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哭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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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兒裡的其他人隻是大笑,一些人是看到安啦吃癟而笑,另一些則是看到別人笑了而笑,還有些是因為大家都笑了而不得已地笑。

徐達人如其名,心月匈豁達,麵對一天之內從豪紳到乞丐的財富變化,他似乎是這裡唯一一個還能正常吃飯正常逗樂正常睡覺的家夥。

「給我嘗一下你的白麵饃饃再告訴你噻——」

安啦從小猴子碗中搶過去少數的白麵饃饃,這裡隻有幾個人分到了這個,申震作為主人自然不用多說,其次是和他交好且年齡最小的小猴子,再者是傷員餘小毛,還有則是這頓飯的功臣魏夥夫,最後則是沒有了物資但拳頭依舊最大的徐達。

不知道他從哪裡拎來了兩條板凳,往中間那麼一合,一張小床便做好了。

好在日本鬼子在那座巍峨山峰的另一邊,大家不用擔心日軍是否會以奇襲的方式突然出現,而時不時才有一次的轟炸,大家已經習慣使然地聽天由命。

實際上小日本的轟炸頻率並不高,投放炸彈的區域很大,而且多是以機場和物資集中點為主,像今天炮彈丟進騰沖鎮一個小院兒內的事情,屬實罕見。

所有人的態度幾乎都是這樣的——沒炸死那且苟活一天,萬一炸死了倒是好了,就不用有那麼多煩惱了。

安啦吃飽喝足後便開始逗樂,「說是有個瞎子背著個瘸子,在路上碰到了個溝溝,你們猜怎麼著?」

某種意義上來講,哥幾個也算是運氣極佳的一批人。

大家對轟炸似乎沒有過多記憶,仿佛半天的功夫就不記得上午發生了什麼,對於他們而言,中午的那頓大鍋菜,要遠遠比轟炸來得記憶猶新。

小院兒內暗無天日的時光,磨掉了這裡每個人眼中的光芒和神采,讓軍人們失去了他們應該有的本能——警惕。

小猴子停下碗筷,將腦袋從搪瓷碗中拔出來,滿臉疑問道:「怎麼著?」

已有百年歷史的老柏樹木頭芯裡乾癟十足,毫無水分,被眾人丟在一起燒著,火勢起初不大,但在獸醫和魏夥夫的扇風下,很快沒了煙氣,越燒越旺,越燒越紅……

逸哥兒理了下自己的頭發,隨後向右後方猛地一甩,走上場來,用尖而細長如若蚊哼般的嗓音唱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哎呀媽媽咪呀!」

徐達往「床上」一趟,一隻腳蹬著板凳邊,另一隻腳翹在這隻腳上麵,一邊用毛毛草剔牙一邊嚷嚷道:「那虎兒吧唧的少校呢?」

逸哥兒正在一旁歇息著,他吃飯時仍慢條斯理,文質彬彬,極有禮貌的樣子,所以是最後一個吃完的。

「那兒呢。」

徐達身子一顫,差點兒沒從板凳上摔下來,可這恰恰戳中了眾人的笑點。

在大家的嬉笑聲中,徐達似乎是麵子掛不住,便攥了一支樹枝丟向逸哥兒,被後者輕鬆躲過。

「我是讓你唱首歌!誰他娘的要聽你唱兒歌了,滾犢子去——」徐達叫罵道。

剛起了個頭的逸哥兒挨了徐達一腳,前者摔在地上第一時間不是檢查傷勢而是看自己軍裝有沒有髒的時候,後者則叫罵道:「你唱得什麼幾把玩意兒啊?滾犢子去,什麼鬼啊墳啊的,這是要直接把我送走啊?」

申震想都不想,放在嘴邊的話直接禿嚕了出來,「孝子送客——」

安啦用手打著拍子,很有默契地配合著哭天喊地道:「徐達喲~我滴親兒喲~你個沒有良心的怎麼死的這麼早啊~」

安啦扯著嗓子哭喪的表情極為動人,嘴裡的說辭還一套一套的,讓院兒裡其他人都聽傻了眼。

前麵說過貓兒爺是少數敢惹徐達的人之一,另外一個則正坐在院子中央鬼嚎,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如果說嘴碎是貓兒爺的優良品質,那麼安啦則將這種品質繼承並予以發揚光大——變成了耍寶和整活兒。

安啦一邊哭喊著「徐達,我滴親兒噢~」,一邊跪著用拳頭拍打著地麵,活脫脫將篝火晚會搞成了送徐達走的哭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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