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顆桃(1 / 2)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顆桃
◎願意給我扌莫麼?◎
鹿桃怔怔地看著許星馳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她的房間。
此時此刻, 她沒有想要叫安保的沖動,反倒生出了想掐鹿檸的心。
怪不得那天他們來到酒店登記入住,鹿檸專程為她訂了間豪華套房,還拿走了她房間的另一張房卡, 美其名曰要常來她這兒坐坐。
敢情這房卡早就交到許星馳的手裡, 全都給他留著呢。
鹿桃見許星馳一步步朝她靠近, 麵露警惕:「你和鹿檸到底背著我乾了多少好事。」
她咽咽喉嚨,「怎麼, 你藏著我的房卡,想大半夜扌莫上我的床?」
「那你願意給我扌莫麼?」
許星馳低磁慵懶的聲線裡壓著幾分晦澀玩味。
他欺身靠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僅隔著一小拳頭, 姿態曖昧呷昵。
「你要乾什麼?」
「我剛剛來前就跟前台退房了。」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濃鬱的荷爾蒙味道,矜冷且欲。
許星馳掀起眼簾看她:「怎麼,不敢和我睡?」
她濃密卷翹的眼睫毛如蝶翼般扇動, 出賣了此刻的心情。
許星馳側過身子,伸出長臂從她身後的衣櫃裡拿出了一件男士浴袍。
床很大,足以睡下兩個人。想怎麼滾都行,絕不會有掉下床,熄火滅欲的可能。
鹿桃的心髒如擂鼓般跳動,早已亂了節拍。
鹿桃瞧見他的動作,心裡咯噔一跳。
許星馳竟然對她使上了美男計。
升騰而起的溼潤水汽裹著難言的欲念,悄然蔓延至她的心頭,如海浪般搖漾。
鹿桃抿了抿唇,從貝齒縫隙裡擠出話:「你這速度倒是挺快啊。」
他伸出冷白長指, 一顆顆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神情清倦懶怠,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樣。
她的嗓子微啞, 故作鎮定道:「扌莫什麼扌莫。」
酒店房間的浴室裡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一滴滴地砸落在她的耳膜上。
而許星馳就是幕後最大的莊家。
許星馳的眼尾微揚, 眸底浸著星星點點的狡黠。
鹿桃所在的豪華套房隻有一張柔軟的大床。
他的薄唇勾起淺弧,繾綣的嗓音低低地纏上來,撩撥她的耳尖。
不行,她絕不能被引誘。
許星馳徑自脫掉上衣,赤著寬肩, 肌肉線條緊實分明,清晰可見八塊腹肌。
許星馳緩緩湊近她, 俯下首, 唇瓣貼到距離她隻有兩公分的位置。
鹿檸是操盤手。
鹿桃磨了磨牙。
直到許星馳傾身貼近她,鹿桃才反應過來,纖薄的後背靠上身後的衣櫃。
鹿桃胡亂地想。
她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許星馳和鹿檸事先埋好的坑裡。
濃烈的荷爾蒙和凜冽的氣息縈上鹿桃的鼻尖,令她微微恍了神。
他裹著一襲黑色的絲綢睡袍,袍帶係得鬆鬆垮垮,隱約可見緊實分明的肌肉線條。
她難得囁嚅道:「你、你別亂來啊。我們倆的事兒還沒掰扯明白呢。」
然後,驀然調轉了方向。
許星馳這話無論怎麼聽, 多多少少都帶著點顏色。
鹿桃的呼吸一滯,莫名地生出了抓心撓肝的感覺。
如果剛剛一切隻是她的臆想,那許星馳洗完澡後躺到她的床上,就是明晃晃地勾引。
鹿桃剛剛在心頭醞釀的氣焰霎時消散了一大半。
他清臒的眉眼間透著幽深暗色,高挺鼻梁下薄唇瑩潤,喉結精致。
「等我洗完澡,你想乾什麼都行。」
好像在說——你想怎麼扌莫就怎麼扌莫。
她對許星馳說:「你就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間睡嗎?」
許星馳倚靠在床榻上,雙手枕著腦袋,神情慵懶散漫。
鹿桃站在大床前,抱著一個白色枕頭,纖細指尖掐進柔軟的枕頭裡,聲調有點不穩。
這要是擱在古代,那便是暖床的麵首斜臥嬌閣,足以令女皇日日不早朝。
這既視感實在太過強烈。
鹿桃一瞬間就把自己代入成古代沉迷靡色的昏君了。
她的思緒扯遠,好半晌才重新拉了回來。
她抬眼對上許星馳挑釁的眼神,瞬間被激到。
鹿桃抱著枕頭的指尖收緊,三下五除二地上了床。
「睡就睡,又不是沒睡過!」
她話說得硬氣,上床後卻迅速拉起被子鑽進了被窩,蓋得嚴嚴實實。
許星馳輕笑,躺在床榻上,側眸看向她:「要關燈嗎?」
「嗯。」鹿桃吶吶地回道。
偌大的房間裡頓時陷入黑暗中,唯有一束清幽的月光透過真絲窗簾的縫隙,虛虛地傾瀉進來,灑了一地瀟白。
鹿桃眨眨眼睛,望向頭頂的天花板,愣是睡不著覺。
漆黑的夜色裡響起了清冽低沉的男聲,裹挾在夜風中如大提琴的音色般悅耳。
「你今晚被嚇到了嗎?」
「有點。」鹿桃的櫻唇動了動。
雖然她之前在拍攝現場也曾見過這種槍擊場麵。
但這真刀真槍近距離地逼至眼前,還是頭一回。
許星馳的音色低醇,透著點憊懶。
「我看你安慰舒芙,還以為你的膽子變得比以前更大了。」
「你的膽子才大吧,剛剛就這麼沖出去搶那個流浪漢手裡的槍,我都快嚇死了。」
鹿桃翻過身,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許星馳,喃喃地問,「你剛剛為什麼突然沖出去?」
許星馳凝望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下:「因為你擔心紀涵音。」
剛剛紀涵音跟著任朗沖出去,鹿桃急得都快哭了。
鹿桃的心深深振動:「那你就連命都不要了?」
許星馳緘默,不知過了多久,清冷的男聲才落在她的耳畔。
「我看不得你害怕受委屈。」
鹿桃的心深深振動,漂亮的唇角悄悄上揚,心裡像打翻了蜜罐。
許星馳看她,嗓音低低啞啞:「氣消了?」
「哪有那麼快。」鹿桃嘟囔,翻過身去,不被他看見自己心軟的表情。
許星馳嘆息一聲:「算了,拿命博的,還是沒法讓我家的公主消氣。」他慢悠悠地說,「還是睡覺吧。」
話落,鹿桃以為他要閉眸酣睡了。
誰知下一秒,男人溫熱挺闊的身軀貼近她,令她的身體一僵,心髒不禁跳得飛快。
鹿桃的手抓住被褥一角,呼吸微微紊亂。
「許、許星馳,你別使苦肉計。」
就算他今天拿命來博,在她麵前裝可憐,她也不會完全心軟的。
鹿桃在心裡默默說服自己。
「嗯?」許星馳的嗓音低磁,帶著沙啞的顆粒感,「我還以為我是在用美男計。」
他圈在鹿桃月要肢上的手微微收緊,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耳畔,近在咫尺。
「桃桃,能消氣了麼?」
鹿桃的耳根微微泛紅,咬唇道:「我才不吃這套。」
「是嗎?」他溫熱的氣息磨著她的耳尖,一路向下滑,泛起一陣難言的瘙癢,酥酥|麻麻。
鹿桃屏住呼吸道:「許星馳,你再不好好睡覺,我就踹你下去了。」
「你舍得踹……」
話音未落,一股力道突然襲來。
懷裡的溫軟體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落空的失重感。
許星馳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踹下了床。
如果有狗仔安上監控抓拍到這一幕,必定會大驚失色,隨即狂喜。
因為這必定成為當天的重磅新聞,標題名都想好了,赫然是《當紅男星被結發妻子深夜踹下床,原因竟是……》
許星馳以為鹿桃之所以踹他下床,是因為不願和他同睡。
而實際上,她隻是羞赧緊張了。
鹿桃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這麼一腳竟差點把許星馳的月要給閃著了。
隔天清晨。
許星馳挺直脊背,背手搭月要,若無其事地來到了酒店一樓的餐廳。
即便他偽裝得很好,還是被眼尖的鹿檸看出了點端倪。
彼時鹿檸坐在餐桌前,拿著牛奶杯的手一頓。
他看向許星馳,問:「姐夫,你昨晚睡得不好嗎?」
許星馳坐到他的對麵,淡聲說:「還行。」
鹿檸麵露狐疑,剛想再問,卻被鹿桃的話逼得咽回了嗓子裡。
「別說話,吃你的飯。」
鹿檸輕扯額角,看來事情並不簡單。
他家姐夫為了抱回美人歸,昨晚肯定遭老罪了,這犧牲慘烈啊。
鹿檸已經在腦海裡腦補了一出「她姐磨刀霍霍向姐夫」的驚險場麵了。
另一廂,紀涵音將鹿桃拉到一旁,說起姐妹間的悄悄話。
「昨晚你真的把許星馳給踹下床了?」紀涵音消化鹿桃剛剛跟她說的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這男人的月要特別要緊,怎麼能隨便碰呢。」
她一臉「你心可真大」的表情,為鹿桃以後的性福捏了把汗。
鹿桃拿起一個牛角包,還沒吃上,就嗆了一口。
許星馳向來身強體健,肯定不是軟趴趴的柿子,被她一踹就爆汁了。
她悄悄地瞅了許星馳好幾眼,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絲擔憂。
該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
鹿桃左思右想,去自助餐台前幫許星馳挑了幾樣補月要的蔬菜肉食,將餐盤端到他的麵前。
「都是給我的?」許星馳問。
鹿桃「嗯」了一聲。
許星馳慧黠地看她一眼:「你是怕我落下月要傷?」
鹿桃不置可否:「你把它們吃了。多吃點東西,才能把身體養得更健壯。」
許星馳失笑,俯身湊近她,低聲道:「沒事,你老公的身體沒那麼弱。」
眼見鹿桃沒搭腔,許星馳以為她不信。
他低低的嗓音帶著灼熱氣音磨上她的耳根:「不然你今晚再試試。」
聞言,鹿桃咬緊下唇。
心想自己昨晚怎麼沒一腳把他踹回國去。
她嗔惱地睇了許星馳一眼,旋即坐回自己的座位。
她剛想繼續吃飯,就被紀涵音吸引了注意力。
彼時紀涵音坐在餐桌前,手執湯勺,攪動著碗裡的奶油蘑菇湯。
看起來心思完全不在吃上。
鹿桃突然想起昨晚紀涵音和任朗出去喝酒作樂。
今早她居然能準時出現在餐廳裡和他們一起享用早餐,屬實是稀罕事。
剛剛鹿桃一門心思都投在許星馳的身上,淨把這茬給忘了。
她湊近紀涵音,八卦之心開始熊熊燃燒。
「音音,你昨晚和你的救命恩人相處得怎麼樣,沒有以身相許?」
紀涵音搖了搖頭:「他都沒上鈎。」
昨晚紀涵音和任朗從酒吧裡喝完酒後,他就送她回到酒店。
舉手投足間都特別紳士,完全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鹿桃:「那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紀涵音想了想,抿抿紅唇:「其實也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