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屈辱（1 / 2）
萬國以北，青雲宗，演武場。
這一日，與以往不同，演武場上弟子們出誇的沒有修煉，而是用著怪異的目光，望著演武場的一個角落。
目光中隱有羨慕，而更多的，則是濃濃的嫉妒。
角落中，一男一女兩名少年，各手持佩劍，彼此身形交錯，劍起劍落，在演武場上翩翩起舞。
少年長相稀鬆平常，五官倒也算是端正，反觀對麵的少女卻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一顰一笑間，百媚俱生。
明眼人都能看出，少年的劍法，破綻無數，縱然少女有意放水，可他實在是無可奈何，頃刻間落入下風。
「唉……這個廢物，在宗門混吃混喝了八年，還是這麼廢！看，連劍都拿不穩！」
「八年練氣一層，這等廢物，怎配是我青雲宗之人。聽說這廢物，最近還開始研究民間的醫術，連外門的導師，都對他徹底失望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會巴結呢，結識了內門的若雨師姐！師姐可是宗門數百年來，一等一的天驕，當初如果不是若雨師姐保薦，他又怎能入得了宗門！」
望著此二人切磋的身影，一旁圍觀的諸多弟子，私下裡議論紛紛，當談及少年之時，目光中滿滿的都是鄙夷：
「廢物，隻會靠女人的窩囊廢！」
對於這些嘲諷的話語，少年熟視無睹，這些年，早已習以為常。
少年雖不以為然，可被稱為若雨的少女，心裡卻莫名的難受，目光逐漸暗淡。
「丫頭，今天就練到這兒吧。」
少年停下了劍招，幽幽一嘆。
「嗯，聽少爺的！」
若雨立即收劍入鞘，動作一氣嗬成。
「丫頭，我要下山了。」
沉吟片刻，少年凝聲開口，目光無比的堅定。
聽聞此話，若雨微微一愣，忍不住道「少爺，為什麼？」
少年苦澀一笑，望著遠處，低聲道：「雖然你口上不說，但我餘白飛還算有自知之明的，就像當年清夢長老所說的那般，我資質平庸，根本不適合修行。這些年，我更是受盡了冷嘲熱諷，這種日子，我真的不想再過了。」
「少爺，你別這樣，當年你可是以凡人之軀，踏過了九九青雲梯，少爺，你肯定不是凡人！」
少年稍有動容，但總最終還是化為苦笑。
八年前以凡人之軀，踏過九九青雲梯，這就連內門弟子都無法這般輕而易舉，百年間除了若雨便隻有他，而如今卻成為了一個笑話。
「那又能怎樣，到頭來，
我不依舊是個廢物，如果沒有你，我也入不了青雲宗。」
「可少爺……」
慕千辰奪言道：「近年我修行醫術，也算略有小成，下山懸壺濟世，寥寥此生，或許是我這種人，最好的歸宿吧？」
「不，少爺，你不能走！若雨已求師父，幫你尋取靈丹妙藥，你一定可以修行的。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就陪你一起去！」若雨瞬間急了，連忙拉住了慕千辰。
餘白飛推開了若雨的手，搖了搖頭。
若雨的心意，他又怎會不知，但這些年，他心中的熱血，早已沉寂。不再像以往那般，希翼能有朝一日繼續修行，隻望平平淡淡，潦潦此生。
慕千辰堅定的目光，讓若雨沉默，她不知如何勸阻這個倔強的少年，隻能拉著他的手，看著他。
許久，終是慕千辰打破了沉寂，扌莫著若雨的青絲，莞爾道：「丫頭，你可要好好修行啊，侍你修道有成，我還要指著你續命呢！到時候，可不能不認我這凡夫俗子啊！」
「怎麼會？少爺救過若雨的命，若雨終生終世，都是少爺的人！」若雨羞澀垂下了頭顱，雙頰粉紅。
「好了，快些回去吧，否則清夢長老又要訓話了，記住我說的，你要好好修行。」
慕千辰再次一笑，拍了拍若雨的肩膀。
旋即，他不再等若雨多說，直接轉身離去，心中，響起一個無奈的聲音：「丫頭，你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望著慕千辰的背影，若雨眼中有著晶瑩閃爍，雙唇微動，欲言又止。
蕭瑟的身影，越走越遠，夕陽下，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青雲之上，似有人私語。
「師尊，你就這麼對他不管不顧嘛？」
老者擺手。「他不會就這麼輕易下山的，否則這也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