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曾見過的風光(1 / 2)
玄武樓作為玄武湖畔最高的建築,在頂層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自然是非同一般,蘇秦雙手撐在欄杆上,俯瞰著下方。
徐謂琴站在蘇秦身邊,也往下看了一眼,但是立刻就嚇得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蘇秦啞然失笑道:「怎麼,怕高?」徐謂琴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輕輕點頭,臉上浮現出了羞色。
從這玄武樓頂層看玄武湖畔,擂台周圍還是烏壓壓的一大片人群,看到蘇秦珠玉在前,對出三聯後登頂玄武樓,更是激發了不少人的沖勁。
不斷有人上擂台嘗試,也不管自己對出的下聯到底是不是狗屁不通了,反正也試了再說,萬一能蒙混過關呢?
蘇秦看著底下狂熱的人群,前仆後繼地上台嘗試,常琛都已經有些疲於應付了,奈何人群實在太過熱情,常琛也是無可奈何。
蘇秦沒來由地覺得有些惆悵,看著底下的人群,陷入了一陣沉思。
徐謂琴乖巧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蘇秦的側臉,也不開口說話,似乎是覺得,就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發呆,都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蘇秦突然醒了過來,遞給徐謂琴一個歉意的眼神道:「你說,他們這麼瘋狂地嘗試,是為了什麼呢?」
徐謂琴歪著頭想了想,反問道:「那你剛剛上台,麵對三條上聯,一氣嗬成,出盡風頭,又是為了什麼呢?」
蘇秦一愣,笑著開口道:「你是說,他們都在追求名聲,而我,則是這些餐腥啄腐者的代表嘍。」
徐謂琴壯著膽子,伸出手抓住蘇秦一條手臂,往下看了看,立馬又縮了回來,瞥了一眼蘇秦開口道:「天下人,忙忙碌碌,熙熙攘攘,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利,有什麼奇怪的嗎?」
蘇秦對於徐謂琴還是偷偷抓著自己的手臂自然是視而不見的,像是剛剛想到一樣,隨意地問道:「對了,你不是和姒璿的關係很好麼,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徐謂琴沉默了半響,嘆了一口氣道:「你我同為州牧子女,你知道了,我自然是也知道了,自從第一輪詩詞大會一別,我也沒再見過她。」
蘇秦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容道:「那麼如果讓你來看,你覺得我們夏朝有沒有必要行這和親之事呢?」
風不斷地吹過這玄武樓的頂層,吹動了蘇秦的長袍,也吹動了徐謂琴的一頭長發,兩人都是沉默不語。
徐謂琴用一種很平靜的口口勿說道:「我隻是女流之輩,這等家國大事,我不願去想,也沒有資格插手,但是我想,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應該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吧。」
蘇秦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此情此景,又聽聞此言,自己應該喝上幾口酒,所以蘇秦拿下了掛在月要間的葫蘆,可惜一拿起就知道,裡麵已經沒有酒了。
晃了晃酒葫蘆,蘇秦一臉無奈,這可比什麼其他糟心事還要讓人更加憂鬱的多了,想喝之時卻無酒可喝。
想了想,蘇秦還是開口問出
了自己一直想問的東西,「你也知道自己隻是個女孩子,那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去鑽研那些詩詞,文學什麼的呢。」
徐謂琴眼神迷茫,輕聲道:「你們外麵都說,我爹恨我不是男兒身,我自己又何嘗不恨呢?雖然我爹在我從小到大,從沒有說過什麼。」
「但是我知道,他對於自己兩個孩子都是女兒,一直是心有芥蒂的,沒有一個兒子來繼任兗州州牧的位置,他總歸睡不安穩。」
「那我能怎麼辦呢,我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世間男子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樣能做到,甚至比他們做得更好。」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這樣子或許能讓我爹心裡舒服一點,壓力小一點吧。」
說到最後,徐謂琴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小,似乎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蘇秦怎麼都沒想到,徐謂琴會是這樣的答案,對於眼前這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臉平靜,才名譽滿九州的女子,感到一陣心疼。
徐謂琴看出了蘇秦的心中所想,輕輕一笑道:「我想,有我這樣一個努力的女兒就夠了吧,洛凝就可以不用像我這樣想這麼多了,可以無憂無慮地過她想要過的生活了。」
蘇秦沉默不語,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縱使是這樣的徐謂琴,仍然要心中滿是憂慮。再想想看,自己沒來到這個世界前的蘇秦。
到底是該說原本的蘇秦太不懂事了,還是說蘇誌武夫婦真的不忍兒子背負太多呢,蘇秦笑了笑,應該是後者吧,那這麼看來,自己還真是挺幸運的了。
轉過身來,蘇秦注意到徐謂琴的身子微微有些哆嗦,知道這頂層風大,女孩子家的本來就身子骨較弱,已經有些不舒服了。
蘇秦輕聲道:「覺得冷了吧,那我們就不呆了,下樓去?」
徐謂琴猶豫了一下,還是倔強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