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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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雲酈忽覺雙肩一股大力襲來,沒等她徹底睜開雙眸,就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包裹。

橘黃微弱的燭光輕搖,裴鈺安的要她的動作卻很凶狠,就像是頭發怒的獅子。

雲酈眼尾冒出瑩潤水珠,她抖著手,抓著他的胳膊讓他輕些。

「你……裴鈺安……嗚。」

「我是誰?」

裴鈺安眼睛裡帶著紅,沉聲問。

雲酈不想回答,她別過臉去。

他伸手將她臉扭過來,直直對著他,問:「酈酈,我是誰?」

除了極少數時候,裴鈺安做那事都頗顧及雲酈感受,就算雲酈心裡不願意,身體上的歡愉騙不了人。

他這樣卡著她不上不上,雲酈咬住唇,想忍住身體裡的空虛和酥麻。

他見狀重重動了下,雲酈忍不住發出破碎的聲音,哭著說:「世子,你是世子。」

「世子是誰?」

他不滿足這個答案。

雲酈抽泣道:「裴鈺安,裴鈺安!」

他滿意了,嘴唇貼在她緋紅的耳側,啞著嗓子提醒她:「記住了,我是裴鈺安。」

「你的男人。」

他擲地有聲地說,仿佛想將這些字砸入雲酈心裡。

雲酈不知道裴鈺安是什麼時候停下動作的,她全身酸痛地睜開眼,盯著紗帳愣了半晌,扭過頭,便看見坐在床頭盯著她的的男人。

雲酈沉默了瞬,又閉上眼睛。

這時裴鈺安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過幾日就是你母親的祭日,我陪你回趙家村,順便帶阿原給她老人家看看。」

自雲酈得知她懷了孩子後,一年都沒回過趙家村,起初是因為她會離開裴鈺安,大著肚子回去將來不好解釋,後來就真的是大著肚子不好回去了。

雲酈閉著眼睛說:「我自己回去就成。」

她嗓子乾啞啞的,是昨夜他逼的太狠的後遺症。

裴鈺安拳頭緊握,忍不住冷聲說:「為什麼不要我和阿原陪你回去。」

雲酈繼續閉著眼睛,不想搭理他。

他繃緊青筋,脊背不由自主地拉直:「你莫不是怕陳宣知道你有夫有子了?」

雲酈忽地睜開雙眼。

裴鈺安平日都是溫和帶笑的模樣,今日唇角一絲笑意都沒有,嘴唇緊抿,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

若是前些日子,雲酈想她就該立馬解釋,今日她隻是閉上眼,不想回答的模樣。

這幅樣子激怒裴鈺安,他冷冷一笑,突然報上幾個人名:「陳嬤嬤,阿英。」

聽到他們的名字,雲酈心頭一跳,再看向裴鈺安時,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雲酈深吸口氣,坐直身體解釋道:「我不是顧忌陳宣,隻是世子太忙了,我不想浪費世子的時間。」

裴鈺安眼神沒暖下來。

雲酈握住他的大手,柔柔地道:「世子陪我去好不好?」

幾日後,是雲酈母親的祭日,天剛明,雲酈就和裴鈺安出了府,但他們沒帶阿原,阿原太小了,這幾日風又大,怕他受寒。

不過裴鈺安倒也承諾,等他大些便帶他去看外祖母和二姨。

兩人抵達趙家村的時候剛午時,今日風大,刮的衣袂烈烈作響。

雲酈給她娘和二姐上香磕頭,磕頭的時候裴鈺安也跪下了,雲酈抿了抿唇,繼續蹲在他們墳墓前燒紙。

兩人回趙家村的動靜不算大,可村裡來外人的時候不多,何況還駕著那樣一輛低奢華美的馬車,好奇之下,便跟過來,然後就發現馬車裡出來的是秀秀。

雲酈燒完紙後,和過分熱情的幾村民寒暄兩句,不想多留,便問裴鈺安回去嗎。

她目光清正,沒有不舍,亦沒有害怕。

裴鈺安鬆口氣,握住她的手:「走吧。」

雲酈母親下葬的地方是在山腳,馬車停在幾十步開外的地方,雲酈跟著裴鈺安往前走幾步,忽然有熟悉的聲音在側方匆匆響起:「秀秀。」

雲酈身形一頓,下意識扭過頭,然後就看見得知雲酈回來的消息急匆匆趕來的陳宣。

一年沒見陳宣,他身上的少年氣少上許多,肩背寬闊,已是一個成熟的男子。

雲酈手腕一疼,她驟然回神,便見裴鈺安臉色不快。

陳宣根本沒注意裴鈺安,他疾步上前,在距離雲酈兩四五步在的地方站定:「秀秀,你這一年過得可好?」

握住她手腕的男人又輕輕用力,雲酈看著陳宣說:「我過的很好,宣哥哥,你呢?」

陳宣忙道:「我也過得很好。」

雲酈下意識沖他笑了下。

陳宣還想再說話,一道冷沉的聲音打斷兩人敘舊,裴鈺安低聲說:「酈酈,該走了,阿原怕是想娘了。」

雲酈一怔,看向裴鈺安,現在裴鈺安看的她眼神異常溫柔,仿佛兩人是極其相愛的夫妻。

裴鈺安說完這話,又溫和地對陳宣道:「陳公子,我和我家夫人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陳宣頓時僵在原地。

雲酈垂下眼眸,跟著裴鈺安上了馬車,陳宣立在原地,沒走,裴鈺安掀開車看他眼,吩咐扁餘:「駕車。」

扁餘應諾,車輪緩緩轉動起來。

裴鈺安目光落在坐在他身側的雲酈,聲音微寒:「酈酈,你剛剛對陳宣笑了。」

他語氣著實不好,帶著股毫不隱藏的氣憤,雲酈眉心跳了跳,她眼神真誠地說:「我也對別人笑了。」

圍在她母親墳頭數十步的趙家村村民,她看著他們時也會帶點點笑的,陳宣不過是一視同仁。

裴鈺安聽了這話,眸光一暗,掐住雲酈的月要將人抱他大腿上去,雲酈一驚,下意識揪住裴鈺安月匈口衣裳,就聽他語氣復雜地說:「你笑的不一樣。」

「你都沒對我那樣笑過。」

裴鈺安繃的緊緊的,呼吸粗重,就像是困在籠中的猛獸,急需破籠而出,可找不到辦法。

雲酈好脾氣似早就被鍛煉出來了:「沒什麼不一樣。」

裴鈺安眸光泛紅,直直盯著她,仿佛要看透她話裡的真假,最後他重重一口咬在她肩上。

雲酈呼疼。

裴鈺安停下嘴,手卻往她衣襟伸去。

雲酈一驚,忙按住他作亂的手:「裴鈺安,你要乾什麼,這是馬車!」

他輕而易舉把她的手拿開,貼在她的耳邊說:「酈酈,我想要你。」

見他的手越來越下,雲酈愣了瞬,而後壓低聲音懇求:「回去好不好,回去再做好不好?」

裴鈺安卻沒同意,他看著雲酈對馬車外的人吩咐退到百米外,雲酈愕然地看著發布這條命令的他,他這一說,豈不是侍衛們都知道她們要做什麼?

雲酈想拒絕,卻隻能死死地捂著唇,不讓聲音從口裡溢出來,可總有一兩絲控製不住,華美莊嚴的馬車偶爾發出些咯吱聲,四周有翠鳥鳴叫,似乎遮蓋住了些聲音,又似乎沒遮蓋住。

不過侍衛們離得太遠,倒是一丁點聲音都沒聽到。

兩人本來能在黃昏時回到國公府,因這一出,到達國公府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裴鈺安抱著月要酸腿軟的雲酈下車,侍衛們恭敬地立在兩側,雲酈頭也沒抬,裴鈺安抱著她回到房間,將人擱在床上,雲酈扯過被褥立刻捂住自己的臉。

裴鈺安又去阿原房間,抱著還沒睡覺的阿原過來,雲酈也沒起床,裴鈺安知道雲酈是生氣,沒強迫她起來。

隻沒想到是,他以為雲酈生氣,明後天就消,但好幾天過去,雲酈看見他就避開。

比如現在,她坐在阿原的搖床前,手裡拿著個撥浪鼓,阿原便伸出小小的手去夠,眼瞧阿原手指要碰到撥浪鼓,雲酈壞心眼地挪開,如是幾次,阿原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是娘在陪他玩,愈發興致勃勃。

裴鈺安看到母子倆如此,心情好上不少,他唇角帶笑走進去。

雲酈聽見腳步聲,手裡拿著撥浪鼓起身,及至看到人,她彎起的唇角漸漸拉平,冷淡地叫了聲世子。

裴鈺安腳步一凝,而後笑著說:「酈酈,過幾日我帶你去香山走走可好?」

已是秋日,再過幾日日,秋色一深,香山楓葉似火,烈目灼灼,煞是好看。

雲酈將撥浪鼓放到阿原的手邊,對裴鈺安說:「不必了。」

裴鈺安臉色微僵。

不過他到底沒計較,且過幾日,依舊帶著雲酈去了香山,香山滿山紅楓,似乎將天穹也染上了紅,秀美壯麗,不外如是。

但從早晨出門,到傍晚坐在馬車內歸來,雲酈都沒對裴鈺安笑一下,眉色淡漠,仿佛他隻是帶了個軀殼般出來。

裴鈺安性子裡對雲酈特別霸道,尤其是見她每日和別人都有說有笑,到他跟前,就冷眉冷眼。

他壓製住心口那股酸澀,柔聲道:「酈酈,你若是不喜歡楓葉,我下此再帶你去別的地方玩。」

他好脾氣地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語氣溫柔:「你想去哪兒?」

雲酈聞言,抬眸看著裴鈺安,忽然輕輕地笑了下,那個笑不是她敷衍他的笑,而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時,她站在國公府的花園裡,毫不設防地對她的小姐妹笑,兩隻眼睛都彎起來,溫婉裡帶上幾絲明艷。

裴鈺安心猛地跳了跳。

「我有想去的地方。」

雲酈說。

「哪兒?」

雲酈唇角的笑意加深,她看著裴鈺安,一字一詞道:「就是沒有你的地方。」

這幾個字清晰的穿進裴鈺安的耳膜裡,他握住雲酈手的力氣不由自主加深,雙眸帶著血似地瞧著她,語氣冰冷:「你說什麼,酈酈?」

裴鈺安是刑部的人,表現出來的性子溫和,可常年和窮凶極惡的人交道,渾身上下自有幾分隱藏的戾氣,此時毫不遮掩,仿佛雲酈下句話不能讓他滿意,他就能咬死了他。

這樣的裴鈺安雲酈有些害怕。

她雙腿發軟,但臉色沒改半分,直視著他的目光:「我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裴鈺安捂住了嘴,下一瞬,男子貼在她的肩頭,命令道:「酈酈,說你喜歡我,永遠不會離開我。」

雲酈眼睛眨了眨,發軟的雙腿漸漸恢復力氣,也恢復了理智。

裴鈺安見她沒說,重重地咬了口她纖白的脖頸,提醒她說:「酈酈,你是我的。」

雲酈閉上雙眸,似不願繼續搭理他。

裴鈺安見她如此,心裡湧現出一股恐懼,就好像雲酈是他手裡緊緊攥著的細沙,盡管他攥的再緊,她還是會流出去。

可讓他放手……她隻會跑的更快。

思及此,裴鈺安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睜開眼。

「酈酈,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否則……」他血管的顏色濃烈起來。

雲酈哂笑一聲:「否則你就又要找陳嬤嬤,阿英的麻煩嗎?」

裴鈺安心口一震。

雲酈盯著他說:「你想去就去,隻他們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雲酈是很柔弱溫婉的長相,她的性子平日裡也是軟綿綿的,這句話的力也不大,甚至輕飄飄的,可就是輕飄飄的語氣,落在他身上,如有千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馬車緩緩停下。

雲酈看他眼,拎起裙擺自顧自下了馬車。

雙腳剛落在地麵上,車廂內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檀木做的結實馬車抖了幾下,垂眸立在一旁的扁餘不由得朝雲酈看了眼。

雲酈腳步微頓,但片刻後,頭也沒回地抬腳回了後院。

自那次雲酈離開被裴鈺安弄了回來,這幾個月,除非不在京城,若是在家,每日定要是和雲酈同床共枕的,今夜是頭次沒去雲酈的房間。

夜色漸深,雲酈剪掉半截燈芯,上床入睡。

睡了片刻,微微發冷的雲酈睜開眼,她捏了捏被褥厚度,沉默半晌,起身去櫃子裡再拿了條棉被。

翌日一早,她起床洗漱後,抱著阿原玩了會兒,婢女叫她用早膳,雲酈將阿原遞給奶娘,去了膳廳,裴鈺安倒是早就坐在位置上,雲酈目不斜視,徑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早膳結束,兩人一言沒發,而等用完早膳,裴鈺安便起身去官署,晚上才歸。

那時,阿原都已經睡下,雲酈也洗漱完畢,穿著柔軟貼身的棉衣,坐在南窗前看書。

不知何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聽見守在門口的婢女叫了聲世子。

雲酈放下書抬起頭,裴鈺安還穿著緋紅的官服,肩寬月要窄,雲酈低下頭繼續看書,裴鈺安緊握的拳頭張開,一邊解月要帶一遍道:「酈酈,給我拿身衣服過來。」

語氣平穩的好似兩人並沒有經歷昨日的爭執。

雲酈頓了片刻,方才起身去床榻側麵的黃花梨浮百繪的豎櫃前給裴鈺安尋了身家常衣服,遞給他。

這之後,雲酈似乎累了,也懶得看書,自己放下床幔,去床上睡覺。

裴鈺安手裡拿著雲酈給他的衣裳,往垂下的葛紗帳看了眼,動身去浴間洗漱。

兩刻鍾後,他吹了幾盞燭光,隻留兩盞距離床榻稍遠的燭,以至於他會看不清她的表情。

裴鈺安翻身上床,然後就把背對著他,睡在最裡側的女人摟過來。

雲酈唇微動,沒等她發出聲,男人就用嘴捂住她的唇。

裴鈺安深知雲酈床上所有的弱點,沒多久,雲酈就全身泛軟,一隻纖細白嫩的手伸出床幔,很快又被另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捉回去。

等一切都結束,雲酈隻覺得熱,裴鈺安見她額頭冒汗,看著多餘的那床被褥,直接踢出榻外。

兩人日子似乎恢復了以往,白日裡裴鈺安若是在府中,除了必要的事情處理,都喜歡纏著她,哪怕在書房看書,也要雲酈和他待在同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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