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的姿態不好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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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的姿態不好看?

江柚白手腳仍舊發著軟, 她努力站直了身體,看向池若的時候,麵上仍帶著戚戚的難過。

池若最見不得江柚白這副樣子, 她不僅是見不得,甚至是由衷地厭惡、痛恨。

她退後一步,問江柚白:「江柚白, 你憑什麼替我在這裡哀莫過於心死?你覺得被alha精神強-奸一輩子不可悲,那就不要覺得被肉-體強-奸可悲。」

「今天我被強-奸,不過是因為他們規定了beta和omega就是這樣,他們覺得我就應該為這種暴行感到恥辱,alha定義了性別, 定義了在這個前提下的omega和beta應該為此事感到羞辱,而實行暴行的alha卻不需要。」

池若猙獰地笑著, 滿麵都是血,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不知什麼時候起, 那個被alha貴族欺負了以後回家躲起來哭的池若,已經不再哭泣了。

「我隻會憤怒, 江柚白!我是beta和我是omega有什麼區別?我是議員還是平民有什麼區別!我有沒有被強-奸又有什麼區別!我每一天都在這樣的壓迫下, 我的憤怒從來沒有減少過——我不同意他們對我的定義,更不會同意你現在的同情和憐憫。」

她冷冷看著說不出一句話的江柚白,眼眸裡是冰冷燃燒的怒氣。

「當然, 今天的事對我來說是傷害, 但絕不是羞恥!絕不能否定我的意義和尊嚴。你是alha, 你站在alha的角度覺得我一輩子完了, 我一輩子就該陷入這樣的羞恥裡, 那你和外麵那些alha有什麼區別?如果是這樣,你現在就滾出去。」

隱約中,江清弦覺得自己被一股洪流裹挾去了看不到未來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力氣反抗這股洪流。

她們相依為命,永遠並肩前行著,但彼此之間永遠有這樣一道隔閡。

池若笑了笑,江柚白說不清她此時的笑譏諷更多,還是冷漠更多。

「滾回你的alha世界去!」

她不能讓江柚白真的推翻帝國。

江清弦看著江柚白的背影,動了動唇角,最終和身邊的alha守衛說:「上報給陛下,再暫時停了白沐的職。」

樓懷澈看著異常狼狽的江柚白,不難想象到警署內的池若又是如何狼狽。

「我知道,如果要打輿論戰,有一個論文對我們幫助很大,你被樓懷澈標記後,這些時間,醫生都在做研究,雖然被他的導師阻攔了,但我個人出資資助了他的研究,他的論文和研究成果,有時間的話,就找個時間發出來。」

雖然對不起江柚白和池若,也厭煩融入了這種環境的自己,但江清弦仍舊這樣做了。

江柚白道:「我記得。」

江柚白隔著透明的牆壁,和池若交疊著雙手,她對池若說:「好,我們絕不會輸。」

因為覺得alha在任何權力上都高於omega和beta,omega和beta要為了標記而感到羞恥,所以當權力裹挾著標記行為實施暴力的時候,omega和beta要更羞恥,要更覺得自己被毀了。

要說什麼?此時她所有的話對於池若來說,都是異常虛偽的。

作為alha,她天然地擠壓了池若的資源,天然地規定了池若作為beta的全部,此前她從未因為池若受到的不公感到痛苦,此時為了池若分化成omega,被alha強-奸而感到痛苦,便是假惺惺的慈悲。

審訊室的監聽器不實時開放,實際上是為了方便動用私刑審訊犯人,江柚白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幫你打點好警署的。」

江柚白聲音打著顫,她抬頭看著池若的眼睛,問池若:「需要我保釋你嗎?」

長久漫長的歧視、剝削,和短暫爆發的尖銳痛苦,江柚白沒有任何資格比較後者和前者哪個更可悲,尤其她一直忽視前者,而後者是在前者的前提下發生的。

江柚白後退一步:「好。」

江柚白腦子混亂,已經完全不能理解池若話裡的意思了。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不需要,但我需要你幫我傳遞信息。」

江柚白慘淡著臉,想勉強笑一笑,實在笑不出來:「暫時沒有,我得先去想辦法刪除審訊室的監控……」

她轉身出去,帶著一腦子混亂的思緒,剛走出警署的走廊,就迎麵撞上了江清弦。

池若道:「不需要傳遞特別多的信息,先在我被定罪前把我的財產全部轉移了,還有,審訊室有監聽器,不是實時的,你記得一會兒想辦法刪了這段記錄。」

她對江清弦實在沒有好臉色,惦記著刪記錄和先幫池若打點,便繞過江清弦,直接往警署外麵走。

她叮囑江柚白說:「記得轉移財產的時候變現,我的全部財產都用於收購能源組,放到我家那個倉庫裡。」

江柚白剛走出警署,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等著她的樓懷澈。

池若抬起戴著激光鐐銬的手,敲了敲透明的牆壁:「你記不記得,幾年前我因為是beta貴族,進不去下議院,你哭著和我求和,幫我跑前跑後疏通關係?」

江清弦欲言又止,最終低聲道:「對不起。」

「沒事,可以關心。」池若放下手,激光鐐銬抖動,因為已經到達了傷害範圍內的最高數值,已經不再燒池若的皮肉。

江柚白伏在透明的牆壁上, 像是伏在她和池若的隔閡上。

江柚白哽咽著,她搖了搖頭,依舊說不出來一個字。

樓懷澈道:「不用,剛才在外麵,我就叫我手下的人想辦法進入警署裡麵,直接偷走u盤把監控器砸了。」

「當時全帝都的權貴都來落井下石,虎視眈眈著爭奪我們手上的家產、人力和財產,我們贏了,現在比當時更難,更不應該輸。」

江柚白有氣無力地說:「謝謝了。」

江柚白問:「你和我說什麼對不起,你應該去和池若說。」

她對池若說:「池若,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幫助你,以前我們是這麼過來的,以後也是。」

由alha身份為池若產生的痛苦是虛偽的,由朋友身份而進行的幫助卻不是。

江柚白:「眼下也不是關心他能不能順利畢業的時候。」

她走到江柚白麵前,問:「池若需要我幫忙嗎?」

眼下有點不合時宜,但池若還是輕笑了一聲:「不過他還是沒辦法讀完博士了,他因為執意要寫這篇論文,被學校開除了。」

樓懷澈盯著江柚白問:「池若和你說什麼了?」

江柚白死後的一段時間裡,樓懷澈時常約池若和寧允澤去喝酒,對池若也算熟悉。

樓懷澈隱隱有著某種預感,此時的池若,一定是有消息要傳達給她的。

她的要求並不是交給江柚白的,而是交給一定會守在門外、過問並參與此事的樓懷澈。

江柚白按了按額頭,眩暈感又湧上來,讓她口齒有點模糊:「池若叫我傳遞信息,把之前ao可以互相標記的論文發出去……還有,把她的全部資產都轉移掉,變現購買能源組。」

夜色濃鬱,長空如鏡,兩輪明月高高掛在天角。

晚風下,樓懷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江柚白,你傳遞信息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江柚白扛不住這種眩暈感,她皺著眉努力去看清整個世界,身體搖搖晃晃著。

樓懷澈接住暈厥的江柚白,眼神極亮地看向警署的方向。

池若,通過江柚白給樓懷澈傳遞了一個信息——

這件事不管處理得如何,池若都會支持樓懷澈,讓盤旋在下城區的軍團有足夠的資源來屠城。

從這些話裡,樓懷澈仿佛看見池若穿著一身紅裙,翹著二郎腿張狂地笑著:「那些alha,哪一個比我池若強?」

帝都變天了。

下議院之首的議員池若,在酒吧分化成omega,被隸屬於皇太女的兩個巡邏隊守衛強行進行了正式標記,被池若殺掉,事發後第一時間巡邏隊以惡性殺人罪逮捕了池若。

此事發生在晚上十一點,在淩晨便占據了帝都各個社交平台的熱搜首頁。

淩晨零點,上議院聯合下議院共同發出聲明,宣布池若分化為omega,已經不符合議院要求,在未經醫療機構鑒定的情況下,將池若剔除議院之列。

淩晨兩點,由alha組建的內閣和上議院,要求撤下互聯網相關的詞條,並要求警署向法院提起上訴,盡快將池若繩之以法。

淩晨三點,警署在未公布審訊過程、調查結果的情況下針對此事向法院提起對池若的訴訟。

淩晨三點過五分,由八位alha、兩位beta最高法官組成的帝國最高法院,宣布了受理此事。

盡管內閣和上議院為首的alha們拚命壓下此事,但各大社交平台上關於此事的討論詞條一直居於高位,被壓下之後很快便再度回到原有位置。

帝國的互聯網上,#池若這個詞條下無數的beta和omega們劇烈抗議,淩晨五點便有上千人自發來到警署和法院外靜默抗議,舉著「拒絕不公」「拒絕掩蓋真相」的牌子站在街頭。

而從警署的飛行器下走下的前beta議員池若,一身的狼狽和血汙,更叫抗議者們憤怒。

淩晨五點多,帝都的天還沒有全亮,月亮西沉,天空下著細弱的雨,雨霧交織成一片沉默的憤怒。

池若在眾多alha守衛的看押下登上法院的台階,她身上紅色的裙子已經撕扯得破爛,在雨幕下很快被淋濕。

池若拉扯著手上的激光鐐銬,回頭看了一眼法院外麵烏壓壓的人群,和昏暗的光線下被高舉的抗議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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