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致命的破綻（1 / 2）
聽到農夫的回答後，稷子和弟子們再次被震驚了，他們心裡想的是，世上竟有如此頑固又愚笨的人。
稷子又問：那你怎麼把那麼多土石運走呢？山上的土石不運走，不還是會擋在你家的門前嗎？
農夫回答：我有一隻鳥，名叫精衛，它每天將我挖出來的土，銜在嘴裡，投向北海，周而復始。
啊這……
稷子身後的弟子們交頭接耳，他們已經確定了，這農夫多少沾點那啥。
鳥把挖出來的土銜到北海，怎麼想也不可能。每天挖出來那麼多土石，得要多大的鳥才能運的走？
他們想到的鳥，是山頭樹枝上的小鳥，程深所說的鳥，是近百米長的遠古巨獸。
雙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稷子的弟子們把程深當傻子看，程深把這群人當解悶的對象聊著玩。
稷子放棄了勸說，轉而向農夫提出請求，想要從他這裡換點乾糧，他們可以用金銀交換。
稷子也沒想過，在這方圓百裡了無人煙的地方，農夫拿了金銀有什麼用，不過程深也不是普通的農夫，他隻是一個活了幾十億年的平平無奇的人。
程深於是放下手裡的工作，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帶著稷子一行來到自己的小屋。
去小屋的路上，程深試著打聽他們的具體身份。
這個新出現五年的稷下學派，其實程深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戰國百家，每天都有幾個學派建立或是消亡，程深也沒興趣天天去看。
倒是這個稷下學派，程深覺得有點意思，居然能跋山涉水幾千裡，來到遙遠的北海，在幾百個學派中還是極為罕見。
見農夫問，稷子毫無保留，將稷下學派說給了農夫聽，
當然，說的都是粉飾後的謊言。
從他十五年前到北海，見到鯤和鵬，見到仙人……
等等，打住！程深聽的是一臉懵，什麼玩意兒？你十五年前見過鯤和鵬？我怎麼不知道！
鯤和鵬一直都在北海天池，稷子這是第一次來北海天池，他十五年前怎麼會見過鯤鵬？擱這玩穿越呢？
稷子對著《山海經》編故事，他做夢也沒想到，真正的大佬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山海經》是程深命名的，程深對過去的事再熟悉不過了，他就是參與者啊！《北海遊》裡麵的一些情節，程深一聽就能在《山海經》裡找到對於情節。
至於鯤和鵬，那兩家夥是程深的寵物，程深不比稷子了解？
麵對著在自己旁邊吹牛逼的稷子，程深發現，幾十億年了，他還是改不掉替別人尷尬的毛病。
好家夥，這稷子膽子也是夠大，居然敢在齊王麵前編故事。
程深想起了一句話，竊鈎者誅，竊國者侯。
騙了齊王，稷子直接成「侯」。
謊話說多了，有時候說謊者自己都相信了。稷子這些年說了不知多少遍，現在潛意識裡，自己都認為《北海遊》是真的。
他向著農夫說著《北海遊》，見到程深一臉懵逼的樣子，稷子以為程深聽不懂，雖然外表上沒表現出來，但是內心裡，稷子難免以俯視的態度看著程深，好像在教給程深什麼高深的道理一樣。
程深表示：你盡管吹，信一句算我輸。
來到了小屋，稷子一行進屋休息，程深則指揮著幾名稷子的弟子，把一些魚和肉打包起來。
反正魚和肉，程深是一點都不缺。
他的鯤每天隨便一張嘴，就能吞進大群的魚，程深想要魚，那簡直太簡單了。
他的鵬打獵很厲害，自從有了鵬後，程深基本上就將打獵的事交個它了。
對於農夫的慷慨，稷子一行連連道謝。
雖說稷子剛才以俯視的態度看著程深，但那隻是在學派知識方麵，以一種在上的姿態教程深，稷下學派是稷子的驕傲，難免心生傲氣。
至於其他的時候，稷子表現得都很和善。這點修養他還是有的，不至於說開大嘲諷什麼的。
路過荒郊野嶺求人幫忙，一邊受著人家幫助，一邊出言嘲諷，那著實不合邏輯，若是真這樣，程深估計懷疑稷子是不是沾點那啥。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休息的過程中，稷子注意到房間牆壁上，掛著一把生鏽了的弓箭。弓箭鏽跡斑斑，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用手扌莫一下都能沾上一手的鐵鏽。
農夫的弓箭生鏽了？稷子找來一名弟子，這弟子擅長工匠手藝。農夫如此慷慨，稷子讓這弟子給農夫做一把弓箭，也是給農夫幫點忙。
弟子找到程深，想要點材料，說給他造弓箭，把那把生鏽了的弓箭換了。程深一聽，連連擺手，開什麼玩笑，換了？那可是落日弓！
稷子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所在的小木屋，居然是一個「神話博物館」。
在稷子坐的床鋪的下麵，有一個地下室，裡麵堆滿了幾大車的《黃帝內經》《山海經》原本，隨便拿出一本來，都能成為震動一國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