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魔,便惡魔吧。(1 / 2)
「duang!duang!」
「」
「嘿,你快點的!」
「叮叮叮!!!」
「哎,別弄那個了,把黑米粥端下來!」
「哎呀,你自己去吧,忙著呢。」
「」
劉元深呼吸一口氣,打開手機。
強烈的亮光讓他眼睛一陣子不適應,眯著眼緩和了片刻,看向屏幕。
-嘖,哎呀呀呀,真是不太友好地鄰居。」
六元翻了個身,帶上了耳機,不斷的切換著所謂的催眠曲。
可無論聽哪個,總有一種說不上的火大。
嘴角抽搐著,劉元努力的告訴自己要控製情緒。
在床上翻來覆去,樓下早期的夫妻擺弄著他們的早餐車。
對話是那麼的刺耳,穿透性極強,就好像他們是笑著在劉元耳邊說一樣。
劉元拿著一把刀沖了下去,嘿嘿的笑著,身上憤怒的在顫抖,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這麼大早不睡覺嗎?你知道失眠的人被吵醒他心裡有多絕望嗎?你肯定不知道。
劉元一刀又一刀的砍在男人身上,溫暖的血粘在手上,濺在了臉上,劉元滿意的笑了,身上在發顫。
你壓根就不會在意我的感受,可笑的是我還要在內心想著,你也不容易,大家都是為了生活。
嗬嗬嗬,去他媽的該死的素質。
自己沒有卻要求別人有,跟拉了屎不許擦屁股一樣讓人惡心。
女人驚恐的看著劉元,流著淚,在尖叫
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劉元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飽受摧殘。
精神上的折磨會把人逼瘋。
劉元什麼都沒做,他隻是呆著,幻想著。
幻想著警察來了,幻想著自己被人圍觀。
他甚至在想,到時候做些什麼事情才會顯得優雅一些。
想著想著,怒火似乎壓下去了一些。
「叮當!~duang!」
好吧,隻是錯覺。
劉元從煙盒抽出跟煙叼在嘴邊點燃。
狠狠的吸了一口。
享受著煙霧在身體裡流竄的快感。
「吸~啊~美好的一天從被鄰居吵醒開始。」
劉元自嘲的笑了笑,一把推開了床邊的窗戶。
探出頭,抽著煙,靜靜的看著地下忙碌的夫妻。
對了,還有那個說話嘮嘮叨叨,走路一瘸一拐。
要把人吵死的老不死老太婆。
劉元靜靜的看著,實際上心中恨得牙癢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他們還是在這樣做。
劉元認為他該做點什麼了。
畢竟偉人都說了,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在沉默中滅亡。
劉元想要發出一點聲音,或者直接弄死更解氣一點。
一刀一刀的切成碎塊,嗯,想想還挺不錯的。
劉元耳機裡放著一首越聽越詭異的純音樂,心想這還是t助眠曲麼?
咬了咬煙頭,拔掉耳機將手機放在了窗邊。
他打算分享一下這首歌曲,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音律。
是那麼的讓人毛骨悚然,緊張的直起雞皮疙瘩。
魏淵怪異的舉動很快引起了夫妻的注意。
他們抬頭看了一眼,笑了。
很普通的,客觀上的,禮貌的,假笑。
劉元心裡一陣火大,喜歡笑?
啊啊啊啊!
好像劃開你的嘴巴,讓你笑個夠。
可實際上呢。
劉元咬著乾癟的煙頭,也回應了一個笑容。
標準的,職業的,很多次的假笑。
劉元關上了窗戶,留在外麵的是一根早已滅了多時的煙蒂。
他套了一件毛衣,穿上了褲子。
光著腳走到了桌子邊,取出幾張a4紙。
「這忍不住迸發的靈感吶。」
劉元一手拿著鉛筆在紙上來回遊走,表情逐漸滿意。
接著有拿出了兩張a4紙。
在上麵瞄了一個輪廓,接著塗塗畫畫起來。
「大功告成!」
看著桌子上的三張紙,劉元笑得很開心。
第一張第二張紙上的內容很簡單。
一共是八個大寫描黑帶紅邊的大字。
嚴重失眠,精神失常。
最後一張紙,上麵是一幅畫。
一個男人在廚房切菜。
一把鋒利的刀露著寒芒,切的東西是一對兒夫妻。
從腳開始切,血流了一地,夫妻的表情很痛苦
。
旁邊的菜籃子裡還有一個看著就很討人嫌的老太婆,瑟瑟發抖。
魏淵滿意的看著這幅畫,在下麵加了一行小字。
「僅以此話展示我被吵醒的憤怒,希望我們搏殺的這一天不會太早降臨。愛你的鄰居。」
在後麵沾了雙麵膠之後,劉元帶著一點緊張的心情,喘著大氣貼在了窗戶外麵。
這裡的城中村。
一家的牆後挨著另一家的前院。
劉元住在二樓,窗戶緊挨著鄰居家的樓梯,廁所以及水龍頭。
所以這幅畫表達的意思應該會很清楚。
希望他們能喜歡。
劉元看著天花板發呆,今天是他新工作培訓的第三天。
內心抗拒的要死,真不想去。
虛偽的人際交往,惡心的工作,沒有絲毫趣味的度過一天又一天。
沒人會喜歡工作吧?
我想是的,那些傻了逼的蠢貨會說我熱愛工作。
是的,就像他熱愛他家滿臉皺紋的外祖母一眼熱愛。
劉元帶著耳機關上了房門。
八個小時後,帶著耳機又打開了房門。
運氣不錯,歌很好聽。
劉元坐在小出租屋中想著,這輩子可能就是這樣沒有意外的度過了。
大家都是這樣嗎?
他們為什麼能忍受的住?
可能人和人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吧?
別說什麼死扛。
有的人跑五公裡能死扛。
有的人三公裡累死他都跑不了。
死還是比較容易的,扛可就難太多了,畢竟,也沒個進度條。
黑夜逐漸降臨,劉元還是保持在一眼的姿勢,深陷在這個問題裡無法自拔。
直到,淩晨一點鍾。
一聲奇怪的嘶吼拉出了沉思的劉元。
接著就是一陣陣喊破天的慘叫。
嘖嘖嘖,這得多疼吶,才能叫的這麼慘烈。
就算是拿著刀從腳砍到頭,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叫聲是樓上傳來的,劉元看不到,也不想去看。
死了又能怎樣。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魏淵並不覺得可憐,隻覺得吵鬧,甚至想笑。
可尖叫聲瞬間如同雪崩一樣從四麵八方一道接一道得傳來。
劉元懵了,這他媽是驚悚節嗎?
接著窗戶外麵傳來了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嘶吼。
劉元一愣,飛快的跑到窗戶邊,低頭看去。
「奧喲臥槽,玩呢?」
他看見了妻子和丈夫在打他們那個滿臉皺紋的外婆。
外婆臉上的皺紋變得發白,更加的低垂。
本就無神的眼睛,此時更是灰白,像死魚眼一樣毫無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