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為你,雖萬死仍不悔!(大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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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律眸一沉,知道最棘手的一環來了!他抬眸看去,瞧見穿著盔甲的小皇後,還在看著吐蕃軍的方向。

她還不知,真正要她命的,不是吐蕃的大軍,而是上京城裡,那些錦衣玉食!卻不乾人事的混賬。

而此時——

在上京城中。

在西大街上。

以任丘心為首的士林學子,正與金幣率領的數千神策軍,對峙而立。

但金幣打破了對峙,他已下馬而行道:「陛下有令,吐蕃來襲!諸君當避危牆,速速各回各家,莫要給朝廷增負。」

「荒唐!吾等冒死出行,非是為朝廷增負,實乃為朝廷著想!為我上京城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著想。」任丘心長子,任珺霜的父親任初,率先開口。

其後數名中年學究紛紛附和:「不錯!吾等是要向陛下諫言,請陛下將有能力處理這場紛爭的皇後娘娘送出城去談。」

金幣聞言,差點破口大罵!但有人比他更快——

「放屁!」策馬「噠噠」而來的柳儀,已經在他的小馬駒上,破口罵來,「我朝將士千千萬萬!皇後卻隻有一位,你們是讀書讀成草包了嗎?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敢說出口,小爺都替你們害臊!」

呃……

任初等人都被罵傻眼了。

主要是柳儀人雖小,氣勢卻盛!說話間已經策馬抵達人群之前。

小少年圓目如漆,腮粉若霞,腳上蹬著鹿皮皂靴,肩背一把比他人還大的弓弩,一下子從馬上翻下來,指著他們罵道:「吐蕃賊子說我小姑姑是他們的神女,你們就覺得是了!?

那他們喊你們叫他們爺爺!你們是不是也要叫?這麼淺顯的道理,我一個七歲小兒尚且明白,你們還自詡讀了幾十年聖賢書,竟沒一個明白的?!」

「我們……」任初正要辯解!

「說得好。」一道沉而穩重的老邁之音,卻先聲一步,從任初等人的後方,從一座茶樓上道出。

而這聲音的主人……

有人聽出來了,「國子監祭酒,孔先生?」

任丘心也聽出來,所以他不可置信的!朝發聲處看過去了。

世人皆知,國子監祭酒孔夢生,乃先賢孔家後代,卻最是不問朝政!隻做學問,如今也隻在國子監掛著個祭酒之職。

但是——

孔夢生其人,三歲能詩,四歲能賦,五歲能對,二十歲中狀元!此後雖在朝為官不曾有功績,但卻編纂了各類典籍,是真正的讀書人、作書人。

他從不參加詩會,也從不與朝臣來往,甚至沒有友人,也不曾娶妻、生子,院內隻養了兩隻鵝,陪著他編書、寫書。

這樣的人……

今天卻站出來發聲了!?

是的。

孔夢生拿著手裡的竹紙和炭筆,已經能想到,三、五年後,十年、八年後,整個大盛會有多少讀書人。

雖是孔家後輩,但他年少時,因父去得早,家貧,他開智得早,至今記得——

母親第一次給他買來筆墨紙硯時,她手上因幫人漿洗而凍出來的瘡有多紅!

一張紙多貴……

對於名門大世家而言,自然無足輕重。

可對於他而言,對於千千萬萬普通人家而言,一疊紙可能就是一月的吃穿用度。

但他手裡這張……

「竹紙啊。」

孔夢生近來一直在工部,他見證了手中這些紙的成形全程,也用過了這些紙,知道它們有多好用。

最重要的是——

他知道南邊有很多產竹的地方,而且四季常有!比麻料好找多了。

還有這炭筆……

他雖自幼就被譽為神童,可也練了許久的字,才能寫得像樣,但用這炭筆的話,顯然簡單多了。

再有——

他近來吃過的肥美豬肉,據說也是因為皇後將此術推廣,還無償贈藥,以防豬被閹後病死。

這樣一位皇後,送去吐蕃!?孔夢生笑了。

他從茶樓裡走了出來,將心中所想,一一道來,並問:「這樣一位皇後娘娘,吐蕃不惜發兵數十萬,以可笑的神女之名來搶去!你等竟有臉說出,就將皇後送過去之言?」

任丘心聞言,無法再保持沉默的站了出來:「吾等也不是要送走皇後娘娘,隻是請皇後娘娘去和談而已。」

「對……」任初等人還想附和。

孔夢生卻罵道:「放屁!眼下吐蕃有大軍二十萬,我上京城的守衛軍至多十萬!這種時候將皇後送出去,無異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這個道理,任丘心你會不知?不,你當然知道,那麼你怎麼敢這麼說,怎麼敢帶這個頭?就因為陛下斷了你送你孫女進宮的可能麼!?」

「你休要血口噴人!」任丘心當然不承認!

然而——

「這難道不是事實?」

又一道老邁但沉穩的聲音,從人潮後方響了過來。

等人潮自發的分開後,認識的人就能看到,當朝的禦史大夫賀同韞,帶著禦史台上下官員,來了。

昨天剛進過宮,向帝後道喜的他,也沒想到今天會來這市井之中,來和士林學子懟一場,「你孫女任珺霜私德有虧,不配再為先太子妃,更不配進當今陛下的後宮。

而你卻私收了姻親盧府的賄賂,在今日這等本該是萬民同心,助陛下抵抗吐蕃入侵的時刻,來逼宮!其心可誅!更不配為人師。」

「你、你胡說八道!」任丘心還想辯解。

但賀同韞表示:「老夫已將你之罪證,悉數送去京兆府!待吐蕃之圍結束後,你就等著被審吧!老夫可不在這裡聽你狡辯,老夫隻想說——

今日,有我賀同韞在!有我禦史台在,任誰都不能將皇後娘娘送出去和談,哪怕是陛下有旨,也不行!老夫勢死諫到底!」

「吾等,勢死諫到底!」禦史台上下近十官員,紛紛附和。

身為禦史台官員,他們個個都身帶正氣!從來都是隻要認定了,哪怕是在朝堂上,都會為了真理撞柱而亡的「頑固」分子。

這就是在賀同韞這塊老頑石帶領下的!整個禦史台的鳳骨。

如此鳳骨!非任丘心等烏合之眾能敵。

更何況還有一個孔夢生,他已看向任丘心身後的士林學子們:「諸君念聖賢書,心中當有一尺杆,孰對孰錯!不可人雲亦雲,當用你們的眼!你們的心去辯證,你們此行此為,對否?」

對否?

很多讀書人還是不明白的。

在他們看來,隻是請皇後娘娘去和談而已。

若是擔心有危險,可以加派人手,或者跟吐蕃的人談,在京中議和啊。

但是——

「不對!」

「你們不對!」

早已圍觀過來的百姓們開口了。

他們沒念過什麼聖賢書,但是他們懂得一個質樸的道理,「皇後娘娘是好娘娘,我們應該保護她!」

「對啊!吐蕃的人如果是要和談,派使者來談就好了,派這麼多兵打過來,這分明就是搶,怎麼可能會談?」

是啊!

這麼淺顯的道理。

讀書人真的不明白麼?

不是。

他們隻是覺得無論如何,可以一試。

有人也開口說了,「若我是皇後娘娘,若我隻需要去試試,就有可能解決危機,讓百姓安康,免去不必要的流血犧牲,我一定會去!」

「對!」任初立即接上這句話,「我父非是出自私心,隻是為滿城的無辜百姓著想而已。」

然而——

「別吵了!」

金幣忽然開口,而在他身邊,站著一名剛來傳達軍情的神策軍斥候。

這名斥候在眾人安靜下來後,平靜重復了方才的軍情:「範陽軍、河北軍已從東邊圍來,他們揚言陛下為女色所惑,來清君側。」

任丘心聞言,臉色就變了!按計劃,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鼓動完百姓,民憤達到了高潮,都在要求送司後出城!

如此,盧公和範陽王再攜手施壓!陛下若想坐穩帝位,就必須取舍。

結果……

「聽見了麼?」金幣解釋道:「吐蕃大軍前腳剛到,這位任老的親家就帶兵來了!還揚言清君側?我看他們是在勾結吐蕃造反!」

「任丘心,你最好給一個充分的解釋!否則休怪老夫再彈劾你一筆。」賀同韞是真沒想到,任丘心老糊塗至此,居然還勾結吐蕃賊子。

「我沒有!」任丘心當然不承認,「我……」

金幣卻沒空再聽下去了,「賀大人,這裡就交給您了,在下還要去守東城門。」

「小將軍請。」賀同韞立即拱手應道。

金幣當即帶著數千神策軍,朝東城門而去,留下麵麵相覷、目露狐疑的書生們。

如此一幕……

落在蟄伏於暗中的巫昇眼裡,已是一嘆:「王,這幫人恐無法成事。」

「都是廢物。」吐蕃王臉色發黑,「實在不行就硬攻。」

「唯有如此。」巫昇早就做好這個準備了,「這三年,蕭律暗中做了太多事。」

吐蕃王對此倒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個姓孔的,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些紙和筆,作用那麼大?」

「恐怕是,此人實事求是,若非事實,他不會站出來說。」巫昇也沒想到,神女那般不凡,短短三年間,她就這麼得民心?

不僅百姓擁戴,朝臣居然也十分認同。

巫昇默默覺得,這三年他在牢裡,錯過了很多。

吐蕃王也覺得,這些年京中的暗樁是越來越少了,能傳回吐蕃的消息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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