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政殿裡會奴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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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人說著,便自嘲一笑

卻又不知為何,突然將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任由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

奴酋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說實話真的很想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但又想起他那近乎精準的占星之術、預言之能,以及神奇的駐顏本領,便不由苦笑道:「十一年了,道長還是這般模樣,可本汗的樣子,卻蒼老了許多。」

公公不由得後悔沒有把握剛才的時機,聞言便再不敢拖下去,在簾外奏稟道:「大汗,那個自稱海耶西的人已經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哦?」奴酋濃鬱的劍眉往上一挑,雙目卻依然盯著中年道人,頗有深意的問道,「道長以為呢?」

道人卻用滄桑的雙目清澈地回望著奴酋,淺笑道:「大汗心中已有決定,又何必詢問貧道呢?」

奴酋心中大罵「老狐狸」,麵上卻哈哈笑道:「那好,便將那個口出狂言的葉赫部少族長,給本汗請上來吧。」

大汗說「請」,那自然隻能用「請」。

於是,這位公公沒有站在殿內,用唱名的方式宣黃重真進殿。

而是走出大殿來到他的身邊,小聲吩咐道:「大汗叫你進去,進去之後注意點,可別像之前那樣不知禮數了。」

黃重真輕飄飄地「哦」了一聲,那種隨意而又無畏的態度,便連這位做奴才都做出心得來了的公公,都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心中又升起了異樣的感覺來。

黃重真進了養心殿,在殿內那幾個小宮女小太監眼角餘光的心驚肉跳之中,竟用那杆長矛挑開了垂簾。

此舉,立刻就將從未見過這一幕的他們,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匍匐著身子顫聲道:「奴才該死。」

奴酋尚未發話,跟進來的那位公公已低聲罵道:「沒有眼力見兒的東西,還不快點滾出去。」

黃重真知道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因此非但沒走,反而跨步走入了簾內。

可那些慣會服侍人的小宮女小太監竟也沒聽懂,這讓這位自詡積威了許久的老公公,不由得嫩臉一紅,充滿警告地低聲一咳,他們才如夢初醒,如蒙大赦。

黃重真在殿內站定,將長矛拿到月匈前,與左手配合著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大聲道:「海耶西參見大汗,戰甲在身,請恕海耶西不能行參拜之禮之罪。」

自黃重真用長矛挑開垂簾的那一刻起,奴酋陰鷙而又威嚴的目光,便已緊緊地盯上了他。

直至他握著那杆精鐵鍛造的長矛,舉重若輕地完成了這個動作,才微微點頭,輕笑道:「竟真是海西族葉赫部的少族長,本汗還以為是別人冒充的呢。」

黃重真水波不興,再次抱拳道:「十多年不見,大汗風采更甚往昔呀。」

他的本意是——十多年過去了,大汗你老了,而我也長大了。

奴酋自然聽不懂這種深沉到極致的暗諷,哈哈笑道:「是啊是啊,時間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啊!昔日穿著開襠褲在東北玩泥巴,看見刀槍隻會哇哇大哭的小屁孩,竟也長成了一個少年英雄啊!」

黃重真第三次抱拳,欣然說道:「大汗謬贊。」

候在簾外偷聽的那位公公,尚是首次感受到黃重真的情緒變化,不由得暗贊大汗就是大汗,果然不同凡響。

簾內略一沉默,便聽他的大汗又陡然換了一種語氣,道:「你的父親將你改名為海耶西,更將族人之姓都改成了『海』,是取漢語之中『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意思麼?」

黃重真莞爾道:「一個已死之人將死之時不甘心的遺誌而已,大汗又何必當真呢?事實是海西族也好,葉赫部也罷,皆已為大汗所用。乃至整個遼東,皆已為大汗所有。順大汗者昌,逆大汗者亡。」

奴酋仰頭大笑了許久,才再次盯著黃重真道:「看來為了此次相見,你準備得可真是充分呢。」

黃重真肅容道:「那是自然,如今整個遼東都在大汗的掌控之中,唯獨一地如鯁在喉,可大汗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海耶西每念及此,無不心急如焚,但見大汗許久都沒有加以行動,才不得不戎裝而來,希望能警醒大汗。」

此言既出,簾外的那個公公驚得尖著嗓子連呼「大膽」。

隻在黃重真挑簾而入時看了他一眼,就開始閉目養神的那個中年道人,也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的深處精光一閃,才開始重新認真地審視起這個少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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