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倒V開始）（1 / 2）
電梯上行，虞卿辭在雲威的房間一直被保留著，房間內到處都有生活的痕跡，顯然虞卿辭這段日子不常回家。
像是看出了溫硯笙的想法，虞卿辭對電話那頭又囑咐要了一份醒酒湯後，走過來解釋：「這裡離雲大經管院比較近，也能避開早高峰路段。」
溫硯笙隨手脫下外套，扔在單人沙發，透過電視的液晶顯示屏，看到自己略顯頹靡的坐姿。
但她並不打算改變。
虞卿辭拿水壺去燒水：「雲威配備了酒店醫生，需要的話可以打電話。」
溫硯笙抬眸，眼前是虞卿辭在茶吧邊微傾月要的背影，t恤緊紮出翩躚的蝴蝶骨纖細的月要，她以視線丈量了一下，說：「挺好。」
虞卿辭將水壺插電，就看到溫硯笙取下了她的眼鏡，靠在沙發上，呼吸有些重。秉承人道主義的精神，她走過去探了下溫硯笙的額頭，原本閉緊的眼立刻睜了開來。
呼吸糾纏，綿長的笑音摩挲在耳邊。
怔神間，溫硯笙抬手在她後肩胛骨處按了一下，動作極快，收回手時，臉上那種戲謔的笑意已經褪去。
「剛剛給你介紹的那個黃局長，是第二季度剛調來雲城的，想做一番實績出來，周末的那個招標會她能起不少作用。」
虞卿辭順著她的動作坐下，微微驚訝：「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她剛剛問我喜歡的方向，我還故弄玄虛的說喜歡有挑戰的事物。完了完了，她肯定覺得我假大空。」
溫硯笙看著她在那乾著急，不安慰也不阻止，等到虞卿辭詢問她還有沒有補救方法時，才欣賞夠了似的開尊口：「不用補救。」
虞卿辭：「為什麼？」
「初出校園，家世顯赫，好高騖遠。」溫硯笙用三個詞評價了虞卿辭。
虞卿辭『嗬嗬』一笑：「你是想說我人傻錢多吧？」
「我沒有這麼說。」溫硯笙攤開手，十分無辜，「但黃局長定是這麼想的。她來雲城根基不穩，既要借雲城商圈的東風去做政績，又要提防那群老狐狸在背後給她下套，你這隻半路撞上來的涉世未深的兔子，不就是她最心儀的可以合作的拿捏對象嗎？」
虞卿辭跟著溫硯笙的思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所以你還是在說我傻？」
「冤枉啊虞小姐，我可不敢這麼說。你要是真傻，至於讓我費那麼多心思還追不到手嗎？」溫硯笙正經不過三秒，連安慰人都非得選個這樣的理由。
虞卿辭已經養成了直接過濾溫硯笙這種話的習慣，躊躇說：「所以我今晚是過了她那一關？」
「嗯，不用緊張。」
虞卿辭又聽溫硯笙提起另幾位今晚為了投標而去找黃局長的人，聽她分析那幾家公司的優劣之處，以及她們方案可以借鑒之處。
若非溫硯笙鎖骨周圍還漫著薄紅，她都要以為溫硯笙根本沒有喝多。
深夜。
酒店房間。
一個為她周旋了一整晚的人，回來還得幫她分析梳理一遍酒宴的細節。
沒有抱怨。
沒有不耐煩。
「那個……」虞卿辭突然有些心生愧疚，「嗯，就是你渴不渴？醒酒湯應該還要等幾分鍾，我先給你倒點水？」
溫硯笙勾唇：「好啊。」
因為酒意發散的緣故，溫硯笙的脖頸處也開始染上紅色，仰頭喝水的吞咽動作明顯，在酒精的襯托下顯得脆弱而又勾人。
虞卿辭也不得不承認，遇到溫硯笙的第一夜並非是酒後一時興起的見色起意。即使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溫硯笙依舊有讓人多次見色起意的魅力。
溫硯笙似乎感知到了什麼，轉頭望向她，喝水的動作卻沒有停。
她們隔著玻璃杯模糊的紋理對視，溫硯笙這個被她防備萬分的人沒有做什麼出格的動作，虞卿辭覺得自己要先把持不住了。
虞卿辭突然站起身，將落地窗旁邊的小窗打開，夜裡涼寂的空氣吹進來，讓頭腦稍微清醒了幾分。她不動聲色的坐了回去，說：「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溫硯笙搖頭：「你不是還叫了醒酒湯嗎？喝了再去吧。」
虞卿辭艱難的找著話題：「那來之前，我們再聊點什麼？」
溫硯笙說：「比如？」
「嗯比如……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什麼的？」
話剛出口，虞卿低就聽見了溫硯笙的低笑。
好像在嘲笑她。
「你笑什麼？」雖然她這個話題轉得是有些生硬，但也沒必要這麼不給麵子吧？
溫硯笙說：「聊完理想和人生，是不是就該聊聊成就和未來，然後……」
她沒有把話說全，虞卿辭卻從她意味深長的語氣中明白了話中的含義。
然後，就該上床了。
這不就是渣男渣女在拐騙純情少男少女上床前一貫的套路嗎？
她就不該指望能跟溫硯笙談什麼理想和人生，簡直做夢。
披張教授皮也絲毫掩蓋不了那些低級趣味。
虞卿辭沒好氣地說：「不想聊就不聊，你非得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才開心是吧？」
溫硯笙收起笑，半傾身過來：「好，我道歉。」
虞卿辭：「那你說對不起。」
「嗯，對不起。」溫硯笙問，「喜歡現在的職業嗎？」
被問到這個，虞卿辭就沒計較溫硯笙敷衍的態度了：「唔……算不上喜歡也算不上不喜歡。其實，這是件挺復雜的事。」
溫硯笙點點頭，配合她的話說：「畢竟良宵難得，我們得抓緊時間。」
虞卿辭被她逗笑，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盤腿坐到沙發上：「我當初選專業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考慮太多，我沒有我媽那點藝術細胞，做不來高雅的職業，不如就市儈一些，繼承我爸的家業。但說真的，我對投資也沒什麼興趣，尤其是畢業後發現真正的商圈爾虞我詐陰險背刺……咳，那什麼……」
一瞬間，周遭的空氣好像靜止了，連開著的窗戶都沒再湧進夜風。
差點忘了，她這是在跟誰聊天。
她畢業後所接觸最多的、對經商手段最看不慣的，可不就是眼前這位嗎？
虞卿辭下意識縮了縮腳。
溫硯笙說：「嗯看不慣那些手段，繼續說。」
「我……」虞卿辭的臉有點僵，開始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我指的是你帶我見的那些人。真的。我說的是商圈裡的他們。自從你帶我做項目以後，我對那些項目更為感興趣，對未來的工作也充滿了熱情。溫教授，我覺得我爸把你聘入博鑫真是一件明智的決定，你是一位德才兼備、水平極高的好老師。」
溫硯笙揉了下眉心，說：「說實話。」
虞卿辭：「這就是實話啊。」
「實話？」
「啊好吧，實話啊。」虞卿辭抓了一下頭發，艱難的組織著語言，「實話就是……你有的時候確實挺好的，但總的來說，你的決策我隻能贊成一半……嗯一半多一點點，一些些……」
溫硯笙：「嗯。」
虞卿辭繼續：「一想到你那些冒險又得罪人的操縱手法，我每聽你打一次電話開一次視頻會議，就擔驚受怕一次……」
溫硯笙勾唇：「嗯。」
說起這個，虞卿辭就有些好奇一直被蘇檸玥津津樂道的榮建重組案：「當初榮建那個起死回生，你真收了人家六個億？」
「這你也知道？」溫硯笙嗓音懶散，「虞小姐，看來你背地裡還這麼用心調查我？」
虞卿辭沒興趣跟她說笑：「所以六個億是真的啊？」
「這不算什麼。」溫硯笙語氣淡淡，好似那隻是六百塊錢，「上百億的集團破產重組，單是要走的項目賠償就足夠讓他們一輩子翻不了身，我再多問他們要點他們也會雙手奉上。」
又來了又來了。
這種猖狂的語氣，但凡換個人，虞卿辭都覺得對方是酒喝多了在吹牛逼。
「收了那麼多錢，也不怕被他和他對家報復。」
溫硯笙一手搭在眼睛上，笑得很愉快：「也許會吧。」
笑聲傳入虞卿辭耳朵，莫名有些癢，她揉了兩下。
這時，門鈴聲響起，虞卿辭養成了在酒店不亂開門的習慣，打開門邊顯示屏，來人竟是蘇檸玥，電話也隨之響起。
「小辭辭你是不是在酒店？我在停車場看到你的車了。該不會你帶了人回來正忙活著吧？我今天剛拿到幾款定製的包，分你幾個，看到你在酒店就給你送上來了，你趕緊給我開個門，哎呀這包裝沉死了。」
虞卿辭在她說到『帶了人回來正忙活』時就感覺大事不妙。蘇檸玥不知道她跟溫硯笙在『玩家』的那一夜，卻也聽她提起過溫硯笙提她回許露薇『忘買潤滑』的事。
再加上她平日裡也沒少在蘇檸玥麵前表現對溫硯笙行事的不滿，這樣的人卻在大半夜喝醉了酒出現在她的房間。
總有種被撞破奸情的感覺？
虞卿辭的心髒跳動得更快，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月匈口。偏偏這時溫硯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站起身就要走過來。
虞卿辭忙小跑過去，一把將溫硯笙按回沙發，死死捂著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巨大的動靜輕而易舉的傳向電話那頭。
「你那裡什麼聲音啊小辭辭？遭賊了？還是……我真打擾你了？」蘇檸玥的聲音也顯得有些著急，「哎你就隨便披件衣服給我開門，你挑了包我就走，我還約了人趕下一場呢。」
溫硯笙的唇緊貼著她的手心，明顯偏高的呼吸溫度燙得虞卿辭臉頰發紅。虞卿辭本想讓蘇檸玥將選剩下的送給她就行，沒想到送醒酒湯的服務生正好也來敲了門。
蘇檸玥說：「哎，這醒酒湯也是你叫的？你該不會醉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