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1 過壽?(1 / 2)
……
柳宅,院內餐桌。
趙玉鳳本來還在暗自得意神情嘚瑟,但在斜瞥了一眼柳平寬後她便不由眉頭一皺,隨後也眼目低垂著沉默了下來。
時下無聲,自然引風嘲:呼……
但不等風兒完全帶過,這二人卻突然張口欲言地看向了彼此。
然,這一眼對視之下,二人又同時選擇了閉嘴。
可見對方又不想先行開口,二者又紛紛眉頭微皺著往後挪動了一下身子,更是暗自在心中腹誹對方不識抬舉,淨賣一些不開眼的葫蘆藥。
好嘛,二人這一番相互的審視和打量可是有些耽擱時長。
但事到最後,二人卻在垂目一默後心中乃定,更是幾乎不分先後也同樣語出突然地看向了對方:「段——」
此言一出,二人頓時為之一愣:「什麼(啥)?」
但一愣過後,柳平寬卻突然目裡驚變,乃是憤然地拍案而起:「你怎見到!」
「呃!」趙玉鳳被桌子震得一晃,但隨後她又陰陽怪氣且晃晃盪盪地看向了別處:「要你管……」
「誒呀——」柳平寬哪有眼下這個性子和耐心,當下便急得直拍桌子:「你快點說!」
「你拍什麼拍!」趙玉鳳也一下子拍案而起,更是指著柳平寬的鼻子逼問了一句:「你拍什麼拍!」
「我讓你快點說!」柳平寬氣得直蹶身子梗脖子,隨後便別著腦袋一屁股坐回了長凳上,更是舉杯就飲:「逼逼叨叨……」
噔!
「唪!」見柳平寬喝完之後拍杯子,趙玉鳳更是沒好氣,但終於不再賣關子,乃是揣著雙手別著腦袋講出來:「我今日送月兒回小築,自然是在小築遇見人將軍……」
這話聽在耳中,柳平寬頓時怒目一瞪:「什麼?!」
這原地院中一聲吼,確是將趙玉鳳嚇了一蹶。
但這驚嚇過來後,趙玉鳳頓時為之氣急敗壞,指著柳平寬的鼻子就開罵:「你喊什麼喊!就你嗓門大了!跟驢叫的——」
然,不等趙玉鳳把賴話罵完,柳平寬已經怒行而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少廢話!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乾什麼!」趙玉鳳怫然作色地甩開了柳平寬的手,隨後才沒好氣地揉著自己的手脖子說道:「都跟你一樣……屁話三句兩個假……」
柳平寬為此大皺眉頭,但隨後他就突然冷冷一笑:「唪!」
然,不等柳平寬嘴角的冷笑加深,趙玉鳳卻突然一巴掌賞到了他的頭上:「我叫你笑!」
「你乾什麼!」柳平寬惱怒得原地直蹶,但趙玉鳳卻不吃這一套,當下便巴掌和擰功齊來:「乾什麼?你猜我乾什麼!」
「你給我撒開!啊——!」柳平寬還未來得及擺脫糾纏便月要杆一挺、身子斜蹶,隨後更是捂著腦袋和後月要逃向了屋裡:「還來!你瘋了不成!」
「我瘋了……」趙玉鳳一路咬牙切齒地追著掐,可謂是氣急敗壞:「看看咱倆誰先瘋!」
「啊——!女子小人!」
「女子小人?你才是草莽匹夫呢!」
「鬆手!」
「還送手,我叫你……一天不照三天跑,三頓不撂馬上爬……你給老娘認好茬吧你……」
……
小築,廊亭下。
嗒。
淩雲誌今日尚算正經,無論是落子觀局還是思謀棋路都一心專注,真是難得投入一回。
淩夜自是小皺眉頭,但他舉棋待定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決斷,乃將棋子落入陣中:嗒。
至於柳月,她且一個人坐在棧道邊的條凳上。所謂美人靠上美人俏,裁布齊剪作衣巧,倒是可道可道。
無人叨擾的日子,自然時光靜好,小築之幽靜和恬淡,早已入了叢景裡,不為無心人知道。
然,父子對弈時不久,妻指思異暫平紉。
若手中布匹如秋水,伊人眸裡漣漪若何消?
但終歸,搖頭作罷了。可再針挑縫紉時,卻走心染指破,一絲血跡清澈。
柳月並不覺吃痛,隻是望著指尖沉默。絲血而已,有何可道。
彼時,淩雲誌突然默默搖頭,亦不知是因棋盤局勢,還是因為那裡之人呢……
……
是夜,鎮裡。
噔——,噔——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更夫一路敲鑼巡望,但長街寂寥,唯有幾家夜棧門頭上掛著的燈籠還在亮著。
對此,更夫隻在路過時微微搖頭,便就此更唱帶過:「及夜滅盡——,防患未然——」
噔——,噔——
更夫自是不會多留,如今隻是「二更」,待他巡來「第三更」時便會強行敦促滅燭,亦不管內裡是否明明已無客,掌櫃是非瞌睡頭。
而眼下這被更夫帶過的,自然便是小鳳祥客棧。
時下,掌櫃雖然坐守櫃台但卻瞌睡連連,便是撐著臉頰也無法阻止腦袋下滑。至於更夫的鑼叨音擾,也早就不能傳入他的耳門。
一樓早無客,空空落落。
二樓更無人,月光冷清。
三樓為住間,但也唯有一廂亮著。
……
「咕唔、咕唔……」夜室長明,自飲自酌。
眼下,段誌感雖在喝著手裡這一瓶,但桌上、地上已經東倒西歪了整八瓶。
尤其是這個翻滾到門口處的空酒壇,眼下連內裡的最後一些酒水也滴落了下來:汩。
「嗬呃——」一瓶小酒自然不夠段誌感仰頭大灌,可這酒後的激勁兒卻不是他即刻就能夠緩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