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運數杳渺誰能知(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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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別嚇我……」黑齒影寒雙腿一軟,栽倒在離雪青丈許遠的地方,口中無聲地喃喃著:不要……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梁禎一大跳,他忙撲上前,一把將黑齒影寒抱在懷裡,心道:你也別老嚇我啊!

風輕輕地從黑齒影寒身邊拂過,將她的氣息,提前吹至雪青麵前,雪青搶著吸了吸,氣息很乾淨,並沒有被黑衣人的血腥之息所玷汙。它放心了,前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跪去。

無論是被迫遠嫁、還是突遭背叛、亦或身中數刀,明思王的女兒都沒掉下過半滴眼淚,但當雪青在她麵前倒下時,她卻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雪青……不……你別鬧……」

梁禎不是疾醫,不懂望聞問切,又礙於男女有別,不敢解開黑齒影寒的衣甲,替她檢查傷勢,因而他隻能通過後者衣服上僅有的訊息,來判斷她的大致狀況——沒有血跡,就表明沒有外傷,這或許是個好消息,但也有可能是受了更為嚴重的內傷。

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撒腿跑了。但梁禎沒有,他鎮定地扔掉水囊,抽出彎刀,殺氣騰騰地沖向那兩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做夢都想不到,這個之前還戴著鐵項圈的奴隸,竟能有如此濃重的殺氣,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招,既不給別人活路,也不給自己活路。如果對手也是個不要命的,同歸於盡,便是雙方唯一的結局。但兩個黑衣人,顯然都沒有做好視死如歸的準備。

「能……能動……」

黑衣人的骨朵雖沒有擊中黑齒影寒,但他們的鐵腳,卻實實在在地踹中了少年的腹部,弄得她走一步都覺得天旋地轉,疼得她恨不得剖開腹腔,將裡麵的東西全部扯出來。

梁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斷了第一個黑衣人的喉嚨,接著刀鋒一轉,從兩條黑蟒之中殺入,剖開了第二名黑衣人的月匈膛。夾擊兩條黑蟒瞬間軟了下來,一頭摘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你沒事吧?」梁禎一邊舉著刀,防備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邊著急地問靠在樹上的黑齒影寒,「你沒事吧?」

忘奴不知道,黑齒影寒砍斷鐵項圈的意思是:他自由了,從此以後,他與她再無瓜葛。所以,他抓著一水囊的水回來了。不早不晚,正好看見,黑衣人攻擊雪青的那一幕。

幾十步外,雪青已蓄勢待發,似乎隻待它黑眸中映著那一裘白影來到身邊,它便會再度撒開四蹄,引頸長嘶,載著她,在草原上飛馳。

「你認識剛剛的那些黑衣人嗎?」雖說走了一天,又打了一架,但梁禎非但一點也不覺得疲倦,精力反而更加旺盛了。

黑齒影寒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期間兩次作出開口的動作,但最後,卻仍以搖頭作為回答。

思來想去,梁禎決定立刻啟程返還漢地,因為隻有在那裡,他們倆才是安全的。於是,梁禎將黑齒影寒放在馬背上,自己一手握著彎刀,一手抓著三匹馬的韁繩,按照挹婁向導教的方法,一點點地尋找著通往南方的道路。

黑齒影寒不知是在什麼時候醒的,但她一直沒動,也沒有作聲,因而梁禎一直注意不到身後的變化。直到他走累了,停下來歇腳。

「我睡多久了?」少年問。

「我……」

「聽話。」

黑齒影寒一愣,呆呆地看了梁禎好幾個彈指,最後說出來的卻隻是一個「好」字。

「追兵如果一直來,我們是走不到遼水的。」

黑齒影寒無聲一笑,卻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梁禎不是沒有動過將彎刀架在少年脖頸上,以勒令她開口的念頭,因為這個家夥,在把天聊死這個方麵,實在是造詣頗深。

「我睡一會,你看著。」梁禎故作蠻橫,說完倒頭就睡。

然而,黑齒影寒還是沒有按照他預想的路子,將他「戳」起來,而是無聲地接受了這個安排,真的起身放風去了。她的舉動,直接將梁禎給「氣暈」了。

次日一早,兩人便出了古林。這古林,既是深山與草原的分界,也是挹婁人居住地與夫餘人遊牧區的界限。

重回故土並沒讓黑齒影寒鬆一口氣,相反她眼中的憂憤之色,更加濃鬱了。

梁禎試著替她開解,但又發現,自己對遇襲這事的前因後果,所知不是一般的少,哪怕有心,也完全無力。梁禎覺得,自己跟黑齒影寒之間,其實橫亙著一條,看不見,扌莫不著,但又真實存在的深溝。

這天,兩人來到一條蜿蜒的小河邊,這河或許源自大山深處,或許沿自草原之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的水,仍是溫涼的,而且很清澈,細聞之下,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源自水中植被的花香。

「能……離我遠……遠一點嗎?」少年指了指小河灣,又指了指自己的身體。

梁禎彎低月要,用手試了試水溫:「水太涼,我去生火,熱一熱再洗。」說著也不給黑齒影寒開口的機會,就從馬背上解下一隻很是骯髒的袋子,走遠了。

黑齒影寒無奈地看了梁禎一眼,不再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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