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來世還做中華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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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是莽古泰掄斧子的劇烈風聲,以及砍掉老醫者雙手雙腳的鈍聲。

可由始至終,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醫者,竟連慘呼都沒有一聲,反而一開始就咕咕地笑起來,待雙手雙腳被砍掉之後,反而放聲大笑起來,似乎在諷刺著什麼。

不過你若求饒,老子便跟父汗求情,求他饒你一條狗命。」

奴酋冷笑著開始期待起來,不過他的冷笑很快就僵在了臉上,並且很快便又陰沉了下去。

這笑聲激起了莽古泰的凶悍,便憤怒地掄起了斧頭,大喝一聲便將其劈成了兩半。

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屠刀,將明人從精神直至肉身都摧毀,讓明人從精神直至肉身,都向自己臣服。

便連大明的軍隊都大批大批地向著自己跪地投降,隻求活命。這個不堪一擊的老醫者,又緣何能夠例外呢?況且其麵對的,乃是無比殘忍的酷刑啊。

說著,便不由分說走在了前邊,掀開帳簾時,淩厲的寒風陡然灌入,將他儒衫刮得獵獵作響。

莽古泰訥訥地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汗帳,並隨手從侍衛手中取過一雙戰斧。

因此,奴酋輕努嘴唇示意莽古泰前去執行,並滿懷自信地認為他會在臨受刑之前,痛哭流涕地跪地討饒,隻為求自己饒他們一條狗命。

莽古泰拎狗一樣抓起老中醫便要出帳,後者卻又帶著一點點的哀求說道:「讓老夫自己走完這最後的一程路吧。」

奴酋見過太多明人為了活命,從而狗一樣地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或癲狂痛哭,或跪地求饒,或發誓投誠。

到了帳前的空地之上,他舉起戰斧大喝:「老子會先砍你的雙腳,再砍你的雙手,最後才是腦袋搬家,剁成肉醬拿去餵狗。

一顆梟雄之心也變得敏感而又脆弱,竟從未有過地生出了挫敗和蕭瑟之感。

奴酋茫然地盯著渾身是血,呼呼喘氣的莽古泰看了許久,越想越覺得窩囊,越想越覺得憋屈,便又有了吐血的沖動。

鮮血噴湧,頓時濺了莽古泰滿身滿臉。

然而麵對著那具殘軀,這個從小便喜歡浴明人之血而成魔的人,竟破天荒地生出了膽寒之感。

雙斧無數次地掄起卻又放下,終究還是無法執行乃父的殘忍命令,略一猶豫,還小聲吩咐親軍,將這具殘軀好生收殮,才回帳復命。

書生者,狷狂之士也。

若換在以前,奴酋定會用更加殘忍的屠殺,將這份殉國氣節無情地打壓下去。

可這一次,他卻無比糾結於寧遠城下的憋屈與失敗,鬱結之氣在心間盆根錯節,再也無法揮去。

可他知道不能再次表現出虛弱的狀態了,否則畢生建立起來的威勢便會盪然無存,即便看到這一幕的人,不是兒子便是親信。

因此,便硬是將一口老血憋了回去,接著以猙獰的麵色和大聲的言語來掩飾這份虛弱:「傳令!移軍寧遠城西南五裡處的龍宮寺,佯攻寧遠,實攻覺華!」

「父汗聖明!」黃台吉聽到乃父終於采納了自己的建議,立刻深深地跪拜下去,代善等人也都伏地稱頌。

唯獨範文程,隻垂手躬身地站在奴酋身後,靜如影子。

這一日的中午,兵力仍然占優的建奴去而復返,將袁崇煥派出的偵察兵又壓回了城內,然後在寧遠西南角的龍宮寺穩穩地紮下營寨,卻並未攻城。

與此同時,一支騎兵萬人陣在寧遠守軍的驚呼之中,耀武揚威地自寧遠周邊奔騰而過,然後往結了冰的大海深處,疾馳而去。

「這……這是……難道建奴真要突襲覺華島?」將士們紛紛猜測,四城守將也紛紛派出傳信士卒,將此消息飛報袁崇煥。

袁崇煥急急地來到城頭查看敵情,非但目睹了如此狀況,還似乎遙遙地與汗帳之前的奴酋打了一個照麵。

袁崇煥狠狠一拳砸在牆麵上,似乎在怒吼:「你建奴欺人太甚!」

奴酋也似乎冷笑著回應:「那又怎樣?有本事你出城咬我啊?」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袁崇煥牙關緊咬,最終力排眾議,將那些滿懷熱情請纓出戰的將士都壓了下來,望向東方負手而立,輕輕說道:「那小子,你可千萬別死啊!請一定要給我等帶來又一次的驚喜啊!覺華及之後的局勢,便都拜托你了!」

十八裡路程對於騎兵而言,堪稱瞬息而至。

不過,縱橫遼東的建奴騎兵確實是第一次策馬冰上。

給寧遠守軍和奴酋看的表演結束之後,隨著越來越深入海域,低頭便可看見冰層之後的深藍海水,並且深不見底,多少還是有些縮手縮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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