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發矯詔狡狐稱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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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內外,寂寥無聲,文武百官麵麵相覷,不敢言語。波瀾不驚的仇宗業與咬牙切齒,滿腹怨氣的王耕就站在門前,等待著那遲早到來的變故。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寢宮深處便響徹那狄挽鳳悲慟至極的哭號聲,揮淚若滂沱大雨,哭號似閃電驚雷,撕心裂肺,聞者俱驚:「陛下——」哭號聲回盪在耳畔,仇宗業最快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拜伏不起,涕泗橫流,捶月匈頓足,不顧形象的嚎哭起來:「陛下——」

在他二人的表率下,反應遲鈍的王耕與文武百官這才反應過來,齊刷刷拜倒一片,哭天喊地,震動寰宇,將衣襟袖口盡皆浸透,淚如泉湧,難以休止。一時間,那些平日裡頗為矜持的大臣盡皆成了淚人,更有傷心欲絕者,當場昏死過去。

悲痛的氣息彌漫開來,感染周圍的每一人,雖有人是真情流露,卻也不妨有人是逢場作戲,裝模作樣。

待那神形憔悴,滿麵淚痕的狄挽鳳,扶著門框蹣跚而出之時,跪倒在地的王耕抹了把眼淚,急忙問道:「狄大人,聖上他」

「聖上駕崩了」狄挽鳳又捶打著月匈口,凝眉瞪眼,仰天長嘯,哀嚎一聲,腳下一轉,頭重腳輕,就要直挺挺的倒下,昏厥過去。幸得那王耕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將他扶住,還煞有介事的苦口勸道:「陛下已駕鶴西去,人死不能復生,狄大人又何故如此折磨自己?」

一旁的仇宗業見狀,看在眼中,笑在心裡,目光在他二人之間流轉,並未有多說甚麼,而是笑而不語,靜觀其變。果不其然,那王耕又趕忙問道:「狄大人,聖上可有遺囑?」

聞聽此言,狄挽鳳終於在王耕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站起身來,緩步來到那仍沉浸在悲痛之中,失聲痛哭的文武百官之前,徐徐從袖中捧出那奉乾帝駕崩前命他草擬的聖旨,百官默然,皆止泣噤聲,再度拜伏一片。但狄挽鳳並未當即宣讀聖旨,而是將聖旨捧在左手,右手背於身後,朗聲言道:「聖上雖駕崩西去,但山河社稷仍在。故命本丞草擬遺囑,鞏固祖宗基業。今本丞遂依照先帝詔令,以托孤輔國大臣之身份,扶先帝第六子渭南王,繼大統,承九五。爾等可有異議?」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自古以來,素來是子承父業,其中更是以嫡長子為先。倘若蒼天無眼,國家無幸,嫡長早夭,皇帝才會另選賢才。但即便如此,自始至終也是遵從長幼尊卑之序,除卻上古先賢外,世間少有舍長而立幼之君。更何況廢長立幼者,多半難逃國家動 亂,內外不穩,兄弟相殘,外戚宦官禍亂朝綱之事。

而今嫡長子尚在,廢長立幼,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但即便如此,也沒人敢質疑狄挽鳳。甚至沒人敢提出

要求,叫那狄挽鳳當眾宣讀一次聖旨,便心甘情願的相信他冠冕堂皇的謊言。不僅是因為狄挽鳳位高權重,說一不二,沒人敢得罪。更是因為他乃是先帝臨終前的托孤大臣,先帝所言,除入他耳外,再無別人。非是大臣蠢笨,看不出這其中端倪。反倒是一個個精明惜命,明哲保身,想來今日來此之人,不是狄挽鳳之流的黨羽同夥,便是早已被狄挽鳳等人威逼利誘堵住了嘴 的家夥。至於先前那些敢於站出身來的經天緯地之臣,死的死,傷的傷,甚至被狄挽鳳打入死牢,生不如死。

世間再無敢直言不諱,力抗奸黨佞臣之人,隻剩下滿朝堂的野草敗花,在惡臭的勁風之中折斷了自家脊梁。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該是如此罷。

「臣等遵命。」文武百官盡皆拜伏,仇宗業卻麵無表情的冷笑不止,至於那王耕,則是瞥了一眼倒在門邊,仍在醉夢之中的太子殿下,又調轉目光,看了一眼那狄挽鳳的背影,頗為意外,滿臉驚喜,險些撫掌大笑,幸得恢復神智,將抬起的手掌復又落了下去,也急忙拜伏接旨。

狄挽鳳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竟將聖旨收在身旁,不再經他人之手,又吩咐百官之列的史官記載,先帝於奉乾三十四年秋,八月廿十三因頑固心疾,駕崩於承天府皇宮內,編纂史料,繕正典籍。同時差人專門照料先帝屍首,先帝子女皆要依照遺詔,日夜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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