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再穿【三國演義】(1 / 2)
「啊?!」
張然此言一出,反讓本來挺激動的縣令愣住了,半晌之後,他才狐疑道:
「張角真是你的祖父?」
說實話,縣令本來是想故意給這廝一個台階下,免得這小子被逼急了,搞出什麼大新聞來。
然後就是想借機敲打一下他,用這事來隱晦地提醒張然:
【我不管你有什麼秘密,但你一定要收斂一點!】
縣令的意圖有很多,這波他在第五層!
但他還真沒料到這小子會承認自己與「張角」是爺孫關係……
「千真萬確!」
張然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隨即目中淚花閃動,麵上也露出不似作偽的悲傷之色,低落道:
「事到如今,在下也不敢再隱瞞縣尊,張角確實是我的祖父……」
張然心思靈敏、演技一流,既然決定用謊言掩蓋謊言,一如當初跟魯老板聊「父親張然」時的模樣,大段大段的故事張口就來,隻聽他緩緩追憶起來:
「其實,我父親當年之所以離開縣城,就是被我祖父強行帶走的。」
「我父張然,十六歲前一直跟隨我祖父張角在荒山中隱居,祖父他平日裡為人慈和,但在管教我父親的事情上,卻一向很嚴厲。」
「父親十六歲時,因為實在不肯受祖父的管教,便偷偷下山前往縣城,出於隱瞞身份的必要,於是他假稱自己是山上的野民,在縣城上了戶籍。」
「之後的幾年,他一直在如今的【珍饈樓】裡做幫工賺錢,期間認識了當時同在做幫工的魯老板等朋友,這裡的生活雖拮據,但比起在嚴厲的祖父身邊,還是讓他感到非常高興……」
張然的悠悠追憶讓縣令不禁相信了,如果沒有父輩的親口講述,光憑自己是很難編出來的。
隻能說,半真半假的話是最能騙人的……
「時間一長,父親以為祖父已經忘了他,便更加心安理得地在縣城裡做工生活,甚至與【珍饈樓】當時老板的女兒情投意合……」
唉……
張然追憶及此,不由發出了一聲真正的嘆息,人年紀一大,就總喜歡回憶往事。
「可是祖父終究還是找到了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然後強行將他連夜帶回荒山,後來又強令他與一名農家女子成親,這才有了我。」
「但父親一直不喜歡母親,母親因此鬱鬱寡歡,生下我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父親也隻活到四十歲出頭便含恨而終,認為是祖父毀了他的一生!」
「接連失去我母親和父親之後,祖父也終於沉默寡言,最後閉關於荒山,隻讓我下山,他特意囑托我:不必為任何人而活,隻要我活得開心就好,不要重蹈了父親的悲劇……」
說到這裡,連張然自己都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縣尊,請治我的隱瞞之罪吧!」
縣令見罷,以往心中的疑惑全然解開: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我查閱「張然」的戶籍時,總也查不到他的其他親人,他的兒子卻在時隔二十餘年後突然現身於珍饈樓。
想來是張然臨終之前,將對老朋友和原老板女兒的執念托付給唯一的兒子了吧……
還有本次瘟疫,對天下百姓無比關切的張角,特意將元神附於孫兒身內,借孫兒之體,行濟世救人之事,順便讓孫兒長長見識。
嗯,我已經完全懂了……
這波張然在大氣層!
解開了心結的縣令嘆息道:
「你有何罪?此番若非你祖父來施法救人,也不知這瘟疫會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不僅無罪,反而有功!」
有功!
張然心頭一熱,莫非縣令還有什麼獎勵不成?
果然,便聽縣令道:
「關於你祖父張角,本官還是希望他投效朝廷,畢竟散修之途過於艱難。」
「至於你……嗯,本官念在你祖父濟世有功的份上,可以給你一個不需要科舉,便可直接成為文官的機會!」
縣令很早就看出來了,這「張果」並未修習過神修功法,他祖父張角雖然是修為極高的神修,卻也沒有教他神修功法,想來應當是他的天生氣運並不達標。
所謂的先天不足,後天難補,在氣運上完全沒有這種說法,無非就是每個人的氣運起點不同而已。
而隻要做了官,這項起點就完全平等了,反正氣運隻是神修的資格證,達標就夠了,多了也並不會加快修煉速度。
「多謝大人!」
張然大喜過望,連忙感激無比地向縣令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