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鼻血(1 / 2)
第二天清晨,蘇禦起了個大早,先是去了一趟板材鋪子,定製了一塊門板。
接著又去了一趟縣衙口,買了一本皇歷,掛在櫃台後。
今天是天啟十四年,六月二十四,再過幾天就是立秋了。
街上已經有小販開始挑著煤塊售賣了。
煤塊就是煤和土混在一起的雜煤,價格比較便宜,也耐燒,過冬隻靠燒柴禾的話,還是很難熬的。
這個時候的煤塊相對比較便宜,蘇禦花了四百文,購置了四筐堆在後院柴房。
中午剛過,隨著一陣清冷的風吹過,天空瞬間陰暗下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屋簷上,匯聚成萬千雨簾垂下。
「嘩」的一聲,
有人收傘進了鋪子,
「你怎麼還沒走?」
清冷的腔調,清冷的人。
與秦清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全身被雨淋濕的漢子,蘇禦也認識,捕快蔣虎。
一心堂所在的這條街道,就是蔣虎的轄區,每隔三四天,蔣虎才會來這邊巡邏一次。
清河縣是大縣,人口三萬戶,衙門裡的捕快卻不到五十個人,所以蔣虎一個人承包了四條街道的治安。
「我在清河縣沒有親戚,不知道該去投奔誰,再說了,昨晚秦捕頭那句話沒頭沒尾的,我實在沒聽明白,」
蘇禦對這位美女捕頭的印象不太好,一來對方太過清高,看誰都覺得比她矮一頭似的。
再者,昨晚一直等到許夫人離開藥鋪,她才敢現身,
幸好許夫人沒有害人的心,否則她豈不是眼睜睜看著蘇禦倒黴?
秦清當然聽出了蘇禦語氣不善,她隻是比較奇怪,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當她蹙眉看向一旁的下屬時,後者捂著月匈口咳嗽幾聲,笑嗬嗬的解釋道:
「蘇老弟是咱們清河縣本地人,家裡好像沒什麼親人了,就剩他一個。」
「哦原來是個孤寡之人,」秦清恍然。
蘇禦:「」
秦清一臉傲氣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給他安排一個去處避避風頭,藥鋪是不能待了。」
「好的頭兒,咳咳」蔣虎說完,又是一陣猛烈咳嗽。
「我哪也不去!」蘇禦道。
「嗯?你在質疑我?」秦清頓時拉下臉來,麵若寒霜。
臉色蠟黃的蔣虎,連忙偷偷給蘇禦使眼色。
蘇禦搖頭道:「那倒不是,隻不過我實在搞不清楚,秦捕頭為什麼老是讓我搬出去?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啊?」
「嗬嗬?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秦清撇了撇嘴,不客氣的在椅子上坐下,月要背挺的筆直,
或許是因為那身捕頭製服過於貼身的緣故,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
蘇禦看在眼中,心裡連連嘆息,玉骨冰肌,既圓且翹,多好的美人坯子,可惜長了張嘴。
展開望氣術,瞥了一眼蔣虎後,蘇禦離開櫃台,在診桌前坐下,
「蔣捕快近來是不是常常覺得呼吸不暢,氣短,月匈悶?渾身無力,甚至偶爾失禁?」
「嗯?是的是的,蘇老弟一眼就看出來?」
蔣虎趕忙在診桌前坐下,主動擼起袖子,遞出胳膊。
半個月以來,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有時候甚至連走路都抬不起腿來,更丟人的是,還會尿褲子。
在別家醫館吃了幾十副藥都不見好,反而每況日下,今天要不是秦清來他的轄區視察,他都懶得出門。
其實他對蘇禦,並不抱多大希望,換做是蘇禦他爹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