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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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鑿

不過他既然沒有直接戳破, 那倒可以有個談話的空間。畢竟他是蘇櫻麾下大將。

傅染琢磨。

霍淩霄亦回他道:「大皇子既能選擇與你合作,不予拆穿,想必其中定有緣由。」

「兵者, 聽將之令,執君之事。」

「我又何必自找麻煩?」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更何況這涉及到涼國皇室之爭, 霍淩霄不是不懂。言下之意,他並不會多生是非。

傅染聞此, 上前拍拍他肩膀, 道:「霍大都督定能長壽。」

「難怪大皇子如此看重於你。」

既是蘇櫻的親信,還代替蘇櫻執行了崤函一役的計劃,或許可以用上一用。

寸劍撇撇嘴,隔著空氣虛虛作勢捏她臉頰。

看來蘇櫻的死,果然如傳言這般。

「好了。」包紮完,小蠻抬頭。

拱手肅容:「霍淩霄在此謝過。」

小蠻擰他:「你就學這些偷雞扌莫狗吧!」

「不論生死與否, 神魂都定會守護在大托之涯的。」安慰一聲。

小蠻打下他的手:「老實點。」斥他一眼,替他包紮著掌心。

小蠻叼了自己的金豆羅燒,騰手塞一個在他口中。

「這……」寸劍眨巴眨巴眼,為難的撓撓頭:「哎呀小蠻大人,你就別問了。」

寸劍連忙收了虛虛作勢的另一隻手,換上乖巧神情。

寸劍順勢拉一把,將人圈在懷裡:「這話說的。」雖然確實沒錯,可他是萬萬不能泄露的。

小蠻遞給他一個金豆羅燒:「你們主子怎麼成天讓你乾些偷雞扌莫狗的事兒?」有些不滿。

故意又道:「既是由你親手鑿的新泉,那等鑿出泉水的那日,我可得好好去瞧一瞧。」

唇角沾的豆屑蹭到了小蠻的。

霍淩霄不屑地嗤一聲:「妖貓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寸劍抬抬手,示意一個傷,一個髒。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他看來, 大皇子桑川一定是被人謀害, 凶手不過是為了掩飾,嫁禍妖貓罷了。

這樣的話……

因此傅染有意將話題扯向大皇子。

隻得拐個彎,道:「還不是為了宮裡好。」瞅準機會,吧唧在小蠻臉上實實地親了一下。

抓到什麼似的,匆匆而去。

霍淩霄從不信鬼神。

花月在天明亮亮。

寸劍果然愣了愣,心虛訕笑,顧左右而言他地指了圓月道:「呀,你瞧,血花滿月!」

傅染聽之, 心中已大致有數。

提起桑川, 霍淩霄恨慨。

霍淩霄聞言,先是客氣點頭, 而後唇角微僵,猛然抬起頭。

和頭上啾啾一樣鼓鼓的、香香的。想個法子親一口才好。

寸劍戳了戳小蠻頭上兩個啾啾:「這裡麵藏了什麼,鼓鼓的?」

桑川之死,他至今還未查出頭緒。

傅染負手望天。他也隻是猜測而已。最終結果如何,隻看天命了。

寸劍撕一聲咧咧唇角,討饒道:「沒有沒有。」

「聽說大皇子是死在了自己的皇子府中,死狀蹊蹺, 似為妖貓所害?」傅染繼續問道。

傅染側側眉,提醒一聲:「大皇子謀略非凡,行事又慎。」

「待宮中新泉鑿出來了,造福大家嘛。」

自己先前怎麼沒想到呢?

他瞧瞧傅染神色,心思倏的一動。

小蠻睨他。她知道他們經常會被委命些機要之事,不便透露。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感興趣,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那為何隻讓你和刺桐去鑿?」兩人一起這麼久了,小蠻現在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目光順勢投向大托境內:「似你們這護城之水, 淵深無垠。」

他和刺桐鑿的「新泉」,別人可是萬萬瞧不得的。

小蠻瞧他慫樣,撇嘴一笑。

從身後拿出一把板斧,嶄嶄亮。

「小蠻……」寸劍吞口口水。一般的挨揍便罷了,這個他可吃不消。

小蠻將板斧往他懷裡一放,樂道:「想什麼呢。」

「不過是讓你鑿泉時省點力罷了。」

這板斧把手以棉布包裹,既能加大摩攃又不傷手。

省的如今日這般,手掌心被磨出一堆傷處。

寸劍嘿嘿一笑,將板斧挪到身後,湊過來。

「好,聽你的。」

先摁住了小蠻的雙手,壓下道:「那省下的力氣,自然是要獻給小蠻大人了。」

小蠻要擰他,但已被先一步製住。

「不是手受傷了嗎?」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勁。

寸劍咬下她的絲帶,沒有答話。

頭上啾啾化成長發散落,寸劍鼓噪著埋首,收緊手臂,抱了她回房。

「哎,我的絲帶……」

黃絲軟緞飄上枝頭,吞聲搖曳在花月裡。

別館寢宮。

薑桃鼻尖下夾著隻狼毫,在桌前苦思冥想。

哥哥這一路都沒斷了給她的傳信,最近一封,更是因為她已到了涼國宮廷,愈加關切的詢問傅染待她如何。

可是她都好幾日沒正經見過傅染了。

托著腮嘆口氣,夾著的狼毫鬆動一些,點得鼻尖一抹墨色。

拿下狼毫,揉揉鼻尖,皺了皺臉。

該如何回信才好呢?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索性擱了筆。

隨著筆端的擱置,房內好像也跟著響起了「咯噠」一聲。

薑桃回頭。

微響並沒有就此停下。

薑桃警覺的環視一圈兒,發現響動是從衣櫥裡傳來的。

當下心便一提,大驚。

上次聽得衣櫥發出異響,還是阮夷玉死在她房中那次。

吸取經驗,立刻起身。

說什麼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冒然去打開了。提起裙擺就要出去喚人。

「禾唔……」還沒等邁出腳,嘴巴便被捂住了。

「噓。」傅染克製住多日不見的湧動之意,圈她在懷中道:「夭夭,是我。」

貪婪地吸取著她身上奶香味兒。像騰騰的氤氳霧氣一樣,蒸得他酥癢癢。

「誒?」薑桃回過身。果然是一張熟悉的俊臉。

「你,這……」卷翹眼睫驚奇地眨了眨。

踮踮腳,從他肩頭望過去,發現衣櫥大開,綾羅後麵黑漆漆的。

鑿出好大一個洞。

明白過來,薑桃不可思議地挑眉:「你鑿穿了這牆?」

傅染不以為意地扯下唇角:「不僅這牆,還有那牆。」

他寢宮的榻下地牆,也被鑿了個穿。

其實從他接了和親婚書的那一刻起,就在謀劃此事了。

隻是此事須得十分隱秘,除了交給刺桐寸劍,其他人他皆信不過。

因此進度才慢了些,今日方才得以將地道鑿通完成。

這人也未免太膽大妄為了些。

「人家鑿壁是為了偷光,為學苦深。」

「你可倒好。」嗔他。

傅染一笑,熄了燭光。

「我為娘子鑿壁偷香,思念苦深,不行嗎?」

移步榻上。

又開始了,一臉說渾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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