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光燈後的鬼怪（2 / 2）
換句話說，以他的這張臉，下一年為公司賺不到六千萬。
六千萬，看似努努力就能成功，實則卡在了極為精準的分界線上，充滿誘惑，但其實他再努力都難以接近那個數字。
而沒有達到的話，他沒有一毛錢的分成。
合同綁定十年。
林佑看著桌麵上的白紙黑字，感到有些無聊。
前天的那一磕，他兩世記憶重疊，對事物的看法再也不同了。
見麵會粉絲的熒光棒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也越來越懶得偽裝自己。
「不是的，王姐。」林佑淡淡開口。
「我不打算簽了。」
「」
「啊？」王竹眼皮一跳，雙眼下意識眯了起來。
「你不簽了？」
「是的，不打算簽了。」
氣氛有些詭異。
王竹的呼吸逐漸變得變粗，然後她壓抑住一些情緒，微微皺著眉，故作疑惑地看向林佑：「為什麼呀？這合約的條件你不滿意嗎？給我說說看。」
「挺滿意的，我隻是厭了。」
林佑靠在沙發上，眼神微垂。
他有兩世的記憶和文娛精品，其實完全可以突破這個六千萬的條件限製，甚至拿到最高比例的分成。
但他已經不想再生活在聚光燈之下。
對於一個戲子而言，聚光燈是常亮和刺眼的，無論他睡眠是否充足。
充足的光亮會將他24小時照的纖毫畢現，但也會掩蓋聚光燈背後的魑魅魍魎，所以鬼怪永遠躲在暗處，將光芒照向別人。
麵前的王竹，就像是暗處的那隻鬼怪。
想要誆騙他簽下十年的賣身合同。
「你真的不打算考慮考慮了嗎？合約的條款如果不滿意，可以商量著改嘛，我沒見哪家公司會給出比這更好的合同來的。」王竹坐姿前傾，像是吃人的鬼，眼神中極力釋放善意，隱藏著渴望。
「嗯，不考慮了，合約到期後，我就離開公司。」
林佑抬起眼皮看了眼王竹，感到有些困乏。
陽光底下無新鮮事，聚光燈下也沒有。
今晚熬夜的太狠了，需要好好的補一覺。
「哦是這樣」王竹呼出一口氣，頭低下，俯視著桌上的合同。
「王姐，我要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今晚辛苦了。」
林佑就像沒看到她的表情一樣，站起身伸個懶月要，向外麵走去。
他沒等到王竹的回話，但也能察覺到，一道冷漠而尖銳的視線注射著他的後背。
「不識抬舉的東西。」身後，王竹在心底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