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冤家路窄明槍暗箭【下】(1 / 2)
在邢夫人的連聲催促下,薛、王兩家的車夫就趕鴨子上架一般,分別乘上了兩輛拉貨的馬車。
然後這兩輛馬車又在來家父子的引導下,開始繞著那靶場跑起圈來。
原本計劃是要跑足五圈的,可現在觀禮台上多了個心急火燎的邢夫人,時不時鼓噪催促著,鬧的王熙鳳也沒了耐性。
於是乾脆通過徐氏,給下麵傳了話,讓那剛跑了兩圈的馬車,直接進行下一個步驟。
來順隻得上前攔停了馬車,又和便宜老子指揮著十幾個健仆,往車上裝了好幾口大箱子。
隨著一聲令下,薛家車夫首先駛入了布滿溝溝坎坎的靶場。
因那箱子的重量是早就計算好了的,薛家的馬車進去沒幾步路,就開始吃力起來。
等最初的慣性用完之後,更是直接卡在了某個溝壑當中。
薛家車夫狠抽了兩鞭子,那挽馬才努著勁兒又往前走出丈許遠,然後就再次的趴窩了。
這回任憑薛家車夫如何催促,那馬車也是一動不動。
見此情景,早就等在旁邊的健仆們,忙又都一擁而上,把車上的箱子全部卸掉,然後牽引著馬車出了靶場。
接下來,就該王家的車夫登場了。
能給太尉家駕車的,自然都是行家裡手,他利用薛家留下的車轍,愣是多走出丈許遠,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而後,兩輛已經重新清空的馬車,又被牽引到觀禮台前。
連同車夫在內,所有人都被勒令退避三舍,隻餘下來家父子,開始輕車熟路的更換車輪。
邢夫人憋了許久,如今可算是瞧出了些門道,於是迫不及待的問道:「他們換上去的這車輪,難道還有什麼古怪不成?!」
王熙鳳卻隻是淡淡回了句:「太太瞧下去就知道了。」
可邢夫人要是個知進退的,也不會和兒媳婦鬧到人所共知的地步。
她見王熙鳳故作神秘,立刻揚聲向觀禮台下的來家父子發問:「來旺,你們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那車輪上有什麼蹊蹺?!」
這時車輪也換的差不多了,來順挺直了月要板,和自家老子交換了一下眼神,見他目光裡滿是催促之意,隻好轉身獨自到了觀禮台前。
說實話,他其實並不想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麵,畢竟表現的越好,日後想脫籍也就越難。
但便宜老子或許正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咬死了非讓他出這風頭不可。
唉~
既然沒法反抗,就隻能試著享受了。
對著台上那些環肥燕瘦施了一禮,來順揚聲道:「回太太的話,車輪本身倒沒什麼不同,隻是上麵的車胎大不一樣。」
「車胎?」
邢氏一臉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還是旁邊的秋桐悄悄提醒了幾句,這才明白車胎是什麼東西,隨即卻愈發不耐的催促道:「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快把話說清楚些,少在那裝神弄鬼!」
這女人怎麼跟個催債鬼似的?
想起當初正是因為她煽風點火,『原主』才被王熙鳳打的魂飛魄散,來順心底就又多了三分敵意。
於是便不卑不亢頂了她一句:「非是小的故弄玄虛,實在是有些事情還得親眼得見,才好有個定論。」
「哼~」
邢夫人聞言,立刻橫了王熙鳳一眼,夾槍帶棒的冷笑道:「一個奴才竟也拿腔拿調的,真不知是隨了哪個?!」
她本就是來搗亂的,如今又被『財路』二字迷了心竅,舉止言談自比平日又多了三分跳脫。
可她卻忘了,旁邊除了王熙鳳之外,還有個太尉夫人在。
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王子騰之妻雖是個木訥的,但聽她三番五次挑釁,還是忍不住沉著臉回了句:「這來順原是我們府上的,許是我家當初少了調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