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人了！打人了！（1 / 2）
每隔十天半個月，樊哈兒就要跑一趟清水江，押運糧草到雀兒山軍營。
這條官道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了，熟得緊。頭幾回，樊哈兒還怕出事兒，提前派出探子在官道兩旁察看，一回也沒發現過土匪的影子。
雀兒山山門那裡，近些日子胡萬成派人看得緊緊的，哪裡能有大股的土匪能溜下山來？就算有幾條漏網之魚，自己帶著一營兵呢，怕他個甚？
這回，樊哈兒索性連探子也不派了，這大白天的，去程牛車上都是空的，誰還能打他主意不成？
就是這一路，枯燥得慌。樊哈兒開始憧憬著，到了清水江，先去三福樓上美美的喝他娘的一頓，再到春水堂叫個水靈靈的姑娘，活動活動筋骨，一個字，美。
突然，一支羽箭「嗖」地飛了過來，釘在馬頭前方一丈遠的地方。
樊哈兒嚇了一跳，罵道：「哪個鱉孫不長眼睛？」抬頭卻看到，峽穀兩邊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站滿了黑衣黑褲的人，個個手裡張弓搭箭。
樊哈兒嚇得從馬上一出溜，滑了下來，褲襠裡一陣熱乎乎的濡濕。
峽穀右邊的一塊石頭上，站出來一名黑衣黑褲的人，手裡提著一把長得不像話的長刀。樊哈兒立馬想到了上回在山門外，這名土匪沖出山門，拎著長刀在人群中東劈西砍的場景，頓時有些魂不附體，兩股顫顫。
劉武大聲喊道：「不許動！誰動殺了誰！把武器丟到牛車上，拉到前麵來！」
樊哈兒身後一名什長低聲問：「樊統領，怎麼辦？」
樊哈兒瞧著兩邊山坡上，密密麻麻的人，還有那些黑乎乎的弓箭，低聲罵道：「你他娘的！想活命就照做！快！」
那些軍士一見這陣勢，紛紛嚇破了膽。一名軍士把手裡的刀「咣啷」一聲丟到了牛車上，其他人醒過味來，紛紛丟了武器。一會兒，幾輛牛車上就堆滿了弓、刀、槍一類的武器。幾名軍士戰戰兢兢地牽著牛車，來到了官道前的空地上。
劉武呼喝一聲，土匪們紛紛興高采烈地從山坡上沖下來，開始動手去扒官軍士兵的衣服。
樊哈兒正驚詫間，突然一個熟悉的黑影飛奔過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樊哈兒大怒：「你個鱉孫——」
話說到一半，那人一巴掌扇在樊哈兒嘴上，低聲道：「想活命就別亂說話！」說罷，站起身來，笑吟吟地看著他，又是一腳踹在了樊哈兒的屁股上。
樊哈兒睜大了雙眼，一臉驚恐，卻不敢說話，隻是「唔唔」地哀嚎。
劉武走了過來，看著樊哈兒，嘴角一咧，笑了。
江楓道：「二當家的，就是這廝，俺在山下的時候，欺負俺妹子，還打俺家旺財屁股，俺今天非殺了他不可！」說罷，拿起刀作勢要砍下去。
劉武一把攥住江楓拿刀的手，冷冷道：「這是個當官的，得留著，有用。」
眾人一陣忙活，紛紛穿上了官軍的衣服，把這一營官軍捆了起來，扔到峽穀一旁的一塊空地上，由趙四喜帶了幾名土匪看守著。
一會兒，江楓穿著一身官軍衣服，牽著馬，昂首走在官道上。樊哈兒戰戰兢兢坐在馬上，後麵劉武和趙四喜幾人手握刀劍，跟在後麵。再後麵，是「官軍」們押著幾輛牛車，雀躍著，笑鬧著，攀比著誰更像官軍。
張柔穿著一身瘦巴巴的衣服，扭捏著，跟在牛車後麵。
劉武一個快步跟上來，惡狠狠地對樊哈兒說道：「聽好了，到了清水江，平時咋說就咋說，我們都是官軍，去運糧食，明白不？要是亂說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聽明白了？」
樊哈兒驚恐地連連點頭。
「揍是！你要敢亂說話，看俺不割了你舌頭！」江楓拿刀在樊哈兒麵前比劃著，特地威脅道。
樊哈兒眉毛皺成了一堆，拿手使勁擦汗。
快到晌午的時候，一隊「官軍」終於抵達了清水江鎮。
清水江鎮，碼頭的入口處，幾名士兵懶洋洋地看著馬上的樊哈兒，一人笑道：「樊統領，今兒是去三福樓，還是春水堂呢？」
樊哈兒看了一眼江楓，罵道：「你個鱉孫！今天老子軍務繁忙，先去碼頭接糧。船到了吧？」
那人道：「昨兒就到了，等您呢。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樊軍爺這是貓兒不吃腥改吃草啦？」幾人哈哈大笑。
樊哈兒揚了揚馬鞭，怒道：「小雀兒，老子看你是毛皮發癢了吧？找抽呢這是？」
那人伸了伸舌頭，道：「得了您嘞，趕緊的吧。」
一隊人直奔碼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