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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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男主算什麼,鼓囊囊的錢袋它不香嗎?

傍晚,裴寂院前。

賀知洲暗暗握緊手裡的物件,沒等多久,便見到晚歸的裴寂。

他雖然穿越後就被綁定了係統,但之前那麼多年連裴寂的影子都看不到,真正開始做任務,其實是在最近。

寧寧說他是玄幻爽文的男主,賀知洲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看文的經驗,男頻文的主角通常樣貌清秀性格穩重,哪像裴寂這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還漂亮得近乎妖孽。

別說男主了,讓他去當終極boss都有人信。

但是!不管裴寂有多麼可怕,身為****接班人的他都不會輕易退縮的!正道的光永遠照在大地上!

「裴寂師弟。」

賀知洲在心裡做好思想建設,發揮自己表演專業的特長,努力做出一副不得誌的陰險小人形象:「我叫賀知洲,今日來見你……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不要亂動,受傷可就不好了。」

好樣的!保持這個作風繼續,賀知洲你就是修真界的奧斯卡影帝!

裴寂淡淡瞥他一眼,沒有多做理會,徑直走向院落大門。

賀知洲當然不讓,一把拉住他衣袖:「我出生於降魔世家,對魔族擁有天生的感知能力。近日路過此地,竟察覺了十分濃鬱的魔氣——不知裴寂師弟能否解釋一二?」

說完了忍不住想,這副做派真的是24k純劍人,不說裴寂,連他都忍不住給自己來上一拳。

一腳踏入門裡的黑衣少年聞聲回頭,黑沉沉的瞳孔中滿是陰翳,仿佛聚了潭幽深的水,隨時都會把他吞噬殆盡。

賀知洲很沒出息地慫了一下。

緊接著故作鎮定地仰起頭,從懷中掏出一把純黑色長柄小刀,嘴角僵硬地笑笑:「這是我賀氏的傳家之寶,名曰破魔刀。若是沾染魔族的鮮血,便會發出清脆嗡鳴。」

他瞥一眼係統給出的台詞:「我注意你很久了,真是做夢都會夢見你身邊的魔氣啊,裴師弟。想不想知道當它沒入你體內,品嘗到血液之時……究竟會是多麼美妙的景象?」

他說完便猛地拔刀,朝裴寂白皙的手腕刺去。

這就是賀知洲的任務。

以驅魔世家傳人的身份察覺魔氣,並把破魔刀刺進裴寂身體。按照係統給出的劇情,此時此刻魔氣潛伏於裴寂體內,不會被檢測到分毫,於是他隻得狼狽認錯,心有不甘地離開這裡。

簡簡單單,一氣嗬——

行吧,賀知洲收回上麵的那幾個字。

雖然梗概對了,但裴寂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而是匹凶殘至極的獨狼啊!係統你個狗逼!居然坑他!

破魔刀尚未出鞘,他的手便被裴寂用力抓住,然後猛地一扭。

骨頭差點錯位,賀知洲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小刀隨即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想動我,也得有那個能耐。」

身著黑衣的少年人冷然一笑,眼瞳中卻不帶絲毫笑意,如同霜雪連天的凜冬。他語氣嘲弄,慢條斯理:「賀師兄,不要多管閒事。」

賀知洲想哭。

他前世因車禍身亡,為了再活一次,才接下了磨刀石任務。那時他還年輕,滿心歡喜地想,不就是磨練一個小可憐嗎,跟養兒子差不多。

然而裴寂哪是他的崽崽。

這臭小子比他家列祖列宗的幽靈還嚇人,和他對線,簡直生不如死。

偏偏他還要跟著係統給的劇情走,十分邪魅狂狷地挑一挑眉:「是麼?今日我必要看個明白!」

——係統你有必要在[邪魅狂狷]那四個字上打著重符號嗎!有必要嗎!

那邊的賀知洲與裴寂纏鬥在一起,在太玄峰的清宵殿內,掌門與諸位長老已然聚集。

前往小重山秘境的比試告一段落,通過觀察各位弟子的靈力與劍術,玄虛派需要從中選出十幾名佼佼者,代表門派前往秘境中歷練。

現在正是挑選的時候。

天羨子悠然而坐:「我的小徒弟表現都不錯,你們慢慢挑,我的票全給他們。」

師靜漪瞪他一眼:「胡鬧。」

長老之一的李忘生成天遊山玩水見不到人,今天代替他來投票的,是親傳弟子秦姝。

麵對眾多前輩,秦姝居然沒露出絲毫膽怯的神色,而是沉聲隨口道:「說起天羨長老門下的弟子……賀師兄似乎正在與裴寂比試。」

天羨子揚眉:「賀知洲?他那副德行,居然會主動找人比試?」

「我練劍後路過裴寂院前,看見賀師兄與他在一起。」

秦姝正色應聲:「師兄手裡握著個又長又粗的黑色條狀體,一邊晃一邊喃喃自語,說今日必然讓裴寂屈服於他。」

天羨子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啥?你說什麼玩意?又長又粗的什麼?」

「師弟,別想歪。」

紀雲開神色微斂,努力把某個不太好的念頭從腦袋裡移走,語氣平和緩慢:「除了那物件,你還看見了什麼嗎?」

「賀師兄將裴寂堵在門口。」

秦姝努力回憶:「說不要亂動,否則會受傷。」

長老們的臉色白了一陣。

「還有他注意裴寂很久了,夜夜做夢都會夢到。這回終於可以帶著那個東西來找他,若是沒入他身體後見了血,不曉得會是多麼美妙的景象——之後我便離開了。」

長老們的臉色由白轉青。

秦姝滿身正氣,問得毫不遮掩:「師伯,那物件我從未見過,是什麼法器麼?為何賀師兄會想用法器征服裴寂?怎樣征服?見血後的景象又為什麼會美妙?」

長老們……

「別說了,小姝兒!」

師靜漪聽不下去,護犢子般上前捂住秦姝嘴巴,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忘掉那些畫麵吧!讓你受苦了!」

秦姝:?

「停停停,不可能吧。」

天羨子把熱茶一飲而盡:「賀知洲和我是窮友,我了解那孩子的品行,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與不是,窺天鏡一看便知。」

師靜漪輕輕撫扌莫秦姝腦袋:「小姝兒已經受了害,要是裴寂也……」

掌門人紀雲開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窺天鏡為玄虛劍派法器之一,能顯現劍宗屬地內每一處角落的景象。如今窺天境開,直接被轉入裴寂房前。

在場諸位又是同時吸一口冷氣。

隻見賀知洲衣衫不整地倒在門口,一旁的裴寂神情冷冽,正欲轉身離開。

前者顯然被揍過一頓,狼狽地撐著門板站起身子,表情卻是十足猙獰:「這次算你走運……以後可別被我逮著了,有你好果子吃!」

師靜漪咬了咬牙,捂住秦姝耳朵。

居然還有下一次!

見裴寂沒搭理自己,他又不服氣地喊:「不過是個山裡來的野種,就算我治不了你,我背後可是整個賀家!」

天羨子嘖嘖嘆氣。

還要動用家裡的勢力讓他小徒弟屈服?看你爹娘不打斷你小子的腿。

「賀家又如何。」

裴寂對此不過冷冷一笑,眼底的陰翳織成濃雲:「無緣無故傷及無辜,世家大族就是這副德性?」

出身於世家大族的紀雲開硬了拳頭。

當然不是!隻是賀知洲那小子腦袋有問題而已!

被毫不留情地回懟後,賀知洲臉色一紅:「叫你今天反抗我……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我身下求饒!裴寂你給我記好了!」

真霄劍尊紅了耳根。

在身下……求饒。

噫,好不健康。

窺天鏡裡夜色昏沉,裴寂邁進院子裡,在關門之前微微側身,嘴角勾出一絲懶洋洋的弧度:

「你先把褲月要帶係上吧,賀師兄。」

賀知洲這才發現月要帶在之前的廝打中落了下來,褲子鬆鬆垮垮很不像樣。

——但哪有反派在對峙時扯褲子的啊,那也太沒牌麵了。

於是他冷哼一聲,張開快要笑僵的嘴唇,很有霸總氣質地挑起眉頭:「怎麼,難道裴師弟害羞不敢看?」

好一個人間油物,有夠下飯。

清宵殿內寂靜得有如墳墓。

好幾雙眼睛共同凝視著鏡麵,看見賀知洲被無限放大的臉。

他的笑容是那樣邪魅狂狷,聲音響徹大殿:「你是我的獵物,永遠都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

這也太變態了。

長老們集體沉默,沒人再說話。

最後是掌門紀雲開打破寂靜,遲疑著出聲:「孩子還小不懂事……別直接打死了。」

當夜,李忘生門下弟子賀知洲被傳入清宵殿。

與此同時一則消息不脛而走,風靡全門派:

震驚!賀知洲強求裴寂未遂,竟遭無情反殺!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沒眼看,沒耳聽!

——聽聞被路人發現時,賀知洲的赤色鴛鴦褲月要帶,還掛在那狂徒的頭上!

從八卦通訊符上見到這則消息,寧寧愣了好一陣子。

不會吧。

賀知洲他、他說的「不可能失敗的任務」……

就是這個?

不愧是當過花魁的男人,野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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