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雀兒山的規矩（1 / 2）
黃昏時分，兵營操場的一角，「山下五十六」人中，還剩下的四十二人，盤腿坐在地上，圍成一個半圓。經過了半天的活動，半天的休息，這通過了三道關的四十二人，勉強恢復了一些精神，又開始有說有笑的了。
劉武坐在半圓的圓心處，銳利的眼光掃視著眾人的倦容。老武站在劉武身後，仿佛一尊保護神一般。
劉武說道：「大夥兒辛苦啊，老武跟我說了，大家過雀兒山的三道關很辛苦，很努力，能有這麼多人堅持下來，我真的特別高興。今晚，我讓廚房給大家準備了一些酒食，大家放開喝！」
眾人鼓噪起來，其中一人得意洋洋地說道：「咱昨晚就喝過了！」不用說，這欠抽的玩意兒一定是昨晚二組的組員。頓時，一陣風也似的辱罵便飄了過來，還有人偷偷在這人背後踹了一腳。
老武咧嘴笑了起來，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輕微地顫動。
劉武笑道：「知道有人昨晚喝過了。不過還有其他弟兄沒吃上喝上，是不？」
「對頭！」「是的！」眾人紛紛附和。
劉武點頭，道：「昨晚喝過了的，今晚可以不喝，這得看其他弟兄們是不是答應，對不？」
二當家的這一挑撥，頓時就有人耐不住了，大聲道：「今晚讓他們吃屁！」
眾人哄笑。
劉武抬手製止了事態的惡化，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大家都想加入雀兒山，我就得說說咱雀兒山的規矩，省得弟兄們不小心，犯了規矩，誰也救不了。仔細給我聽好了！」
劉武索性站了起來，伸了伸有些麻木的腿，舉起右手，伸出四個指頭：「我雀兒山規矩，說來簡單，就四條，或者說，八個字，哪八個字呢？老武，給大夥兒念念！」
「喏！」老武也跟著站了起來，驕傲地挺起月匈膛，站到劉武旁邊，大聲說道：「不欺、不盜、不淫、不惰！」
「好！」劉武拍了拍老武的肩膀，「我就給大家講講這四條八個字。第一條，不欺，我想問問大夥兒，大家為什麼要上雀兒山？在座的每個人，有哪個在山下沒有被人欺負過？有沒有？」
眾人沉默地搖頭。
「嗯，看來沒有。」劉武點了點頭，「大當家的給咱說過，無論是誰，哪個人不是爹媽生的？哪個人不是吃五穀長大的？哪個人腦殼掉了不是碗大個疤？哪個人屙的屎不臭？」
劉武頓了頓，有個土匪笑道：「聶二狗說他屙屎不臭！」
眾人大笑。
那名外號聶二狗的漢子臉紅脖子組，怒道：「他個狗日的張麻子是吃屎長大的！嘴巴和屁眼一樣臭！」
眾人笑得東倒西歪。
劉武和老武也哈哈笑了，場內氣氛輕鬆愉快。
待笑聲稍歇，劉武繼續道：「在座的有人識字吧？天字怎麼寫的？告訴大家，就是人的腦殼頂在天地之間，身子埋土裡！所以，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不欺！在這山裡，不論官大官小，管你是誰，都不準欺負他人，更不得欺淩婦孺兒童！有人說了，別人欺負自己怎麼辦？那我要問你，你手上的家夥是擺設嗎？」
「第二，不盜。人有貪心，得不到的就想著偷別人的、搶別人的。山下就是，有權的搶沒權的，有錢的搶沒錢的，有力氣的搶沒力氣的，沒權沒錢沒力氣的，就想著偷別人的。在咱們山上，你的就是你的，沒任何人敢來搶你的、偷你的，也不允許你去偷別人的，搶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