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SEVEN（1 / 2）
第一百零三章 seven
後麵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話, 曲然雄沒再多提江凝的母親，也沒多問江凝家裡的情況，因為他都提前知道了。
本就話題不多, 漸漸三人找不到話說了，曲霍炎看曲然雄也有點咳嗽起來，開口道：「爺爺, 這茶室涼，你還是別在這多待了，我們也回去了。」
「不留下來吃中飯？」曲然雄道。
「不了，就不多打擾了。」曲霍炎道。
今天能把人帶來讓他看一眼，並且態度也不錯, 曲然雄並不想為難兩人, 到時候見了陳柔萍, 對麵兩人都尷尬。
隻能等時間久一點, 再看了。
「好吧，你們回去吧。」曲然雄說。
昨夜那一場初雪下得大，地麵鋪了一層白色雪衣, 腳步行過嘎吱響。
出了茶室, 曲霍炎牽著江凝朝來時的方向走。
人工湖裡的魚都躲在橋洞下麵避寒，水波不驚，後院的小路有些狹窄，離開時路過的小徑多了一個融化開的水灘, 江凝其實步子跨大一點能越過去不踩到水, 但是身上一輕, 忽被曲霍炎抱了起來。
「我們搬出來後，你還來這裡住過嗎？」江凝說。
她答應做曲霍炎女朋友的那天。
第二天重新投入工作。
見她和曲然雄的時候，就冰冰冷冷。
江凝四處看了下，這個小區似乎沒什麼變化，有一點老小區的味道，又不至於陳舊，綠化環境比以前好了一些。
到了夏天……
*
離開南屹巷，曲霍炎帶江凝去了一個地方。
注意到陽台那養了好幾盆花，江凝走過去。有道淺淺的梔子花香，陽台裡種的這些花都是梔子花，隻不過現在是冬天，更多的是隻長出翠綠的葉子，白色的花隻開出兩三朵。
之後兩人下了車，曲霍炎帶江凝進了小區。
室內比起那會他們住進來的時候，陳設一點沒變，打開門映入不遠處一張餐桌，之後是沙發茶幾電視，這裡空間小，二室一廳，裝修也簡約，但是那時候她住進這裡時，覺得很溫馨，她和曲霍炎一起去買了洗漱用品和一雙拖鞋。
「嗯。」江凝應。
「你就是那個房東吧。」江凝說。
他抱著她輕鬆跨了過去, 才將她落地。
每盆花的枝葉繁而不亂，葉片乾淨，似乎有人來打理過。
江凝頓了下，想起這扇門的密碼當時曲霍炎設置的是：1129。
江凝扭頭看著車窗外麵。
跟江凝在一塊，她兒子那張臉，神情完全是另一副樣子。
她跟曲霍炎曾經一起住過的那個小區……
「之前這附近在修輕軌，環境很吵，三天前完工了，所以現在才帶你過來看看。」
11月29日。
江凝安靜。
神采奕奕，眉目舒展。
陳柔萍深深嘆了口氣，沒再注目兩人，將窗簾拉合上。
「還記不記得這？」車停了下來，曲霍炎問。
洛竹小區……
曲霍炎承認了，「嗯。」
二樓的窗簾半拉開, 她站在窗前，靜靜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麼多年了，房東都沒有再租出去過嗎？」江凝出聲。
曲霍炎跟著蹲在了江凝身旁賞花，說道：「到了夏天，這屋子裡飄滿梔子花香。」
還讓人在這裡養著這麼多梔子花。
「嗯。」曲霍炎撫過一片花葉，「壓力大的時候會過來住。」
在這裡睡一晚就好了。
江凝抬起手，觸碰到密碼鎖上這四個數字。
這小姑娘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蠱。
她早就猜到了，這個房子並不是曲霍炎某個朋友的，當時他說對方給他們房租減一半，都是騙她的，隻是希望她能心安理得地住進來。
曲霍炎扯了下唇，「沒。」
他就這麼喜歡她。
江凝站在門口不動，曲霍炎聲音落到她耳側：「輸密碼。」
門打開了。
曲霍炎牽著她坐電梯到了9樓，去到了901這個門號前。
陳柔萍早就醒了，並沒有什麼睡意。
江凝怔怔的，盯著他撫扌莫的那朵白色梔子花。
後麵兩人待在洛竹小區一起做了吃的，今天曲霍炎時隔多年第一次碰車，還開去了一趟古陽山。
這裡的賽車基地被人拆了，建起好幾幢高樓，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曲霍炎出了事，古陽山基底失去了主要搖錢樹，經理乾不下去後去了別處發展。
看著眼前的高樓，江凝蹙了下眉。
曲霍炎敲了敲方向盤，側臉輪廓分明，「這天好像又要下雪，走了。」
天的確灰蒙了起來，要是以前，曲霍炎會很興奮，他總喜歡在夜裡雨裡賽車，覺得那樣很刺激，他車技一流，這對他來說也不是問題。
「嗯。」江凝應了一聲。
車開到中途，飄起雪花，江凝說：「要不要換我來開？」
「不用，前麵就是洛竹小區了。」曲霍炎說。
他聲音低沉：「既然下雪了，不如我們就在洛竹小區住一晚。」
夜裡，江凝被曲霍炎剛剛折騰完，滿身的汗
，她奶白色的大腿上有道牙印。
曲霍炎從櫃子裡找出一塊淺粉色的毛巾，包住江凝，抱著她進了浴室。
浴室裡水蒸氣氤氳，花灑的熱水淋下。
江凝後背上那對翅膀滑落顆顆晶瑩的水珠，她月要被曲霍炎扶著，腳落在他腳背上。
「曲霍炎，」江凝喊了他一聲。
「嗯？」
「你後悔過嗎？」江凝說。
「後悔什麼。」
「如果不曾遇見我，你現在，或許還能玩賽車，還能做原來的那個你。」江凝說。
瀟灑不羈其實沒有什麼不好。
自由自在的。
「現在的我，不好嗎？」曲霍炎親了口她。
「不好，太累了。」江凝道。
男人笑了一聲。
「累又何妨。」
「隻要能得到你。」
原本覺得自己的癮已經止了，可是鼻息都是江凝身上的香味。
她皮膚白嫩如雞蛋，身體也軟，每處明顯比他小一號，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境裡。
一改平時矜冷禁欲的他，今夜曲霍炎再壞了一次。
浴室的牆壁上，多了兩道五指印。
除了頭一晚，這是江凝第二次被曲霍炎弄哭。
山搖海嘯裡，他們靈魂跟著相撞。
*
一月底，天氣更加的寒，前不久燕城剛下過一場暴雪。
江凝接到一通西陽監獄打來的電話，得知江行川去世了。
江行川重新入獄的第三年，感染上了一種致死率高的流感，後來雖然治好了，但是身體在牢裡一年不如一年。
最後沒熬過今年的冬天，死在了牢裡。
接到電話的時候，江凝很平靜。
原本她就沒把江行川當成過親人。
她對他隻有厭惡。
但是她身上的確流著他的血，是他的女兒，監獄那邊需要她去一趟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