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笨蛋,我不是在看小狗(1 / 2)
「你真決定去參加決賽啦!」坐在對麵的青木激動地站了起來,而後意識到自己太過誇張,重新坐了下來。
陳錯從廚房裡倒了兩杯水出來,放了兩塊檸檬片。
「嗯,還有幾天時間,比完賽回學校。」
「真夠意思。」青木的喜悅言溢於表,他是真的欣賞陳錯,「到時候比賽結束在北京玩玩直接回學校唄。」
陳錯搖了搖頭,「還是要回來的。」
青木沒有多想,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端詳了一下四周,很溫馨的布置,「話說,你真的不考慮買車嗎?」
青木大學沒畢業就創業買了車,按照他的人生計劃,現在就是要為買房而奮鬥,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生計劃,但是現在…青木看了看旁邊的空位,嘆了口氣。
「紫藤真不上來坐坐?」陳錯看出青木的心思,隻不過他們兩個人吵吵鬧鬧慣了,陳錯也不好多問。
「她說有我沒她,有我在的空氣太混濁她呼吸不暢。」青木和紫藤從湖南自駕遊,本來想去廣西,途經廣東,恰好聽陳錯答應去比賽,就繞路進來坐會兒。
「那怎麼辦,她一個人在車裡,你不怕她把車開走。」陳錯笑笑,問。
青木嘿嘿一笑,從兜裡拿出車鑰匙晃了晃,「就怕呢,這不帶上來了。」
陳錯看到鑰匙扣,眉毛一挑,不經意地把放在抽屜裡的鑰匙扣拿出來,開了門,紫藤氣呼呼地走進來。
紫藤見誰都氣不過,見陳錯在裡麵開自己家的門還要拿個鑰匙,「至於嗎,送你個鑰匙扣就開心成這樣子。」
本來兩人就愛鬧,鬧矛盾了更加看對方不順眼,陳錯還沒說話,坐在旁邊的青木先不爽了,「怎麼,嫌我當年送你的花不夠大束了。」
「你有病吧是吧伍青木!」紫藤轉過身,瞪著青木。
青木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是是,要不你以為我當初拒絕我男神答應和你在一起呢。」
「哦哦哦!承認了吧,你就是忘不了你男神!在你眼裡,我就是不如你男神!」
「對對對,你現在才知道啊,怎麼樣,要分手嗎,分啊,昨晚不是說分嗎?」
這話一出,不止在一旁看熱鬧的陳錯有些慌張,青木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不是,昨晚那是氣話,不是真的要跟你分開…」
紫藤卻不理他,眼眶濕潤著,對陳錯說了句不好意思,就要往門口走去,青木拿上車鑰匙跟了出去,「走了,微信聊。」
陳錯揮揮手,讓他快點追上去,陳錯在後麵看著他們一個走一個追,一個牽一個甩,其實連他們自己都沒發現,他們的腳步不自覺為對方停留。
天空昏沉沉地,總感覺又是一場大雨,最近廣東經常下雨,天空幾聲悶雷,還是沒見雨,風刮的倒起勁。
「師妹,走,有會診。」周曉雨剛從病房換藥後出來,就聽到許師兄喊她,周曉雨把換藥車推到辦公室門口,小跑著跟了上去。
周曉雨看著許師兄的背影,覺得自己真的盡力了,還是差了好大一段距離,周曉雨緩了一會兒,跑了過去。
「車禍,身上多處挫傷,初步判斷腦出血,出血量約5ml,患者神誌不清,瞳孔等大等圓,右側股骨頸粉碎性骨折,左前臂肌肉挫傷,傷口約5×4,也請了神經外科會診。」急診醫生跟許師兄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
「家屬在嗎?」許師兄進去觀察完病情出來,做出了評估,「等一下做完檢查,直接轉上去手術室,我請普外醫生一起。」
「他家屬在過來的路上,等一下他們過來我叫他們過去找你。」急診醫生把患者推出來,「可能需要二十多分鍾這樣子。」
「有點久,盡量讓他們快點好吧。」許師兄緊跟著過去。
「目前來看,患者生命體征平穩,能耐受手術,家屬也同意手術,剛剛CT裡看到腹腔裡麵情況還好,有結腸憩室,我現在就是打算先把股骨頸骨折固定好,你等等評估一下要是沒什麼問題,我悶這邊就開始了。」許師兄做好手消毒,邊走邊跟普外過來得王師中說道。
「血常規凝血功能這些怎麼樣?」王師兄走過去看了看影像報告。
「沒什麼大問題,他家屬說他平時身體也挺好的,其他檢驗報告還得晚點出來,先把股骨頸的手術做了。」許師兄給消好毒,「哎我那個同學呢?」
「不知道你們,沒看到噢。」師姐剛好從外麵無菌室進來,答道,「剛剛有人按鈴,我去看看是不是你那個同學。」
「剛剛都還在,怎麼這一會兒就不見人了,現在的實習生都總是不想著主動學習。」許師兄跟王師兄吐槽道。
門終於開了,周曉雨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好,走進去,「師姐,剛剛那個患者有HIV的。」
師姐震驚地看著周曉雨,跑過去跟許師兄說。
周曉雨也很無措,站在原地,沒有換衣服不能進去,不一會兒,幾乎一個手術室的人都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許師兄問。
師姐正在打電話讓檢驗科加急出這位患者的報告。
剛剛問患者家屬的時候,反復詢問,他們三四個家屬一口咬定沒有傳染病史。
「我問他們旁邊那個女生的,剛剛你們在問病史的時候,我看到她好像神色不對,我就去問了幾遍。」周曉雨有些局促,她沒想到自己隨口多問幾句,竟然真的問出了事。
「他家屬現在還在外麵嗎?」許師兄換了衣服出去,回頭叮囑道,「把患者轉移到1室,做好個人防護。」
周曉雨跟著許師兄出去,外麵等候室亂哄哄一片,三、四個人圍著剛剛跟周曉雨說了實話的女生在責罵。
女生也很無助,她害怕被指責,但是她也不能昧著良心撒謊,誰的命都是命,「你跟醫生說實話,醫生也不會不救小叔的。」
「你怎麼知道,啊?這種病說出去很好聽的嗎,啊?萬一人家一聽到有這種病不治了怎麼辦?」
「你小叔本來還能好好活多幾年的,就因為這個病就這麼去了。」
女生無奈地反復解釋了好多遍,就是沒有人願意聽他講話,女生走到旁邊躲了起來。
「吳誌方的家屬。」許師兄喊了一嗓子,三個人圍了上去,許師兄走到旁邊隱秘一點的地方,「患者有HIV傳染病史怎麼不告訴我們?」
「這個也要說嗎,這個跟你們給他做手術有什麼關係嗎?」
一個家屬話音剛落,另一個家屬話音又起,什麼HIV什麼傳染病的,這些我們都不懂。」
「對啊,我們家那Y頭亂說的,她哪懂什麼啊,醫生求求你了,救救我小兒子,啊?一定要把他救活,求求你了。」
周曉雨在一旁聽著都覺得窒息,許師兄無奈道,「你們不可以這樣的,你們要跟醫生說實話,我們跟你們是一樣的,都是希望手術成功。」
「你們這樣瞞著我們,對我們都沒好處,萬一患者術中出了意外,我們連怎麼處理都不知道。」
許師兄說了一大堆,周曉雨感覺他們都沒聽進去,手術室調整好,師姐把師兄叫了進去。
「師妹,這台你就別上了,你在旁邊看著,我跟彭師兄還有王醫生一起。」回手術室的時候,許師兄叮囑道,「先去換衣服吧。」
周曉雨點點頭往回走,周曉雨回頭看了一眼,第一次發現手術室的走廊這麼狹長空曠,每一個走過去的師兄師姐都是發著光的。
一台手術有驚無險,台上和台下的人都確保平安無事,周曉雨第一次覺得身心都很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