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乾坤生死一戰斷,絕地逆反真性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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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半斤與朱八兩二人齊齊退場之後,風憐影等與馬三軍還激鬥正酣,誓要一方臣服,方才罷休。

馬三軍後路已斷,再不變招,性命難保,當即篤定心思,索性加重幾成力道,下死手重創文延武,迫其撤手,隻見他變掌握拳,揚拳橫擺,左右互搏,猛攻文延武倒持刀鋒的右手腕臂及月匈口,令其刀鋒下落速度慢了大半。

可文延武眼見機會難得,一心想拿住馬三軍,為風憐影出了這口惡氣,數拳重擊之下內困難掩,但還是無意收招變式,其刀鋒乃是以快取巧,出刀變慢,威力自然折損甚大,如此一來,馬三軍便有了轉弦喘息之機,性命攸關之時,求生的本能促使馬三軍出招更狠,繞過文延武刀鋒,在其側月要又送上重重一拳。

盡管馬三軍趁著這一喘息偷手之機,出招打亂了文延武既定的招式,文延武『半闕殘念』已然暴怒,馬三軍雖然避過了重頭,可還是在身上留下了幾道血口。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頭馬三軍剛剛化解文延武架在脖頸上的刀鋒,身後斷他後路的風憐影旋即揮劍逼近,直刺項背。

盪劍回旋逆穿梭,風憐影手中柳葉青鋒幾個劍花在馬三軍身上劃出同樣的血口,雖未傷及要害,卻也令其叫苦喋喋,避開了文延武的致命一擊,馬三軍無暇顧及切膚之痛,雙臂渾然幾個大開大闔,運氣成盾,硬生生扛住了風憐影的後續攻擊。

馬三軍快招入場,後入為主,一乾人等立時罷手避讓,此刻見到主上落於下風,當即蜂擁而上,亂刀直向風憐影二人招呼過來,畢竟血肉之軀難擋鐵器鋒芒,風憐影眼看著既得的機會就此錯失,心中很是不甘,但此刻千鈞一發又危機重重,隻得收招後撤,轉攻為守。

「都給本王住手!」

而馬三軍見到局勢已定,再鬥下去也討不得便宜,索性一聲令下止息乾戈。

先機已失,馬三軍也隨之先聲罷手,自知震懾手段已有收效,遂也先後停手待時。

「龍行司剛剛送來命帖,你的舊識不日便要尋得佳人喜結連理,相邀你我一同前去!」未等風憐影開口質問,馬三軍又一次先聲奪人說道。

「舊識?」聽得馬三軍所言,文延武當即兀自呢喃道。

而他的這一細小動作,風憐影盡收眼底,此刻文延武的立場,萬不能有絲毫動搖,方才好不容易鬥成了勢均力敵的場麵,倘若文延武因此而稍有遲疑,局勢便會頃刻間反轉。

然而她與馬三軍都低估了文延武對她的至純與忠誠,因為他們都不是能為情感付諸一切,從一而終的人,至少眼下還不是。

「姓馬的!休要再使這些陰招,今日憐影若有『避水瑤琴』在手,定叫你跪地求饒!」文延武知道風憐影神情遲疑,定是害怕自己會因為馬三軍一番言語與她心生嫌隙,當即一言表態。

在文延武心中,除非風憐影舍他而去,避而不見,如若不然,他定會護她一生,至死方休。

風憐影也曾有過兒女情事,可自從楚王將寒雁城歸還之後,嘗到了名望與權力帶來的萬眾矚目唯我獨尊的風光時,在情感麵前多了一道對名利的權衡,自此再無付諸一切的真性情。

言語中得知文延武絲毫未受影響,又被提及『避水瑤琴』,旨在提醒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此琴一直與姐姐風憐心為伴,風憐影當即追問說道:「馬三軍!我姐姐在哪?」

而馬三軍見他們完全不按照自己既定的套路行事,當即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那個瞎了眼的風憐心,他將風憐心控製,亦是因為忌憚『避水瑤琴』,此琴若在風憐影手中,隻不過傷殺於無形,操縱死侍罷了,可在風憐心手中,因其性情不同於風憐影,其心純淨聖潔,修習內家功力之時,得其一曲《雲水賦》,可抵得上數十年如一日的修為。

權思再三,馬三軍索性將自己做下的,上不了台麵的隱晦之事甩包丟了出去,遂,頗感詫異地喝聲說道:「什麼!憐心失蹤了?」

「姓馬的!你可真夠無恥的!明明是你乾的,還好意思在此假扮無辜!」看著馬三軍下作的神態,文延武心中極為不快。

「大膽!」見到有人詆毀冒犯王上,圍眾之中,總有些挑頭護主心切之輩,正欲兵刃再復,卻被馬三軍抬手示意喝止。

「怎麼?心虛了?」見到馬三軍喝止手下諸人,文延武意欲追問到底,故而譏諷言道。

「哼哼!笑話!本王麾下耳目無數,待你們與我一同前去赴了龍行司之約後,歸來之際定能打聽到憐心的下落!」

風憐影當即聽出了言外之意,若想姐姐無恙,看來此趟龍行司之約是非去不可了,馬三軍雖未明言承認,但既然此話出自他口,想必眼下姐姐還是安全的。

「好!既然注定了將是一場相逢何必曾相識,我與你同去,希望你莫要食言!否則!魚死網破毀了盟約也在所不惜!」為了姐姐的安危,風憐影第一次不得已軟下了心思。

「憐影!」

「不必說了,日後隻要你不負我,姐姐無恙,定會遂了你的心願!」

此一言相對於文延武來說,遠勝於所有,苦心孤詣,終得伊人。

可他哪裡知道萬事都有權宜之計一說,別無選擇跟兩相權衡,永遠都是兩個未定的變數。

相識天涯同淪落,天長地久又許誰;他朝若能共相思,不枉此生一輪回。

馬三軍為了使莫白多一個棘手的勁敵,竟不惜冒險將蒙哥藍嫣釋放,並巧言挑唆二人,連日來身陷囹圄之苦,使得他們完全入了馬三軍的計謀,遷怒於莫白,加上如今龍行司為了莫白,正式現身於武林,此前他們二人遭到中原武林的驅逐,龍行司一直是幕後的推手,眼下新怨舊恨交織在一起,莫白毫無疑問又一次領受了所有。

「呆子!你守了劍陵十年,可知道陵中是何物?」秋陽雖暖,微風卻寒涼似冰,楚瑩瑩將手中剛采的草藥放入背簍,理了理肩束,邁步向林中走深了幾步,看著正盤膝入定的莫白問道。

莫白雖然閉目吐納靜坐,兩耳卻是時刻窺探著周遭的細微動靜,聽到楚瑩瑩有此一問,於是,沉聲答道:「莫要多問,我也隻是聽聞其中埋著的,是這天下武林的規矩!劍聖前輩曾告誡過,那裡麵的秘密誰曉得了都要招來禍事的!」

「那是別人!」

「嗯!此話怎講?」看著楚瑩瑩不服氣的樣子,莫白當即愕然問道。

「以你今時今日的本事,還有誰敢給我……們找禍事!」連日來二人彼此相濡以沫的相處下來,楚瑩瑩逐漸放下了往日敵視一切的冷傲,於莫白麵前盡是小家碧玉般的嬌柔之氣,親昵之話雖到嘴邊,但還是顯得拘謹了一些。

「有我在身邊你當然不怕,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才最是險惡,再者萬物相爭,各有製衡,一物降一物這是天道!」

「你還怕誰?」看著莫白滿懷心思卻又故作鎮定的神態,楚瑩瑩隨手遞過水壺,隨後問道。

「你啊!」莫白接過水壺,起身撣了撣塵土,戲言答道。

「噗嗤!是嗎?我什麼時候有這等本事,能讓你這手持天行劍的人懼怕了!」聽言,楚瑩瑩看著莫白言語之時憨態可掬的樣子,不由笑出聲來,抬手半遮口鼻,盡顯嬌態陰柔之美。

莫白揭開壺蓋,仰頭一頓豪飲之後,深嘆一息,雙眼凝視著楚瑩瑩嬌笑的樣子,久不轉眼,。

而楚瑩瑩亦被莫白如此呆視自己的模樣,弄得羞心麵露,旋即背過身去,輕咳了一聲以解尷尬。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我把你放心上,自是最怕你!怕你……!」

「怕我什麼?」

莫白看著眼前人,歷經磨難仍對自己不離不棄,害怕日後再生無法預料的變數,竟不敢再往下細想下去,這世道世風日下,之前可是令他吃盡了苦頭,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之事常有耳聞,有道是關心則亂,亦不過此情此景。

「你怎麼啦?忽然之間滿懷心事的樣子!」見到莫白突然間深沉的樣子,楚瑩瑩又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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