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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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小口小口吃著蛋糕,沒去看梁煥雲,對方問完後沒催促,正在不慌不忙地給他餵著蛋糕,顯然並不著急。

直到吃掉小半個之後,他搖搖頭示意不吃了,又沉默了幾分鍾才抬起眼道:「因為不想你看到那麼惡心的人。」

盡管他連家暴的事兒都跟梁煥雲說了,但口頭上講出來和親眼所見依舊不一樣,很不一樣。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傷疤和難堪。

他不想別人知道自己泥濘的過去,可現在看來,梁煥雲已經知道得太多太多了,怎麼說呢,在他真的當著對方的麵說出口、表現出來之前,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會跟另一個人這麼……親近。

而且是跟宋思遠不一樣的親近。

畢竟某些話他無論如何不可能跟別人啟齒,包括唯一的好友在內。

梁煥雲把季央這句短短的解釋顛來倒去地想了好幾遍,心情逐漸陰轉多雲。

季央戒備心強,不願意袒露這些家裡的破事兒他能理解,但對方現在又這樣跟他清清楚楚說明白了緣由,而不是撒個嬌賣個萌糊弄過去,是不是也說明就算這小祖宗本身沒有意識到,對他跟對別人還是有很大不同?

這就可以了。

感情嘛,動心容易,真的喜歡很難,需要時間的,而他恰好對喜歡的人十分有耐心。

至於餘下那點沒散開的陰影,主要是心疼。

他抽了紙巾給季央擦了擦粘在唇瓣上的一點點奶油,道:「我還是那句話,做了錯事的是他們,該為那些事感到羞愧的理所應當也是他們,你沒錯,惡心是他們的,不是你的。」

季央從別人的錯誤裡得到了什麼呢,隻有苦痛。

沒占一點好。

他放下紙巾後撫了撫季央的臉頰,又道:「能在那樣的家庭裡成為現在的你,這麼難的路,還走了這麼遠,一定有很多說不出來的委屈和辛苦,央央,難為你了。」

季央怔怔地盯著梁煥雲,一下都沒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聽清楚、聽明白的瞬間,本來乾澀得好像不會再哭了的眼睛一下失去了控製。

他用自由的那隻手抹了抹眼睛,在梁煥雲難得有些忙亂地給他擦眼淚的時候,他頓了頓,輕輕笑了聲。

眼裡淌著淚,這個笑卻是發自心底的。

他開口的嗓音沙沙啞啞,浸透了來路的苦痛,也帶著眼下柔和的甜,小聲道:「好涼……」

梁煥雲的動作多少有些生疏,他哪兒這麼哄過人,就沒有這個天賦,但在季央麵前好像有點……

無師自通?

他把裹了毛巾的冰塊拿開,看了看那條紅印子,感覺稍微好了點,他給吹了吹,又去翻找藥箱,還揚聲跟季央說話,「敷一敷,再噴個藥,明天起來應該就能消腫了,等會兒給你眼睛做個熱敷,別手臂上剛消了腫,眼睛又腫了。」

季央坐在吧台邊,視線跟隨著去拿藥箱的梁煥雲,心裡滋味難言。

他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不僅是因為他的容貌對他多有偏愛,更因為他這個人本身,而且願意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著想,能夠理解他一路走來的艱難,願意體諒他,不厭其煩地照顧他,還清晰明確地說了出來,沒有吝惜表達。

這麼多年了,宋思遠是第一個,梁煥雲是第二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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