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學校（1 / 2）
昨夜的徐亮睡得不是很好，老是能夢到老馬那張腐朽的臉在他麵前晃悠，帶著些許幽怨的語氣說著我好冤啊。
就為這事，徐亮起了好幾次夜。
睡眼惺忪的徐亮剛睜開眼，就發現快遲到了，隻能玩命的蹬他的自行車。
緊趕慢趕，終於在鈴聲響起前到了教室。
剛坐下，他的同桌張明就開始向他使眼色。
「徐亮，我搞到了好東西，你快看。」
本想乘早自習補個覺的徐亮，耷拉著腦袋，費勁的伸過頭去。
發現張明神神秘秘的指著手機，左顧右盼看老師來沒來。
「啥啊，整得這麼神秘。」
徐亮將張明放在桌底的手機拿過來，上麵赫然顯示的是昨晚老馬發給他的文檔。
徐亮殘留的睡意一下子驚醒，狐疑的看著張明。
他也被鬼殺了？
「張明，這玩意你在哪下載的。」
隻見張明洋洋得意的挺起月匈膛。
「老馬給我發的啊，我知道你小子就好這口氛圍感，特意給你留下來的。怎麼樣，夠意思吧。」
夠意思，你也不知道這玩意差點把我害死吧。
「老馬給你發的啊，那你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張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徐亮。
「哇靠，你會算命啊，你咋知道發生了怪事？」
聽到張明的回答，徐亮緊張了起來，右手已經放到了左手手腕上，隨時準備叫金龍出來保命。
「昨天老馬給我發完之後，沒過多久頭像就灰了，然後就一直沒回消息。講道理老馬這個人這個點不會不在線的啊，他還說要給我發最新的靈異故事呢。還說要給我嘗嘗鮮，也不知道現在去哪嘗鮮去。」
還嘗鮮啊，我猜這個嘗鮮不是說給你看最新的故事，而是想嘗嘗你這肥頭大耳的油麵小生是什麼滋味。還好老馬先去的我哪，不然你小子指定死路一條。
「嗬嗬，可能是有事去了吧。」
「可能吧，不過我是挺好奇他的那些新故事。」
放鬆警惕的徐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明聊著天，不一會張明好像看出了徐亮的疲倦，放徐亮自己去睡覺了，還承擔了放風的重擔。
迷迷糊糊中徐亮有夢見了老馬，不是那張腐朽的臉，而是一個穿著休閒服飾的年輕人。
雖然他和老馬從來沒在現實中見過麵，但徐亮一眼就認出他是老馬，肯定是老馬，必定是老馬。
老馬站在一顆樹下，樹上滿是銀灰色的花，一陣風吹來，花瓣不要錢的往下掉。
老馬就拿著一根掃帚，一邊掃一邊抱怨。
「這哪是個頭啊。」
可是抱怨歸抱怨，老馬還是一直在掃，從南到北，從前往後。
掃到他的身後花瓣都要堆成一座小山，掃到他手上的掃帚也變得老舊。
迷迷糊糊中徐亮想上去問問老馬為什麼要在這裡掃地，是不是他新找的兼職。
可是一陣大風刮來，將地上的花瓣全部卷起，隨後又飄落到地上。
老馬全身都落滿了花瓣，他抖了抖身子，繼續說。
「這哪是個頭啊。」
徐亮想上前去，忽然老馬心有所感，駐杖抬頭，看著遠處的徐亮。
「這沒有個頭啊，怎麼掃也掃不完啊。」
說完這句話後，老馬頭頂上的忽然燃起火焰，整棵樹猶如古巴比倫傳說中的通天塔一般直沖雲霄，燦爛的火焰幾乎要燃燒整個世界。
穹頂的黑幕被沖天的烈焰燒得火紅，本來暗淡無光的夢境被點亮。地上的花瓣也被加熱的空氣倒灌入天，整個世界都被銀灰色的花瓣布滿。
鐵樹銀花，不外如是。
在烈焰下的老馬拄著掃帚向徐亮笑了笑。
「這哪是個頭啊，進來了就沒有頭了啊。」
紅色的火本該照亮世界的每個角落，但老馬背對著樹，大片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本來朝氣蓬勃的休閒形象反轉，如古羅馬被通緝的邪教徒，身著黑袍行於陰影。
現在邪教徒被狂熱的信民架上烈焰的刑場，屬於他的審判即將展開。
狂風起，把一片花瓣吹到徐亮嘴邊，一股澀味傳來，這哪是花，這是沒燒淨的紙錢吶。
「徐亮，老師來了，快醒醒，老師來了，上課啦。」
張明的呼喚聲把徐亮叫醒，但是嘴上的澀味還是沒有消散，手腕上的金龍微微發燙，沒有預警。
徐亮擦了擦嘴上的口水，響起夢中老馬說的話。
這哪是個頭啊。
所以已經進入了鬼怪世界的自己，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