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夜遇上吊人,刀斬昆侖奴(1 / 2)
月色清冷,冷風淒淒。
但四九城卻閒不下來。
八大胡同熱鬧依舊,南城工廠哢嚓哢嚓響個不停,運河碼頭船來船往,呼喝聲陣陣,不知海外哪裡又要打仗。
但這內城裡邊卻是宵禁依舊。
西市牌樓屬於內城,最近又是刑場,晚上留了個老兵看守。
老兵點起檀香,燒了紙錢,給著刑台拜了幾拜,然後回到不遠處的亭房。
老頭在這守了十幾年,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過,再加上年齡大,工資高,倒也什麼不在乎。
亭房裡擺著兩樣小菜,一瓶黃酒,老頭吃一口拌腐竹,嘬一口黃酒。
屋外陰風一刮,屋裡愜意自在。
酒盡意倦,老兵往床上一躺,不一會兒就睡著。
兩條細細的線從門縫裡鑽進來。
接著這條線鼓脹起來,像是充氣,不一會兒就成了色彩鮮艷的紙人。
正是沈寧紮成的日夜遊神。
紙人在屋裡轉了個圈,夜遊神瞅著打呼嚕老頭,玩心大起,伸手就去捏鼻子。
旁邊日遊神一巴掌打到手上,瞪著圓眼睛:
「別鬧,大爺讓咱們來西四看有沒有鬼,不許胡鬧惹麻煩。」
夜遊神的臉是紙做的,很僵硬,不然這會兒一定滿臉不服氣。
哼哼唧唧幾聲,夜遊神終究沒有再敢動手,兩位遊神又鑽出了屋子。
在刑場巡查一遍,確認無事後,牽著馬,貼著牆根溜達回家。
忽地,眼前巷子口跑出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紙人紙馬趕緊貼住了牆,免得被發現。
出來的時候,沈寧多次警告不許被人發現,不然全燒了做草木灰!
不過那女子顯然沒有注意周圍的心思,再加上紙人紙馬顏色竟然變得和牆壁一模一樣,絲毫沒察覺。
女人跑到一間門板房前邊,砸門喊叫,哭的稀裡嘩啦。
外地口音,反正紙人紙馬一點聽不懂。
這時門板房打開一頁,走出個男人,皺著眉頭,似乎對女人的大喊大叫很不滿。
女子就和他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男子就覺得不耐煩,進到屋裡,封了門板。
女人更怒,手砸腳踹,卻毫無動靜。
許是氣迷了心竅,女人往懷裡一套,扯出一條麻繩。
繩子往門前掛幌子的勾上一甩,繩頭一係。
最後脖子往上麵一掛。
掙紮了兩下,便一動不動。
風一吹,懸著的身子晃了晃。
街對麵那四位還貼著牆,這一幕是盡收眼底。
日遊神看向夜遊神,向屍體甩甩頭,「去看看。」
「不去!」夜遊神回答的極為乾脆,轉頭看向身旁紙馬。
兩頭紙馬人立而站,背部靠牆,後蹄踩地,前蹄高舉,看見日遊神的眼神,立刻將馬腦袋塞進肚子裡。
「沒用的東西!」
夜遊神罵了一句,看向日遊神,「你是老大,該你去看。」
「我怕。」
日遊神回的也極為乾脆,「要不,咱們回去請大爺來看看?」
「行!」
日遊神和兩頭馬一塊點頭。
紙人紙馬記下店鋪的名字,趕緊貼著牆角跑回去。
沈寧此時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下到客廳泡了壺濃茶,點起油燈看書,等紙人紙馬回來。
第一次試用術法,又有激動,又有擔心,完全睡不著。
直到月頭半斜,沈寧的精神才萎靡了些。
「大爺!」
突然這一聲,嚇得沈寧蹦起三丈高,「什麼人!」
「您別怕,是我倆。」
沈寧這才看到屋子中間的紙人紙馬。
這四個原本艷麗的色彩消失不見,與黑暗融為一體,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
有意思,看著沒什麼武力,但潛行隱蔽的本事很厲害。
沈寧摩挲下巴,想著這四位能做什麼用。
紙人紙馬已經在下邊坐起了匯報。
「刑場那邊一切安全,啥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