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白楊(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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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醫生微笑著,繼續問:「現在請你徹底放鬆,摒除一切雜念。告訴我,這裡有沒有一個你很熟悉的人?他會不會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呢?比如那片楊樹林,他是不是去過?也許,他很凶,他不讓你告訴我。不過沒關係,你也不要為難,你讓他出來,我可以和他聊聊。」

董輝看著宋醫生的目光忽然有些變化,他好像很迷茫,很糾結的樣子。

關山在外麵眉頭緊皺,一臉的擔憂。

(看清楚喲,我是兩章合並一章的分界線,啦啦啦)

羅川隻瞄了關山一眼,就看出了關山的異樣,連忙低聲問:「怎麼了?是不是他這稀奇古怪的問話有什麼問題?雖然說這是局裡認可的心理醫生,但如果你說他有問題,我現在就可以進去給他薅出來!」隻要能不放過董輝這個卑劣的殺人犯,羅川才不會管這個心理醫生是誰指定的。

關山搖搖頭說:「你有合理的理由當然可以那麼做,但問題就是他現在做的並不犯法也不違規啊。也許在你們看來他說的話很難聽懂,但我很清楚,他是在朝著人格分裂的方向引導董輝,想誘導出董輝的第二人格。一旦董輝作出了符合人格分裂的典型特征,他就會被鑒定為人格分裂症。到那時候,他可就無需為另一個自己承擔殺人的責任了。」

羅川一聽就怒了:「這個醫生是故意這麼做的?」羅川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指定心理醫生的單位,正是他們警方自己。

關山拍了下羅川,輕聲勸道:「你這樣沖進去隻能更加為律師提供質疑你的證據。我隻是從專業方麵看出了他的意圖,但是他這麼做並沒有錯啊!你就算把他帶到法院,也說不出他哪裡違規。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說,這是在測試董輝有沒有人格分裂,因為這是精神病殺人犯中最典型的病例。你別沖動,咱們再看看。」

羅川沉住了氣,繼續看著這位溫文爾雅的宋醫生對董輝的問話。

隻見宋醫生用那職業微笑看著董輝問道:「我們完全可以合理分配你們的時間來好好聊聊,對嗎?你也不想承擔不屬於你的責任吧?來,告訴我,你對楊樹林有什麼印象嗎?那些女孩子,是你傷害的嗎?年幼時期,你是否也曾受過傷害?那個他,是來保護你的,對吧。」

董輝那張懦弱的臉隨著宋醫生的問話而變化,從那副怯懦無賴的樣子漸漸變的陰狠惡毒了起來。最後,他竟然獰笑著對眼前的宋醫生大聲笑道:「哈哈哈,你說對了!是我,我一直在!怎樣呢?」

外麵的羅川微微睜大了眼睛,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生硬到就像是鬼故事裡的鬼上身。但羅川也清楚的知道,這種情況並不是完全不可能。人格分裂患者在人格轉換之間有時候就是很突然的。

宋醫生看著眼前這個與剛才截然不同董輝,又拿出了紙筆說:「這樣,你先留下你的名字,然後我們再好好聊聊你的童年,聊聊董輝,好嗎?」

這個粗暴的董輝無所畏懼般的抓起紙筆隨意畫了幾筆,然後冷哼了一聲:「在我的世界裡,我就是法律,你們能拿我怎樣!董輝太軟弱,他需要我!在這個殘忍的動物世界裡,隻有強者才能生存。」

羅川沒太在意董輝說出的話,而是注意到了他寫字的手。羅川輕拽了下關山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之前寫字是右手吧?現在是左手?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拿筆,是抓著…這正常嗎?」

關山有些無奈的回道:「在這類患者中,他們經常會因為人格的轉變而改變性格習慣。甚至,有的人由於人格轉變而突然忘記了一門語言或者學會了一門語言。不同人格之間,習慣不同,力氣不同,身體素質不同,聲音字跡也不同。到目前為止,董輝的一切特征都很符合。如果說……是有個人在背後教他這麼做的話……我隻能說這個董輝是個天生的演員,而他背後的那個人,是天生的惡魔。」

這時,房間內的宋醫生故意拿起剛剛董輝寫過字的紙,沖著羅川他們這個方向展示了一下。果然,那上麵隻有幾個字母,還有一個輝字。那字體的大小,字跡,筆序完全不同!絕對像是兩個人寫出來的!

羅川的心裡越來越緊張了,因為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董輝最終去的地方就一定是精神病院了。

宋醫生放下紙筆,做了幾個記錄,然後對董輝繼續問:「說說小時候的經歷吧,那一定和白楊有關吧?」

董輝恨恨的咬著牙說:「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用別人的傷疤利己。我告訴你我的過去,你能幫我嗎?時間能倒回去嗎?不能!從董輝還沒上學,一直到他走出那個閉塞的鎮子出來工作之前,他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挨打和療傷中度過的。另一半時間,大概就是在楊樹上。」

宋明澤有些憐憫的微蹙著眉,語氣低緩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董輝麻木的別過頭,冷冷地說:「小時候,隻要他尿褲子了,就會被脫掉褲子綁在門前的大楊樹上一頓毒打。路過的人都能看見,偶爾有人勸勸,但大部分人都不會管別人家教育自己的孩子。之後,那個女人就會用骯髒惡毒的話語罵他豬狗不如,不洗乾淨褲子和床單就不許吃飯睡覺。後來,吃飯弄髒了衣服會被脫褲子綁樹上、一不小心摔了杯子會被綁樹上、弄髒了地麵會被綁樹上……嗬嗬嗬,直到董輝他已經成年,十五六歲了,弄髒了自己或家裡還是會被脫光了綁樹上!路過門口的那些人,就像是看表演一樣,看著一個少年被綁在楊樹上鞭打。」眼前的董輝奇妙的用著第三人稱,像是一個旁觀者。

聽到這裡,關山自語了一句:「因為尿褲子和弄髒自己而被母親懲罰,這就是他潔癖的根源。」

董輝似乎是從長遠的回憶裡回過神來,呼了口氣,將指節攥的咯咯響,繼續說道:「那種恥辱,你們永遠也懂不了!那些楊樹下來來往往路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樣的閹割了他,讓他永遠也做不了一個男人了!」

羅川聽到這句話,十分驚訝:「他說什麼?他永遠也做不了一個男人?法醫報告明確指出那五具女屍全部都有姓侵痕跡!他胡說八道!」羅川實在是忍受不了那麼多兄弟日夜搜證找到的證據被這個精神病幾句話似乎就給推翻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性,羅川恐怕現在就要沖進去了!

關山極力的穩住羅川說:「你別著急!他說的越多,我們能找到的破綻也越多!我們姑且按照他們的方式來,就當他是個人格分裂患者。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做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才引出了第二人格。你記得我說的嗎,不同人格之間的身體心理素質都不一樣。第一人格因為心理陰影而姓無能,不代表新生人格也那樣。因為心理不一樣,所以就不會有同樣的陰影。羅川,目前他們整個鑒定過程是滴水不漏,我們必須從更多信息裡找到破綻。你現在進去,就相當於直接蓋棺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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