇帝驚惶不安,成天懷疑有人要害自己,惶恐之下,他做事愈發沒有了章法,讓整個帝都的權貴們都苦不堪言。

反正順手的事,自己還快死了,江柚白使勁兒攛掇起保守派:「唉,當今陛下登位以後,alha們都不太好做呢,聽說皇太女有精神病,陛下如今是不是也……」

保守派聞弦知雅意,左右他們和皇帝的關係也就那樣,光腳不怕穿鞋的,趁著皇帝不痛快,在這不痛快上添一把火,四處煽風點火,說些有的沒的不利於老皇帝的流言。

池若忙得團團轉,也不忘抽空罵一句:「萬一假死不成,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幾天時間帝都被你攪得驟雨狂風,亂成一團了都。」

江柚白道:「我也不算自殺式襲擊,做點小動作罷了,假死不成也不能拿我怎麼辦,那個碎片又不是我找到的,大皇子自己找到的呢。」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煙花會當天。

三人對了一遍流程,寧允澤仍有點好奇:「你為什麼騰出一小時的空白時間?是要去做什麼?」

「沒什麼,小事情。」

傍晚的時候,江柚白就收到了樓懷澈的消息。

「殿下,現在出門?在哪裡碰麵?」

江柚白回復:「中心廣場入口吧。」

兩人在酒吧一別之後,已經六天沒有見麵,也沒說過話了。

樓懷澈這幾天情緒變化起伏很大。

那天醉酒歸來,她第二天醒酒,頭痛欲裂,在床上躺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她迷茫中想起來昨晚最後見到的人是寧允澤,在和寧允澤道過謝之後,樓懷澈反應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在翻和江柚白的聊天記錄。

她這幾天給江柚白發的消息其實也不多,保持在一種克製並不明顯的頻率,不會很刻意,也不顯落在下風,一兩道不會做的習題,兩句詢問易感期的問候。

僅此而已。

就好像她們之間的關係,僅此而已。

保持著某種十分微弱的共振,開始於不明不白的互相吸引和較量,結束於真正的心動之前,淺嘗輒止著愛意的甘甜和痛苦。

樓懷澈不再關心江柚白什麼時候回復了,也不再注意著路邊的人說的風言風語裡,有沒有和這個名字相關的消息。

把這份不在計劃內的感情一點一點從身體裡拔除。

一開始,樓懷澈是想從江柚白身上找到自己結束輪回的方法。

但很快她發現,江柚白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局中人,她站在所有人都仰望的高處,高聳入雲,這片高地卻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寒冷刺骨。

也許八月之後,能漸漸找到一個方法,或者樓懷澈就這樣再次卷入命運的驚濤駭浪裡,再度輪回。

樓懷澈在心裡想,最後一次了。

放任自己的心停留在某個人身上,放任自己的視線注視著她。

兩人在中心廣場的人群裡看到了彼此。

已經是暮色降臨的時間,穿梭的人群中,樓懷澈看到一襲藍裙的江柚白逆著人流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江柚白將頭發用藍色的絲帶係在一起,穿了一條一字肩的藍色短裙,長身玉立,噙著笑踱步而來。

中心廣場的一盞盞燈漸漸亮起,她踩著碎光,藍裙上的碎鑽閃著細微而璀璨的流光,一如她眼中的流光。

她像是經過了漫長的時間和旅程,終於橫跨了湍急的洪流,來到了樓懷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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