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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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見

日光照耀下的仙澤山,靜謐朦朧,陸離斑駁。

這裡是涼國和大托的交界。

涼國和大托鼎足而立,將天下一分為二,以仙澤山為邊界,分別位於其山兩端。

因此仙澤山裡,除了涼國巡防的斥候兵與大托巡防的守衛兵,平時鮮少有人涉足。

然而這日卻有些不尋常。

叢草窸窣,似有人踏著淩亂步履匆匆經過。

「什麼人?」

「站住!」

正當匆匆人影兒就要越過兩國界碑,踏入大托的仙澤地界時,一個洪鍾般的厲聲響起。

人影兒順勢停下腳步,不急不慌的回過身來。

林中另一個渾身死氣的斥候兵,右手腕果然也有典字符刺青。

趙茲意大腹便便的肚皮隨著他的碎碎念上下起伏著。

血濺滿身,傅染搖搖頭,緩緩解下金絲蹀躞帶,脫掉長袍。

趙茲意氣喘籲籲的靠上一顆老樹,擦擦汗,伸長了脖子往山腳瞧。

不過,這番暗殺也給傅染提供了便利。

這斥候兵故意假裝自己是盤查身份竹牌的大托兵,想演一出對麵相見不相識來放鬆傅染的警惕。

一慢一快間,沒骨釘已先一步刺穿了斥候兵的眉心。

隻見此人麵龐白淨,身穿一襲暗緋色綢緞長袍,華貴萬分,橫紋處鑲滿了滾玉珠,月要束金絲蹀躞帶,身形修長,一雙桃花眼笑起來春風溫雅。

暗緋色橫紋鑲珠綢緞,金絲蹀躞帶,如此華貴,本就是涼國皇室的禦用服製。

而後將手探入懷中,漫不經心中帶著些詭異的優雅。

接著猶如草書般劃爛這死兵的臉,拎起兩條斷臂大步踏入林中。

然而還是晚了。不待出手,他便已被刺倒在地。

「商家女就是不行,看這薑家,今天河東明天河西的,還不是轉眼間就淪落了。」

他將回手的沒骨釘以指節一揮,沒骨釘變了方向射向林中。

可惜派的這些人都太蠢。

「蠢把戲。」

傅染斂了笑,沉眸。春風溫雅霎時不見,整個人籠上一層淩寒陰厲。

他這顆死棋活了,那下棋的人便要好看了。

斥候兵一身大托裝扮,一麵出手,一麵向後微不可查的使了個眼色。

「得虧他娘決定替侃兒退了這婚。」

派人從涼國一路追殺到大托,看來是不死不罷休了。

大托邊城,仙澤城。

傅染嘲弄的擦了擦沒骨釘,抽出短刀,挑下這個斥候兵的外袍,砍了他雙臂。

傅染輕笑一聲,抬眸緩聲道:「好。」

袖藏的青色印記若隱若現。

傅染擦淨臉上的血腥,很是期待的勾起唇角,由涼國踏入了大托。

他好脾氣的問道,聲音清冽,有如溫文爾雅無辜誤入此處的迷路公子。

眼前的斥候兵沖他伸出手:「拿出你的身份竹牌來。」

「這鬼地方,哪比得了京城。」

「前麵就是大托地界,自然是要查身份。」

傅染俯身,扯開這個斥候兵的衣袖,見他右手腕上果然刺著青色字符。

一聲悶哼過後,叢林裡重歸寂靜。

傅染將自己的服飾套在斥候兵身上,自己則換上了斥候兵的外袍。

隻不過細細看便會發現,他的長袍撕裂了許多口子,白淨麵龐也染上點點血腥,襯著這笑,像枝妖冶盛開的梅。

可惜,他的一舉一動在傅染眼皮子底下都太糙了點。識破簡直輕而易舉。

看一眼便知身份如何,哪還用問是什麼人?

傅染將斷臂扔入他懷中,連人帶臂一起拋入了猿狼聲聲的深穀中。

「大人,什麼事?」

這是典字符。此符是涼國太子傅典麾下典字軍的獨有刺青。

「真是我的好大哥吶。」

斥候兵霎時握緊了左手兵器。

趙茲意拿出當初薑家給的定親玉佩,鼓足勁準備繼續往前走。

薑家是皇城大商,做海鹽生意的。

當初趙家還沒起勢的時候,為了得到金錢方麵的助力,才讓小兒子和薑家女兒定了親。

如今薑家敗落了,趙家自然想著抓緊撇清乾係。

更何況,如今的趙茲意已如願當上了侍郎,小兒子趙侃更是前途一片光明。

商戶之女當然再入不了趙家眼。

因此趁著此次來仙澤公乾之際,趙茲意才帶了當初定親時的信物文書,要解除兩家婚約關係。

「老爺,老爺!」

正當趙茲意卯足勁往山腳花房趕的時候,被家仆趙申急急叫住了。

「你怎的來了?」

趙茲意回頭一瞧,挺起肚子瞪眼。

「不是叫你留在官署,時刻備著大都督的召見麼,你又跑來這兒做什麼?」

官署無人,萬一大都督召見,他這豈不是落了瀆職之罪。

「老爺,出大事了!」

趙申急得滿頭是汗,拉著趙茲意就要往回走。

「涼國前些年送到咱們大托的那個質子,您還記得嗎?」

趙申見拉不動趙茲意,連忙解釋。

「當然記得,涼國五皇子嘛,八歲就被送來了。」

「既是質子,也是兩國和平之子,不然咱們哪能安穩這十年。」

趙茲意說起這個,頭頭是道。

「對啊對啊,就是這個質子。」

「他失蹤了!」

趙申道出重點。

「什麼?」

趙茲意一愣,「失蹤了?」

眼下十年為質的期限就要到了,質子馬上就要被送回涼國。

在這個時候人失蹤了,豈不是要出大事?

趙茲意臃腫的身形一個趔趄。

「我的個祖宗哎,這是,這是要出大事了!」

「可不是嗎老爺,據說那質子的蹤跡,最終就出現在這仙澤一帶。」

「霍大都督下令戒備嚴搜,現在整個仙澤城都在細查身份竹牌呢。」

「小的這趟跟您從京城來仙澤,忘了帶竹牌,剛才差點抓小的下大獄。」

趙茲意瞧他急的臉色煞白的樣兒,點他道:「你就不會說丟了嗎?平時那鬼機靈勁兒去哪兒了!」

查個身份竹牌而已,糊弄過去不就得了。

「不行。這次盤查嚴的緊。」

趙申連忙解釋,「巡查兵說,丟了可以,但必須得找到一個能證明身份的人站出來互證才行。」

「咱們從京城來這破地方,除了老爺您,還有誰能證明小的身份啊,誰也不認識小的啊!」

加之趕上質子失蹤這等大事,買通作假眼下誰也不敢,連那身份黑市都被第一時間一窩端了。

「是小的拿出了您的公乾文憑,這才留給小的一口氣,讓我找到您抓緊回去,一來復命,二來證明小的身份。」

趙申急急惶惶。

「什麼?大都督讓我回去復命?」

趙茲意拿出帕子擦擦額上冷汗,「好,好,馬上回去,這就掉頭。」

他扌莫索出懷中竹牌檢查,不敢再怠慢。

「啪嗒」一聲,懷中那枚定親玉佩隨之掉落在地上。

在趙茲意命趙申撿起來之前,一雙修竹般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將玉佩撿了起來。

「大伯,東西掉了。」

傅染嘴角掛著笑,將玉佩禮貌地遞了過去。

不急不緩,動作乾淨。

「哦哦,謝謝小公子。」

趙茲意接過,轉身要走。

打量打量傅染,趙茲意又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腳。

「這位公子,不知老朽可否請你幫個忙?」

趙茲意見傅染優雅有禮,不似惡人,且步履輕緩,也不似著急趕路的模樣。

老狐狸眼珠骨碌一轉,試探著開了口。

「大伯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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