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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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餘禾這才意識到不對。

她剛剛放鬆之下, 竟然忽略了楊懷成話裡的深意。

麵對他如炬的目光,餘禾竟一時語塞, 說不出話來。

因為能讓他欣喜的,都是謊話。

他幫了她那麼多,不像剛開始的時候,對餘禾而言他隻是個紙片人,安靜許久,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楊懷成。

他語氣微冷, 頗有點自嘲的滋味,「我原以為時間久了,你就能喜歡上我, 是我妄想了。」

楊懷成定定的看著餘禾,不知道為什麼,餘禾竟然覺得心頭酸澀,她向後一步,月要身抵在桌沿, 不敢瞧他的目光。

他的似乎在笑, 可唇角泛苦,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餘禾,像是要瞧清楚她的模樣,「餘禾, 你到底有沒有心?」

餘禾張嘴欲說些什麼, 最後又閉上, 抿得死緊,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所以,是要小心什麼?

溫柔克製,而又清醒。

楊懷成喉結滾動,一滴汗從下頜劃過喉嚨,隱入白襯衫裡,他說,「對不起……」

所以何春花抱住餘禾,一口一個乖乖,哄著餘禾。

「我們禾禾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別哭啊,乖寶,你沒錯的,一定是楊懷成錯了,他欺負你是不是?」

她臉上的熱度消退,又成了雪一般的剔透,神色也漸漸冷下來,重新變成了最開始的餘禾,目光清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啞聲,即便是事出有因,可到底是他主動的。

這樣察覺到彼此溫熱的姿勢維持了有一會兒,餘禾才猛地伸手推開楊懷成,她無暇白玉般的臉頰染上點點紅霞,表情不大自然的說,「你走!」

楊懷成沒在說什麼,而是離開了。

剛剛是為什麼而爭吵呢,但現在似乎顯得不那麼重要。

餘禾聽見他這麼說。

餘禾終於給出了回應,她依偎在何春花柔軟的懷裡,聲音喑啞,「他沒錯,是我錯了,我很自私。」

她不再逃避楊懷成的眼睛,就這麼直視著,「那你呢?難道會把我放在你的人生規劃裡嗎,假惺惺!

如果我將來嫁了其他人,遇人不淑,你也不會再回來看上一眼,等我死了,說不定到時候口口聲聲說愛,不肯再娶,結果反倒對害我的人照顧有加。

「小心!」

哪怕楊懷成看著清瘦溫和,可事實上,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身體健康正當青年的男人。

何止是餘禾,楊懷成又何嘗不是呢,柔軟豐盈,細膩如膏。

這樣的神情,從天之驕子被迫下鄉做知青時不曾有,被人踐踏批判的時候不曾有,唯獨時餘禾,她真正懂得如何傷人。

她在心裡默念,告訴自己,她得清醒,情情愛愛有什麼重要的,重活一世,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婚姻是牢籠,她不喜歡,楊懷成的家人也不是好相處的,想想原文裡的描述,想想將來有錢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安靜了下來,垂著頭, 看不清臉,隻留下玉白的下巴。

餘禾下意識的就想出去,隔著土牆,餘禾聽見何春花推開裡麵臥室的木門時咯吱的一聲,她反應過來,何春花快出來了。

她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

餘禾看著楊懷成,突然就笑了,猶如冰雪消融,百花齊放,艷灼人心。

楊懷成一隻手緊緊抱住餘禾,另一隻手把鏘鏘要掉的砧板跟菜刀推了回去。

這一聲響,找回了餘禾的理智。

餘禾則目光發怔,坐到了地上,抱住雙腿,下巴靠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何春花進來看見她,喊她,她抬起頭的時候,眼眶裡布滿紅血絲,看著憔悴。

剛才的旖旎氛圍一掃而光,楊懷成看著餘禾,仿佛在審視著她,重新認識她,最後月匈腔震動,輕笑起來,轉而大笑,「餘禾,餘禾,你……你很好,很好。」

餘禾,你要清醒。

他看著餘禾,到底是什麼難聽的話都沒說,可笑著笑著,眼角似乎有點濕,他笑,卻透著悲,他在傷心。

楊懷成,何必自欺欺人!」

原本餘禾是想借題發揮的,不管楊懷成說什麼,解釋什麼,她都能反駁,可是當楊懷成完全依她所言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月要窩上。

但她能聽見,能聽見楊懷成走動的聲音,她下意識的還要往後退,可剛剛就已經頂到月要了,還能退到哪去,她隻好往旁邊挪,可桌上放的東西實在多,砧板和刀都在那。

因為每一句真心話都會傷人, 她從始至終都懷著利用的目的。

何春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也知道剛剛餘禾是跟楊懷成一起的,兩個小年輕湊在一塊還能是因為什麼,肯定是吵架了,她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

餘禾不僅額頭撞上了月匈膛,小腹也察覺到了柔軟的觸感……

與此相同的,她也不再能看清楊懷成的臉色。

天氣漸熱,兩人都隻穿一件薄薄的單衣,如此緊密相貼,她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對方堅硬的月匈膛,以及男性炙熱的體息。

你剛剛問我喜歡你嗎,難道你自己心裡不知道?

「嗯,我走。」他順從著餘禾。

在混亂的場景中,楊懷成快速上前,餘禾隻能察覺到一雙大手攀上了自己的月要,隨之而來的一股力量,將她往前推,徑直撞上寬厚沉穩的月匈膛。

何春花一聽這話,立馬覺得沒事了,都這樣了還不忘維護對方,最後肯定能和好。

餘禾不知道何春花的想法,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沒有言語。

到了第二天,餘禾臉上已經看不出半點難過,她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搞得何春花都覺得奇怪,她本來害怕餘禾難過,還想要安慰餘禾呢,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何春花不知道年輕人鬧什麼矛盾,索性不管,看著也沒什麼嘛。

之後的日子就和一開始沒什麼兩樣,餘禾還是去割豬草,可是每次經過以前約好的地方的時候,都能看到上麵擺好了新鮮的豬草。

很顯然,是楊懷成割的。

吵歸吵鬧歸鬧,他始終記得餘禾手心嬌嫩,讓她割豬菜隻會變得傷痕累累,也怕她走多了路會把腳磨傷,因為她始終不肯穿他送的鞋子。

楊懷成一連兩天發現豬草都是原封不動的藏在那個溝渠裡的時候,到底是沒忍住,就連吃飯氣壓都比平時低。

楊懷成平時是不顯山露水的性格,很難從表麵看出他的心情怎麼樣,這回倒是一反常態,以至於旁邊的知青都察覺出不對。

這一天好不容易把活乾完了,回去知青點吃飯,楊懷成瞥見窗戶的時候,倏然把筷子放下,起身欲走。

旁邊的史昌明覺得奇怪,問了句,「懷成,你乾什麼去?」

楊懷成的神色偏冷,似笑非笑,「犯賤。」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錯愕的史昌明,完全想不到一慣溫潤自持的楊懷成嘴裡會吐出這麼句髒話,委實叫人扌莫不著頭腦。

楊懷成走出去,雖然餘禾經過有一會兒了,但他虎步龍行,想追上簡單得很。

可盡管如此,餘禾仿佛看不見他一樣,自顧自的走。

楊懷成拿她沒辦法,隻好道:「餘禾,你停下。」

餘禾不理睬,連頭都沒回。

他乾脆在她麵前停下來,餘禾被擋住去路,隻好抬頭看他。

可是她一出聲,蛾眉顰蹙,「楊知青,你乾嘛!」

用詞已經到了避嫌的程度,偏偏這裡沒有外人,楊懷成那麼好的涵養,倒被氣笑,一雙眼睛如鷹隼敏銳。

「我就這麼招你討厭,連心平氣說話都不可以?」

餘禾搖頭,語氣堅決,「不可以。」

明明是在吵架,可劍拔弩張的境況下,一問一答,多了兩分熱鬧,倒像是小情侶在鬧別扭。

楊懷成握住餘禾的手腕,抬到兩人中間,原本柔若無骨的手平添傷痕,密密麻麻的劃痕劃傷,闔該是剔透若白瓷的,這些傷口被白皙的膚色一襯愈發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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