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神（1 / 2）
「邁開大步走七星，雙腳站穩紫金磚，燒香打鼓請老仙哎～」
趙德一邊敲著鼓，一邊從袖口扌莫出幾隻香點燃，圍繞那撞邪的男孩插下去。
那男孩翻出的眼白瞪得跟銅鈴一樣，張開嘴如野獸般齜牙咧齒，剛撲上去，撞到白煙就立刻像被燙到一樣縮回。
從香頭燒出來的白煙也不散，而是圍繞在男孩周圍打旋。
李森眼角有點抽動，不由得皺一下眉頭，揚手揮散飄到自己麵前的煙。
「嘻嘻～！」
頭蓋紅布的女孩開始有動靜，發出輕微的笑聲。
門外的孫名堂他們三人明顯被嚇著了，向後退了兩步。
聽到嬉笑聲，趙德回頭看了一眼，繼續一邊打鼓一邊接著唱：
「老仙家～你來了，你威風多殺氣多，不要鬧也不要吵，碰著碰到凡人可不好啊～」
「咚！咚！咚咚！」
陰雨天下的庫房裡，鼓聲不斷，趙德的念唱聲也不停。
「仙家都來幫幫我，幫幫我～左手拿刀右手拿劍，敲鑼打鼓來幫幫我～咿呀咿呀喲～咚咚咚！」
站門口的李森看到，隨著趙德不斷念唱，女孩頭蓋的紅布像是有什麼東西頂起來了。
隔著紅布，李森能感受到裡麵明顯不是人的頭，像是一個畸形不對稱的活物。
這東西跟流水一樣在裡麵蠕動，每當紅布快遮不住它時，它又縮了回去。
李森揉揉眼睛，現在趙德的鼓聲和念唱聲越來越急促，這女孩也跟在他身後圍著男孩轉圈跳著。
那翻白眼的男孩再次弓起背，表情變得十分痛苦。
「滾！滾開！！」男孩猙獰道，但聲音已經有點顫抖。
「搬兵馬～上大仙～紅的黃的綠的白的，天上的，地下的，河裡的，海裡的，神吶～快來呀哇～咚咚咚！」
聽到最後一句「神」，李森感覺心情很煩躁，此時他聽見四周傳來窸窸窣窣，聲音很輕很小，卻很密集。
「難道請神還可以一次性請很多個的？」李森心裡暗道。
不管如何，跳大神這行當都跟自己在廣福寺認知的神不一樣。
如果非要說區別，天後教、古竹庵的神都是有香火信仰，在這個世界算是名門正派。而跳大神看起來像不入流的旁門左道。
就在李森思索這些的時候，屋內的鼓聲和念唱聲逐漸減弱。
李森皺著眉頭，抬手揮散眼前的白煙。可沒成想剛看清時，白煙裡有一道黑影竄出，直撲他的麵門。
「鏘～！」被山賊拿來殺人的刀劈下去，下一秒黑影化成人形慘叫一聲，又遁入屋內的白煙中。
「嘻嘻～！」
屋內再次傳來嬉笑聲。
「趙德你搞什麼！」李森舉刀的手在顫抖，剛才要是自己反應慢一點，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咚咚咚！仙家哎，莫要留力哎～」
屋內的趙德再次唱起口訣，女孩蓋著的頭巾旋轉飛出，遮住剛才暴起的男孩臉上。
男孩在拚命掙紮，可頭巾像是浸水的紙巾，死死蓋住他的臉。
李森想看一眼那二神長什麼樣，卻發現她的頭巾飛出去之後，裡麵還有紅布。
這時聽見「嗖」的一聲，男孩臉上冒出的青煙，被某種神秘力量吸走，打個旋便消失不見。
「咚～！」
趙德敲完最後一下鼓，念唱聲戛然而止，屋內的白煙漸漸消散。
李森這才看清，關銘銘她們三人不知何時咳出了一灘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