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官場的黑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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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艾家廳堂內,一個身穿員外服,瘦高長臉的老者正端坐在主位上,品著茶水。

此人就是艾家家主,艾萬華的父親艾應甲。

艾應甲出身於書香門第、官宦世家,其祖父艾希清為米脂第一位進士艾希淳之胞兄;其父艾榛,曾任京城東城兵馬司副指揮;其三叔父艾杞為米脂第二位進士;其四叔父艾梓為武進士;他自己貢生出身,由知縣而知州,由知州而府同(正五品),後來天啟年間黨同伐異,他為了名聲不肯攀附閹黨,就告老還鄉,在艾家莊頤養天年。

正是靠著一連數代為官,艾家一躍成為米脂縣最大的官紳豪門,米脂縣官吏任選,賦稅商貿,都要看艾家臉色才能施行。

一位腳著雲靴,著七品青袍官服的四十餘歲的官員坐在一邊,神情煩躁,不時的瞥一眼旁邊的艾應甲,眼眸中有一絲不滿。

此人正是米脂縣的知縣,宴子賓。

「艾老,您是米脂縣德高望重的鄉賢,為官時勤勉為政,上報朝廷,下安黎民。此次流寇作亂,大災大患,使得米脂縣數萬百姓身陷水深火熱,本官分身乏術,苦勞無果,如今隻有靠您才能度此難關,清流寇禍亂,捍大災大患,還望艾老助本官一臂之力啊。」

「宴知縣過譽了,老朽花甲之年,隻想安度晚年,如今在莊外施粥救民已經是極限,何德何能救得了全縣百姓的性命?」

「艾家乃是米脂縣第一大家,米糧堆積如山,隻要拿出一點點,本官這點難處,轉瞬就能解決。艾老何必自謙啊。」

艾應甲轉頭看著宴子賓,冷聲道:「我艾家雖說有些田產,但家大樹大,耗費也不是小數。至於堆積如山,隻是外人猜測,宴知縣難道還真的信以為真了?」

宴子賓神情一頓,訕笑道:「本官失言了。艾老莫要動怒啊。」

「老朽並非一毛不拔,隻是宴知縣口口聲聲為了災民前來求糧,這等借口他人或許信得,說與老朽聽,難道是真以為老朽老眼昏花了不成?」艾應甲沉聲道。

宴子賓身子一顫,思索片刻,站起身向著艾應甲哀求道:「艾老救我。」

宴子賓哭喪著臉道:「如今西北民亂越演越烈,朝廷十分關注。眼下高迎祥、王嘉胤等賊寇聚集在府穀縣一帶作亂,朝廷大軍雲集,米脂縣靠近府穀縣,被定為軍糧運轉之所。督糧道參政洪承疇不日就將到達米脂縣,可是府庫賬上的六千石糧食,實際上隻有八百石,還大多是發黴變質的舊糧。若是被洪承疇查出來,本官怕是要被下獄問罪了。」

艾應甲撚著胡須道:「督糧道參政洪承疇,此人我倒是聽說過。」

宴子賓連忙道:「此人難道是艾老的舊相識?」

艾應甲搖搖頭,道:「此人乃是萬歷四十四年的進士,年少得誌,才華橫溢,又通曉兵法,有同僚來信提起過此人,說其狼貪虎視、心狠手辣,有封侯拜相之能,不可小覷。」

聽到這番話,宴子賓嚇得臉色慘白。

他連忙抓住艾應甲的手臂,哭著哀求道:「艾老救我,這些年我雖是米脂縣的父母官,但事無巨細,都念著艾家的利益,不說出關商貿,幫助交割田產,就是艾家二少爺多次被人狀告,我也盡心壓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啊。」

艾應甲嫌棄的挪開手臂,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宴知縣這是求老朽嗎?但老朽怎麼聽起來,像是在威脅一般呢?」

宴子賓擦拭著眼淚,有些狼狽道:「本官怎麼敢威脅艾老。隻是六千石糧食的缺口,無論如何也要補上的,本官是真的沒有辦法。手下師爺偶然聽人念叨過,艾家庫存糧食足有六萬石,更不要說各家倉房存糧,補上這六千石糧食,並非難事啊。」

艾應甲大怒道:「你竟然派人探我家根底,宴子賓,你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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