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雄競(1 / 2)
第五十二章 雄競
「嘴吃舌不認是不是?」傅染止住她的手掌。
拉一把, 道:「觀音臥蓮你忘了?」
「鈴鐺脆響也想賴賬?」
薑桃:「……」抬手要捏住他這張惱人肆意的嘴。
傅染眯眯眼躲開:「還有更多,要不要繼續說?」
薑桃窩著火。此時才現身,害她擔心那麼久不說, 一見麵就蠻橫霸道,半點軟話解釋也沒有。
薑桃氣不過, 放狠話:「等我成了你的後媽, 我,我就下令縫上你的嘴巴!」有模有樣的, 擺出小繼母的架勢。
愈是見了他, 愈是敢放下心拿這話出來亂說了。氣歸氣,心裡總算有了底。
傅染果然變了臉色。
賜給涼皇的和親公主,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這個太子來迎接。
半垂下桃花眸子,擱了下巴在她肩膀上,討人憐道:「若是根須長久得不到澆灌,是會渴死的。」
至於傅染為何不立刻即位,國喪期間,自然是要做做樣子的。
果然是些鬼話。
「你怎心見我渴死嗎?」
「所以你這和親公主,隻能先暫住涼國宮中待嫁了。」
不管這麼說,和親這事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可薑桃卻大大的聽懂了。
禮還未行, 婚書也未漆上指印, 結親沒有在傅青虎在位的時候完成。
「娘子,你善養花,肯定懂得的。」語氣突然可憐起來。
不死心地又遊了上來。
不過,傅染又咬著牙沉沉笑了。
傅染將她向前扯了扯:「打算娶你。」眉梢一揚,似乎此事很是惹得他開心。
「那你打算怎麼做?」止了掙紮, 不過依舊氣哼哼。
此次他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來邊境接她,可不是為了聽這話的。
然而他卻偏要欺負她,遲遲不進來。
困局竟然就這樣被他簡單粗暴地解決了。
薑桃猛然失聲,抓得他精背上一道淺淺彤痕。
點住她的腦袋, 「別想了,你這輩子隻能當我的新娘。」
傅染四處愛憐,可卻每次都浮光掠影的踜摩,半途而返。
對上薑桃狐疑的目光, 這才開始悠悠解釋道:「不幸的很,涼皇今早駕崩了。」
「我能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繞起一縷發絲,幽幽道:「尤其是種花之事。」沉下調子,意有所指。
麵上卻沒有半點感慨不幸的意思。
薑桃睨他。這麼看來, 他確實沒打算眼睜睜看她嫁給涼皇。
顏色緩和了些。
兩人皆半入水中。
如此一來,隻好待嫁宮中, 等下一任涼皇繼位。
薑桃受不了的撓他,傅染這才扯下她沒有章法的柔荑,突然地汲取。
「……不要臉。」嗔他。卻放任了他的手。
「對吧,娘子?」
兩人本就許久未見,又加之這一番水中拉扯,互相熟悉的軀體早就誠實地熱了起來。
「臉有什麼好要的。」傅染愉悅地接了話。
薑桃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掌:今早駕崩,怎麼這麼巧?
傅染挑下眉:這誰能知道?
薑桃瞅他:你乾的吧?
傅染笑。
又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鬼話?薑桃扯下他的手。
若被發現, 少不了一番彈劾麻煩。
薑桃的肌膚開始跳舞,肌膚之下的經脈也萌動著鼓點。
根須深納澤土之中,貪婪汲取水分鴻濛。
「要你才好。」
勾得薑桃難受不已,隻得乖乖地貼他。
「後媽的事,想也別想。」危險地點了點她額頭。
後媽?笑話!
不可能的。
月兒明,花兒種。
軟喉似在嗚咽什麼。
傅染愛極她這副無助可憐喊他名字的模樣,愈發蓊鬱深種。
第二日,烈陽過午,偏帳才終於有了點動靜。
刺桐寸劍在外相報:「主子,人都帶回來了。」
傅染替薑桃遮了光,獨自先出來了。
兩人早上沒忍住又胡鬧了一番,嬌啼得狠了,聲音很有些沙啞,聽著愈發地叫人心頭發酥。
於是惹得傅染又是一番不可收拾。
眼下薑桃正沒什麼力氣地泡在池中沐浴,懶懶地打理收拾。
偏帳在天池的另一頭,與親迎隊的駐紮地遠遠隔開,十分隱秘。
傅染背手而立,見昨夜搶親之人除了薑晉趙侃,果然還有尹辛堯和他的隨從們。
「是你?」見到傅染,薑晉和趙侃皆吃了一驚。
但很快冷靜下來。趙侃早就想到了,他是不會輕易放過薑桃的。
隻是沒想到如此大膽。
尹辛堯不明所以的撓撓頭:「是誰啊?」
沒人搭理,於是轉頭問向隨從阿福。
阿福一身紅嫁衣,迷茫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攤攤手。
阿福便是昨夜被擄走的第二個新娘了。
是尹辛堯命他假扮的。
先前說要救公主被禾雀堵回去之後,尹辛堯痛定思痛,費了好一番腦力,才想出這個偷天換日的搶親計劃。
他趁去街市買冰梅子之際,悄悄給家裡阿福傳了信。
令他偷了尹安侯的通關令牌,帶人一路趕往邊境,候著他。
然後等薑桃進了涼國邊境後,便放手搶親了。
簡單粗暴。
將阿福提前扮好的假新娘推入帳中,再將帳中的真新娘一把扛走。
自以為天衣無縫。
實際不僅漏洞百出,並且搶走的所謂真新娘,其實也是禾雀假扮的。
如此引人注目,惹出騷動,還擾亂了薑晉和趙侃的偷潛計劃。
所以昨夜他二人才隻得也趁亂直突帳中,將另一個新娘直接抱走。
沒想到這個新娘是阿福。
趙侃情急之下隻顧著看是不是穿紅鞋,卻沒敢冒犯的掀開蓋頭確認一眼。
不由得自責嘆恨。薑晉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都怪我功夫不行。」
「不然由我闖入搶人,定能當場察覺出不對。」
自從上次在獵場錯將阮微然認成薑桃後,薑晉好好的重新記憶了妹妹現如今的身段體態。
趙侃沒有與薑桃親近過,又是在那番混亂情急狀態之下,一時難以察覺也是情有可原。
金虎山礬望望眾人,好些不認識的,這都誰跟誰啊?
相視一眼,大大不解。但有一人是令他倆都眼裡冒火的,那便是眼前的傅染。
這不就是騙了小姐的那個「趙公子」嗎?
「又是你?快還我小姐來!」山礬氣勢洶洶。
他就知道,這「趙公子」就是個狼心狗肺的野男人!
眼下小姐肯定是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金虎見狀,悶聲不言,一個起身就要掙脫繩索上來拚命。
傅染嘖一聲,頭疼的捏捏額角。
這兩人不在薑桃身邊許久,落下了許多劇情。
「刺桐。」傅染下令道:「帶他倆下去。」
「叫上鳶尾一起,給他倆好好補補。」
省的這兩人進度太過落後,拖他和阿夭婚事的後腿。
金虎和山礬在一片憤憤掙紮中被拖下去了。
「你把小姐藏哪兒了?」禾雀掙脫口中係帶,終於可以出聲。
「禾雀姑娘辛苦一夜了,也這邊歇息歇息。」寸劍是個慣會看眼色的。
不等傅染交代,便直接將人請了下去。
傅染這才迎上趙侃視線,一扯嘴,道:「可不就是我麼。」
眼一睨,又補充一句:「要和公主結親的涼皇。」
「什麼?」薑晉又吃一驚。
趙侃也眉心微聳。
傅染示意二人看向天池對麵遠遠的親迎隊。
隻見昨日的大喜紅裝,今日都撤下改了素色。
「老涼皇於昨日淩晨駕崩了。」傅染悠悠道:「想必兩位還未來得及聽說。」
「畢竟這消息也是今日才傳到涼國邊境。」
「不過無妨,待二位回國後,大托應該不僅得知了這一消息,算算日子,怕是連新皇登基的消息應該也會傳到。」
「屆時,再請二位一同遙飲一杯我和夭夭的喜酒啊。」滿意的轉了轉手中花莖。
尹辛堯聞此猛地抬頭:「你是要與公主和親的涼皇?」他聽話一向隻抓重點。
打量打量傅染,看起來倒是個俊俏的。
不服氣的聳聳眉心。
隻是如此野心勃勃,心機深沉的模樣,小公主嫁給他,豈不是很容易被吃乾抹淨受盡折磨?
「你,你休想!」想到這裡,尹辛堯掙紮起來。
「本世子就算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護得公主周全!」豬蹄扣越掙越緊。
為什麼他每次被人綁架,都遇上豬蹄扣啊?尹辛堯憤憤,手腕掙出紅絲血印來。
「世子……」薑晉不由得被尹辛堯對薑桃的這份心打動,因此挺身在前,替他攔了侍衛拔出的劍。
「哥哥!」薑桃妝好出來,才發現帳外是這般混亂場景。
一溜小跑過來。
傅染一個眼神,示意侍衛們收了劍。
「尹世子?趙公子?」眼睛眨巴眨巴,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眾人攪蒙了。
「你們怎的都在這兒?」還被綁住了。
瞪向傅染,「你這是乾嘛?」
「還不快放了他們。」
「我乾嘛?」傅染不滿,拉了她過來,「你怎麼不問問他們先乾嘛?」
「他們先乾嘛了?」沒反應過來,乖乖的順著話問道。
見她這般可人,傅染又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