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福威鏢局(1 / 2)
第5章福威鏢局
天高、風清、長街。
陽光強烈。
卓淩風懷報長劍,沿著福州西大街筆直地青石大道緩緩而來。
在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之前,停下了腳步。
此地便是大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鏢局:「福威鏢局」總號。
隻是今日的福威鏢局,左右兩座本該豎著旗杆的石壇中,沒了旗杆,隻留下了兩截斷茬。
瞧印子應該是新砍的,斷截處也甚是平整,顯是以寶刀利劍一下就給砍斷了。
緊閉的朱漆大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在日光的映照下雖是閃閃發光,可沒了旗號映襯,破敗之像已油然而生。
誰又能想到,名頭響徹天下的「福威鏢局」,從繁榮走向破敗,竟隻歷一天!
而且離大門約莫十步之處,畫著一條寬約寸許的血線。
青石板上,淋淋漓漓的鮮血寫著六個大字:「出門十步者死」。
再加上諾大的街道,除了卓淩風,竟然再無旁的行人,家家戶戶的門窗也都緊緊地關著。
這讓天地間竟似充滿了一種足以凍結一切生命的殺氣。
卓淩風知道現在的「福威鏢局」可以說是已經被青城派封鎖,許進不許出了。
大門如此,後門想必也是如此。
但他眼中不見喜怒,隻幽幽一嘆:「幸虧還未鑄成大錯,否則這輩子也是心下難安了!」。
卓淩風緩緩上前,抬手扣響了門環。
「鐺……鐺……鐺」
很快,福威鏢局直接中門大開。
就見鏢局中數十名鏢師手持兵刃,列成迎敵陣勢,眼中滿是警惕和緊張。
最前的是一個身穿寶藍色長袍的中年漢子,手持利劍,雖一臉凝重,神色間卻頗見豪邁之色。
顯然,到了生死攸關之際,生意人也會激發出平時所沒有的血性。
卓淩風認識此人,他正是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更是自己的大恩人!
恩有多大?
一句話:若無林震南,他斷無今日!
「閣下是……」
林震南見麵前這位男子黑衣黑靴,麵色雖白的嚇人,但是英武異常。
眼神也由憤怒轉為茫然,再到疑惑,似乎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卓淩風急忙上前兩步,抱劍拱手,深深一揖,道:「林總鏢頭,我是卓淩風!」
抬頭直視林震南道:「可還記得小子?」
林震南狐疑的眼神登時一亮,便即認出故人,喜道:「是你!」
緊接著長劍向旁邊鏢頭一扔,急步上前拉住卓淩風的手,很是激動道:「小兄弟,你如願拜入華山派了?」
他雖是沉穩凝重之人,但這時心情卻很是激盪。
華山派身為五嶽劍派之一,在江湖上威名赫赫。
「君子劍」嶽不群更是德高望重,鏢局值此存亡之際,若有華山弟子出麵做保,那餘滄海也就不敢這麼肆無忌憚了。
眾鏢師本來以為是仇家上門了,要有一場惡戰。
但瞧到總鏢頭之神情及其言語,已知二人是舊識,而且他所問之事或許事關近日之變故,也不禁傾聽凝神。
但卓淩風嘴角卻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道:「沒有!」
林震南「啊」了一聲,難掩失望之色。
眾鏢師個個在暗中交換了眼色,神情更是凝重,有的人更是泛起了恐懼之色。
卓淩風仿佛沒看到這一幕,接著說道:「嶽先生以我是個流民,不知根底,不能收錄門牆,這也是江湖規矩」
林震南點了點頭,將卓淩風往院裡領去,嘆聲道:「任何門派收錄弟子都不是那麼隨便,若不知根底,都怕收個仇人後輩,反而壞了門戶!」
毫無疑問,卓淩風是個穿越者,機緣巧合之下,他在十年前穿到了此界一個流民身上。
為他帶來這番奇緣的,是一顆名曰集運珠的寶物。
隻要冥想,就能感受到這顆珠子處在自己腦海裡。
得益於前世的經歷,卓淩風知道這就是專屬自己的金手指了。
可這集運珠隻給了他一個提示,氣運達至此界巔峰,便可前往他界,其他再無任何回應。
氣運如何獲取,怎麼算做巔峰,他一無所知。
但他當時隻有十歲,又小又窮,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先安全活著長大再說。
他當時身處湖南地界,很容易就聽到了南嶽衡山派與「瀟湘夜雨」莫大先生、劉正風劉三爺,以及五嶽劍派的名聲。
他知道這是笑傲世界。
自覺憑著上帝視角,別說乾一番事業,就是揚名天下也是簡單加輕鬆!
當即便決定先來一個拜師學武,先混口飯吃。
便趕往離得最近的南嶽衡山派,可想法與現實終究不是一回事,他連衡山派山門都沒進去,便被守山弟子趕出來了。
一個十歲小孩,要什麼沒什麼,能走到衡山,本就歷經千幸萬苦。
若非他身無長物,早就被山賊害了性命,就這也是一路要飯要過來的,見人就得卑躬屈膝叫聲「大爺」,其中不知有多少次,被一些乞丐攆的追出幾條街,就因沒按江湖規矩「拜碼頭」,搶了他們地盤。
如此「喪心病狂」的遭遇,若非卓淩風想著習武之後,一切就會改變,都恨不得直接找顆歪脖子樹吊死,好讓自己能趕快回地球。
當然,還能回去的話。
可這番遭遇,讓他深切知道了,縱然你有上帝視角,也不是萬事亨通!
正自彷徨無計之時,恰好遇到了「福威鏢局」的鏢隊押鏢路過。
卓淩風心思一動,便主動上前攀談,當時林震南正在拓展業務,也在鏢隊中。
林震南眼見卓淩風年紀幼小,且談吐不俗,更是直言相告自家「福威鏢局」日後會有大災劫,他險些發怒。
但聽是因自家「辟邪劍法」太過厲害,青城派才會對他家下手。
自家祖父林遠圖的威名,林震南自然深知,待聽得「林遠圖與長青子」這段武林隱秘,這事連林震南也不知道。
林震南雖是將信將疑,但見卓淩風年紀雖小,可麵對威名赫赫的自己,沒有絲毫畏懼,所說之言,也是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