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尋參人的規矩（1 / 2）
張破虜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也沒發現玉佩沒有了。
他興奮之下，隻覺精氣神足，更不覺得飢餓，「噔噔噔」三步作兩步，很快就到了勿吉住的地方。
一眾傷號還在休憩，張破虜按捺腳步，悄悄地走進側屋。
勿吉正在吃早飯，見張破虜到來，信口問道：「破虜吃了嗎？」
張破虜一愣，老實道：「還沒有！」
勿吉大口呼嚕，一口吸光陶碗裡的粥，然後把碗一丟，道：「我去給你舀一碗。」
張破虜點點頭，道：「阿舅給我來碗粥湯就好！」
勿吉笑起來，拉著張破虜出門，指著棚下的大木樁，樁子大若圓桌，旁邊還有幾塊石頭，剛好可以做凳子，勿吉說道：「屋裡暗得慌，你在這裡吃罷，等我。」
很快，勿吉就拿了另外一個稍大的陶碗，裡麵果然是一碗清淡的粥湯。
張破虜也不嫌棄，他來此地幾日，也習慣了這種早餐。
月綸山寨位於虎山南峰，其峰西麵如刃，懸崖峭壁，光滑如刀；東側緩緩，向東沿遞幾公裡，又是另外一座山峰；向北，向東北，也是沿遞著下降，穿越怪石嶙峋，就是一片森林，再走幾裡，就是長白山。
當然，虎山本身，也是長白山的一脈。
至於向南，若站在高處眺望，眼神好一些的，可以清晰看見長城的末端，長城之外，就是一條長約百裡的海溝。
張破虜逃亡之際曾經路過，還在此駐足停留，感嘆不休——哪怕他上輩子作為都市人，去過地球各處旅遊，也忍不住感嘆，在沒有工業化的時代，諸夏亦有令人心醉的原始之美！
他當時，隻想著若不是被人追殺，若是自己哪天有了本事，絕壁要在海邊修個大宅子，養他七八個美人，生他幾十個小崽子，才不枉穿越一回。
但到了月綸山寨之後，張破虜才發現山寨的窘境。
他為了繞開長城，特意從朝鮮段入虎山，再從南邊上坡，一路觀來鮮有耕地，當時張破虜還奇怪，等他稍微看了山寨情況之後才發現，寨子裡除了月綸等有限幾人，用的是已經用沒了一小段的生鐵刀之外，其他人狩獵時，全部都是削尖了的木棍。
究其原因，不是此地土壤不肥沃，也並非大家沒有種子。
實則是，隻要他們敢種植，一是原始森林中無盡的鳥獸會來搞事，二是諸如野豬等獸類會來亂拱，至於第三，則是防備人！
不錯，在這個地方，最可怕的就是人！
隻要月綸山寨種植了，有收獲了，不管是建州衛，還是建州女真八部，又或者朝鮮人，再或者一些契丹、鮮卑小部落，保管第一時間就來打劫。
這些人若是隻打劫糧食也罷了，可是他們還打劫人！
比如建州衛，精壯一些的被逼去當大頭兵，稍微瘦弱一些就慘了——當奴隸。
最慘的，還是被野人女真抓住——他們可不管抓的是什麼，對於野人女真來說，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被抓住的東西能不能吃！
因此，野人女真之作為，無論是朝鮮人、鮮卑人、契丹人，或者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又或者本地土著，都將野人女真當作公敵！
也鑒於此，時間長了之後，大家都變成了以狩獵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