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澤番外(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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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人拍了拍他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這還能弄錯了。來,進屋換一套衣服。」說這話的時候,欺負人言語都有些哽塞。

啟澤心頭不妙:「娘,出什麼事了?」

七夫人是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丈夫的外任有著落了,兒子也能跟在祖母身邊,將來前程不差。難過的是跟著丈夫去外任,兒子要幾年後才能見著。

啟澤聽到爹娘去外任,當下急急問道:「什麼時候去?哥哥跟姐姐還有弟弟都跟著去嗎?」別是讓他一個人留在京城吧!

七夫人搖頭:「沒這麼快。你也別怕,你大哥是不會跟著去的。還會在京城裡。」女兒跟小兒子是要帶去的。至於大兒子,再過兩年要下場了,現在是學業的關鍵時刻,哪裡能跟著去外任。外麵哪裡有京城的先生好。

啟澤雖然心頭不舍,但爹得了一個好缺,還是很歡喜。不過啟澤想著去郡主府,想著那高深莫測的太祖母,還有不喜歡他的太爺,啟澤頓感壓力很大。

他到了郡主府,再麵對太奶奶的時候。太奶奶麵色並無笑容,隻是靜靜地看著站著的他。那如深海一般的眼睛,嚇得他牙齒都在打顫,腿腳冰涼,全身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聽到太祖母笑著問道:「嚇著了?」瞧這小臉都嚇得慘白了。不過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心裡素質還不錯。至少在溫婉這邊是過關了。

啟澤不由自主點頭。點完頭,發現自己二了。

溫婉看著啟澤,忍不住笑了。這個孩子,有點呆。不過呆有呆的好:「啟澤,你來到太奶奶身邊就得做好吃苦的準備。你若是怕吃苦,現在可以反悔。一旦開始,就再沒機會反悔了。你今年也六歲了,可以做決定了。」雖然溫婉知道啟澤的答案,但是還是忍不住先問一遍。溫婉希望孩子是心甘情願的,而不是被強迫的。

啟澤不明所以。但是自小教導,家族的榮譽重過一切。太祖母願意教導他,就是他福氣。苦累他都能守得住。啟澤當下想也不想就點頭:「太祖母,我不怕吃苦受罪。」

溫婉點頭:「你記住今天的話。」

啟澤休息了一天,從第二天開始,跟著太奶奶到了書房。他以為太奶奶會給他傳授什麼知識,卻沒想到太奶奶隻是遞給他幾本書:「將這些書都看完,看透。看完後寫下感悟。」

他看著手上厚厚的幾本書,再看著走出去的太奶奶。無語望著天花板。這鬧得哪樣,自己看,還要看懂看透?他才六歲有木有。當他是神童呀!

盡管他不是神童,但是太奶奶將她當成神童看待。沒辦法,規定時間必須交任務。交不成任務,就得麵壁思過。想來想去,他隻有硬著頭皮去找祖父求解了。

哪裡知道,交功課的時候。太祖母卻是看著他道:「以後再有問題去找你大爺爺,不要找你祖父。他自己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別把你也教成一知半解的。」明瑾到現在在大齊也是名聲顯赫。可惜溫婉要啟澤走的不是文路。而且明瑾雖然參與家族事務,但是明睿在武功成算方麵比他高出的不是一截。

溫婉趁著啟澤還發楞的當口:「明天開始,跟著師傅學功夫。」明睿說啟澤的根骨不錯,自三歲開始也習武,不過是文城候府重文輕武,學了個四不像。

啟澤啊了一聲。但是這裡沒他反駁的餘地,於是從第二天開始習武。相比現在師傅的嚴厲與苛刻,之前的武師要求的那些都是小兒科。啟澤不知道的是,之前那位武師教導他們隻是為了讓他們強身健體,兼備防身,自然不會要求多嚴厲。如今這位師傅是要教導他成為高手,目的不一樣要求自然也提高了。

這個師傅,將啟澤虐的死去活來。

祁哲接來下的日子,忙得都忘記了時間。他滿腦子的想法都是將任務完成好,別被訓斥,不要再麵壁思過。

直到一日太祖母讓他回家。他才知道他已經離開家兩個月了。這日子過得,可真快。

回去的時候,娘見到仿若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兒子,當下驚呆了。眼淚汪汪地抱著他:「澤兒,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他能說這是被師傅虐待的嗎?可惜他什麼都不能說:「娘,沒事。這是我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摔的。」

娘是書香門第之家的姑娘,聽了這話當下就反對:「練什麼武,跟你太奶奶說,你以後考科舉,不需要練武。」

爹當時臉一下黑了。雖然他爹是文城候,他也是走科舉的路。但是他祖先,他祖父都是行伍出身,看不起武夫不等於看不起祖先,那是忘本:「說什麼呢?祖母教導啟澤哪裡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不是在外麵日子過得太安穩了。」

娘當時一下住口了。在白家,太祖母的威信比太爺還大。誰也不敢說太奶奶半句的不是。

送走了父母,京城就他跟哥哥了。哥哥忙,他也很忙。忙得就跟一匹馬兒一般,轉個不停,沒一會停歇。

一轉眼兩年過去,他終於讓太祖母勉強滿意了,

太祖母卻是對他說道:「等兩**去上書房跟著皇孫一起聽課。」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這些教育也是必不可少的。

啟澤通過這兩日沒日沒夜的學習。當然,沒日沒夜隻是啟澤自己的認知。相比每個月還是有兩天休息的,溫婉很注重勞逸結合。隻是啟澤自己不願意出去外麵玩,溫婉就帶他在身邊,言傳身教。

在這一年,啟澤去皇宮跟著皇子皇孫學習。每天早上去,晚上回來。回來以後跟太奶奶說了先生教導的東西。然後說了自己的感悟。溫婉的要求,當天學的東西當天消化,成為自己的。

啟澤跟著皇子皇孫學習壓力不是一般的大。要小心這些人的栽贓陷害,還要躲避他們的拉攏與刺探消息。這可不是一個輕省的活計。

他在皇宮跟著大儒學了三年,十一歲那年,太奶奶讓他回到郡主府。交給了他一本書。書名《三國演義》,這是一本男人爭天下的書,很有意思。他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太祖母如往常一般,讓他沒看完一章節後寫自己的體會。太祖母的教育方式很怪異,不跟先生一般給他講課,隻讓他自己從書裡體會感悟。然後對於他的感悟提出意見,再給他解析,這次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現在是上午跟著大爺爺學練功,下午自己學,晚上跟著太祖母。跟著太祖母不是聽課,而是練字。

三年以後,他下場,通過了童試鄉試,本要準備會試。太祖母卻是搖頭,直接給他捐官,讓他去了吏部。

詭異的是,到了吏部每次回家太祖母都要問他這天學到什麼東西。一個問題,可以延伸到無數的問題出來,他是每天都被問得啞口無言。沒辦法,不想被問得如木頭一般站在那裡發窘。隻有更用心的學習。不懂的就去問就去翻書查閱。

兩年以後,他到了戶部,升了一級。當然,又經歷剛開始的事。隻是現在有了經驗,知道從哪裡開始了。一年以後,他又被放到了兵部。就這樣,反復地磨練,官位不正常的一年升一級。升到後麵,他都已經麻木了。

與此同時,他卻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暗殺。有刺客,有下毒,各式各樣的。在他又一次從鬼門關回來後。太祖母去了一趟皇宮。自此這些危險就沒有了。

爹娘回京時候,他的職位已經是正四品的官職,比爹都要高了。二十歲不到的正四品,而且還不是正經的科班出身。木秀於林,封必催之。他雖然自詡能勝任,做得比正經科班出身的還要好。但是他資歷不夠。現在太祖母在,沒人敢說什麼。但是等太祖母走了,白家必定會有一場風雨的。

父母雖然也擔心,但是也很歡喜。這次父母回來就是為他的親事的。姑娘出身名門,是大家閨秀,他見過幾次,各方麵他很滿意。

他的婚禮是在郡主府裡舉辦的。這讓很多人不能理解,包括他自己也非常奇怪。就他所知,爺爺跟大爺爺都沒在郡主府裡舉辦婚禮。他算得上是唯一一個了。但是太祖母發話,眾人隻能照辦了。

婚禮很熱鬧,他也很開心。

他怎麼也沒想到,太祖母剛過完八十五歲生辰沒幾天就過逝了。事先一點征召都沒有。而在同一天,太爺也過逝了。

太祖母跟太爺的過逝,對於白家來說等於是擎天柱子塌陷了。最直接的表現,太祖母下葬後,大爺爺跟爺爺就搬離了郡主府。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

對於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他真心舍不得。但這裡是皇家別院,太奶奶身份特殊,而他們是沒資格住在裡麵的。

他有自己的宅子,將妻子安置在宅子裡。而他則是一直跟隨在大爺爺身邊。也因為如此,對於白家的困境他才有切身的體會。

白家顯赫太久,樹大招風。現在太祖母沒了,再沒人壓製得住。等太祖母百日以後,彈劾他們白家的奏折如蝗蟲一般多。

大爺爺對著他說笑道:「不用等百日之後。帝王之術在於製衡。以前有你太祖母在,白家得的利益太大。現在,皇帝要收回去。」

他知道大爺爺說的是商行的利益。白家這些年占了商行四成的分紅,每年都分到大筆的銀錢。白家的子嗣並沒有用到這筆巨額的財富。這筆財富,全部都投到島嶼的建設之中。

他以為大爺爺將商行交回給皇室,暫時不會有事。不管如何,太祖母對皇上也是有著養育之恩。卻沒想到大爺爺聽到他的話卻是搖頭:「你太稚嫩了。」跟皇帝講感情,那是找死。他娘能跟皇帝講感情,那是因為娘跟皇帝舅公的命是連在一起。

啟澤沉默了。與其說稚嫩,還不若說他不相信皇帝會這麼絕情決意。要知道太祖母剛剛過七七,還沒過百日。就要對他們白家下殺手。

現實永遠是殘酷的。有人上折子說白家意圖造反,而且證據確鑿。這折子已經到了皇上的禦案上。

大爺爺對著他說道:「不出差錯,最多一個時辰,皇帝就會兵圍神武候。」

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反而踏實了:「大爺爺,需要我做什麼?」

大爺爺對著他問道笑道:「不怕?」

他搖頭道:「不怕。」他也是幾經生死,而且也對這一天做好了準備。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明睿笑了。對於皇帝會這麼做,他並不意外。他也早就預料到了皇帝會來這一遭。不過是娘過逝太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翎昸是個寬厚的人,以前對他們兄弟也很好。但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從來隻相信自己不相信別人。以前娘在,能壓住他。讓他不敢動白家的人。可是現在,壓在他頭上的娘走了,他自然想要收回這些東西了。財富,軍權,皇帝要收回去。

明睿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想要輕而易舉收回錢財與軍權,,也得看他答應不答應。明睿對著啟澤說道:「啟澤,你現在要去做一件事。」

啟澤立即站起來:「大爺爺,你說。」

大爺爺遞給他一個匣子:「這個匣子,是你太祖母放在我這裡,說等你走的這一日就交給你。以後到了那邊,你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不好處理的時候可以打開看看,這裡麵的東西會對你有幫助。」

他愕然:「大爺爺,你要我去哪裡?」

大爺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祖母花了十五年,就是想要將你培養成接替人。原本是打算過些日子就讓你離開京城去那邊的。隻是沒想到你太奶奶去的太突然了,如今隻有趁著混亂去了。」白家的重心不在京城。明睿就是明白白家的重心在京城,反而會被一鍋端。再如何,除非真造反,否則哪裡抵擋得了千軍萬馬。

啟澤搖著頭:「不,我要跟著大家一起共度難關。」他怎麼能在這個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離開大家,自己逃命了。

明睿笑著說道:「白家不會有大事的。最嚴重不過削爵貶為平民。而你現在必須離開京城。若不然,你這一輩子都不能踏出京城半步。」翎昸是娘調教出來的,沒人比翎昸更清楚他娘的本事。啟澤也是娘親自調教出來的,啟澤不管從資質潛能都比當年的翎昸有過之而無不及。皇帝太清楚,啟澤才會會被暗殺。不過娘在,能護著,現在娘走了,再無人能護得住這個還走。

好在皇帝在娘七七的時候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殺手,但是為了防備萬一,自從娘過逝,他就一直讓啟澤跟在他身邊。現在隻有趁著混亂讓這個孩子離開,否則等待啟澤的隻有兩條路。不是被殺,就是成為籠中之鳥,如他娘一般。

明睿見著啟澤死命搖頭,笑著說道:「你該相信大爺爺,能護得住白家。」他確定白家不會有滅頂之災。首先翎昸得顧忌名聲,他是娘撫養長大培養成才,現在滅了白家,那他就是忘恩負義之人,史書上會留下重重的一筆。另外這麼多年的準備,翎昸真狠心想將白家徹底滅了,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承受得起這個後果。當然,這些話明睿是不會對啟澤說。

啟澤在掙紮。

明睿深深地看了祁哲一眼:「走吧,你的父母我會讓人好好照看的。至於你的妻子,等過段時間我派人送過去。」也許有生之年,都見不上這個孩子了。

啟澤不想走,但是他隻能聽從大爺爺的安排。他不能讓太祖母跟大爺爺的一番心血白費。他當下就帶著那個小匣子。從密道離開了神武候府。

在啟澤離開侯府半個時辰以後,神武候府被兵圍。這次圍困神武侯府的驍騎營。

明睿看著驍騎營的統領,淡淡一笑:「你若是不想將來死得難看,就吩咐好你的屬下別動我白家的人。」沒想到翎昸比他想象的要狠,他原本以為最多就是震懾一下。沒想到竟然直接抄家了。

驍騎營的統領也抄過不少的家,不過麵對抄家,一般人都是嚇破膽了。因為抄家,就意味著他們落入塵埃。可是神武候是個奇葩,了這個地步竟然半點不懼怕。驍騎營統領在明睿冷漠的眼神之下,最後說道:「我是奉命辦事。」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心底還是沒底。白家的底蘊沒誰知道。若是放任了屬下,他將來會受到報復也不是不可能。

明睿關到天牢以後才知道,皇帝隻是兵圍了神武候府,沒動文城候府。明睿淡淡一笑,翎昸不愧是當了三十多年的皇帝,這一手,做得倒是很漂亮。

明瑾知道了皇帝抓了明睿,當下直奔皇宮。見到皇帝,氣急敗壞道:「你要殺我哥?」他這些年與翎昸的感情一直不錯。又因為翎昸專心著書,反倒是感情一直都很好,相處得也很融洽。

翎昸穿著一身明黃色衣裳,三十多年的帝王生涯,早就練就了他的不動聲色。現在見著明瑾還能以這樣的神色對他說話,他不知道是該感慨還是該嘆氣:「隻要他能將手裡的兵權跟島嶼交出來。他就不會有事。」明睿不會有事,白家的人更不會有事。

翎昸在沒當皇帝之前就知道了明睿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但是這野心也僅僅限製在他要當一個大元帥。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錯得離譜。他後來知道了明睿的野心有多大。他竟然想要脫離大齊朝,建立一個**的王國。這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若是別人他決計早就除了。可是這個人偏偏是白明睿。有著姑姑在背後罩著他,連他都不能動。

他隻能眼看著明睿將大筆的資源投入到島嶼上,島嶼越建越好,如今已經成為一個**的個體。而這本該是屬於大齊的領域,現在竟然成為了白家的屬地。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覺得窩囊的。更讓他窩火的是,明睿想方設法讓姑姑教導了啟澤。

姑姑的本事沒有比他更清楚的。由著姑姑教導出來的啟澤,將來會成長什麼樣,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決計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對他的子孫會造成巨大的威脅。

他本來想殺了白啟澤。可是姑姑在啟澤遭遇了刺殺以後對著他說道:「你以後要做什麼就去做。但是在我有生之年,別動他們。讓我過一個安樂祥和的晚年。」在有生之年能庇護就夠了。等她老去,能否保全自己,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他當時答應了姑姑。

一來姑姑姑姑教導他,撫育他,這麼多年從沒對他提過一個要求。這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他提了要求。於情於理他都無法拒絕;二來若是他不答應,姑姑為了子孫著想不再保持中立,完全傾向明睿,那對大齊來說就是災禍。姑姑有多大能量,他很清楚。一旦他拒絕惹惱了姑姑,姑姑全力支持白明睿,天下就得大亂。

現在姑姑沒了,他再沒什麼可顧忌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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