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上) 眾正盈朝國事艱(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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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冷吭一聲,何進的奏折,他自然讀過,可看何進推薦的人選,都是什麼人?親弟弟召苗、心腹淳於佩、太傅袁隗的庶子袁紹等等,無一例外不是自家心腹就是士族之後,沒一個是天子可以控製得了的。

然而,令天子最為不悅的事,還是如何籌集軍費。事關當今天子,好財吝嗇之名天下皆知,就在前年,征討夫餘,軍費最為緊張的時刻,他竟然還下令在曲水殿旁修建了一座規模不亞於曲水殿的萬金堂,而且,還讓大司農將國庫以及自己私庫中的錢財、繒帛全部收入堂中。

「臣等知罪,請陛下責罰。」群臣無不作揖認罪,可心中,卻滿是不屑,事關天子登基的這些年來,多少錚錚直臣冤死獄中,幾多正直之士妻離子散,他們可都看在眼裡,記在心頭。現在,張角鬧了這麼一出,大臣們心中說不定正高興著呢——你不是喜歡用中官嗎?那就讓中官給你平定叛亂去吧。

天子見張讓始終掰不過群臣,隻好自己親自出馬:「大將軍,你總管天下兵事,此番可有良策?」

現今,要平叛,就要拿錢供養大軍,可這滿朝文武,哪有一人有出錢的意思?他們甚至連提都不提軍費的事!目的,無非就是逼天子表態,動用自己私庫中的錢帛。

說白了,這天子就是由當時的大將軍竇武挑出來的傀儡。隻不過,竇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這個傀儡即位不到一年,竟聯合宦官,反客為主了。

可天子雖然奪回了政權,卻因為他在朝中並無根基,又在誅殺大將軍竇武時,連太傅陳蕃一並誅了三族。這可不得了了,因為這竇武、陳蕃都是正經的士族出身,天子這麼一搞,自然是將士族給得罪死了。因而,在以後的歲月中,天子就隻能像防賊一般防著自己的大臣們。

「你們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得益於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張讓的容顏一直保養得非常好,可今天,他渾身上下卻都乾巴巴的,活像一個乾了桔子皮。

「一個兩個的,天天說這州祥瑞,那州豐收,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幽州黃巾,滅了代國。冀州黃巾殺了冀州別駕!還有,那潁川黃巾都快打到虎牢關了!為什麼現在才呈報?」

常年的孤寡生活,令天子變得不苟言笑,臉上也沒有表情,說話的時候注意力也不集中,性格也是更加冷淡而孤僻。

此刻站在宣室殿中的大臣們,卻是個個一臉愁色,表麵看上去似乎都在為國事勞神,可事實上,腦海中所想的,卻鮮有能替天子解難的。

天子的個子很高,身材消瘦,頸子細細長長,一張小臉,一雙小眼。看著不像一個統禦萬邦的天子,反像一個剛偷了東西,正擔心如何隱匿財寶的小偷。其實也不必驚訝,因為,他本就是以亭侯小宗的身份,繼位為帝的。

張讓說得氣憤填膺,唾沫四濺,看似絲毫不顧及坐在自己身後的天子。可實際上,他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天子讓他說的,至於他自己的想法,可是一點都沒有。

張讓心中一喜,終於有人說到這個點了,於是他也舒了舒臉部的肌肉笑道:「陛下確實曾對咱家提起過,護烏桓中郎將宗員,戰功赫赫,可平定幽冀兩州的亂賊。」

「陛下聖明。」崔烈率先叫道。

「諸位愛卿,如果今天不能想出退敵之策,那就都別回家了。」天子站起身,冷冷地掃了殿下的眾人一眼,轉身拂袖而去。隻留下自己的喉舌張讓,在此主持大局。

待天子走遠後,張讓清了清嗓子,語氣也平和了許多:「諸公,殿裡寒涼,諸位還是快一點議,議完了也好早點回家啊。」

大司農張溫出班奏道:「侯爺,北軍將士一萬餘,加上荊州、豫州刺史部的軍隊,足夠抵擋潁川、荊楚一帶的叛軍,幽州邊軍有萬餘人,足夠平定幽州的叛亂,冀州刺史部有州郡兵萬人,亦可剿滅賊首張角等人。如今,我軍上下,士氣高漲,隻待良將一到,軍餉一發,便可出關迎敵。」

「哎,大將軍乃一國之舅,更掌管天下軍務,不宜輕動。」張讓趕忙打著哈哈阻止道,「平叛之事,就交給其他將軍去辦就好了。」

何進心中不悅,慢慢地退回右班首位,他身後的武將們見狀,哪個都不再說話了。

見右班沒人出列,左班之中,閃出一人,眾人一看,原來是司徒崔烈,隻見他躬身行禮道:「侯爺,陛下至聖至明,不知陛下心中,是否已有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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