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想去前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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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西、來澤因、革命陵園

這裡埋葬著太多維拉克熟悉的同誌。

被治安官開車送過來後,他站在陵園前,竟意外地抬不起腿。

「我們進去吧。」墨菲輕聲道。

「我不知道……該先去看誰。」維拉克嘴唇發乾,眼裡帶著茫然。

這世界上應該沒幾個人和他有相同的境遇,來到陵園後,會有那麼多人要去看望。

「……先去看我哥哥。」墨菲幫維拉克做出選擇,「他一定很想知道蒙勒哥的情況。雖然我們沒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做出什麼改變,但也值得給他講講。」

就這樣,幾人先看望了迪亞茲,向他『匯報』了蒙勒哥此行的點點滴滴。

接著,維拉克來到了安葬著伯因的墓碑旁。

看著昔日備受崇敬,盡管後來身形消瘦,卻依然在同誌們眼中如同船錨的伯因也成為了一座無聲的碑石,維拉克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冰得喘不過氣。

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有無數的話想要訴說。

凝視良久後,他毫無征兆地走開,停留在莫來斯的墓碑跟前,重復那難以言喻的目光。

最終,他來到了諾德的身邊。

鮮活與死寂的強烈反差令人難以接受,可它就是不聲不響地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承受著一切投來的悲痛。

墨菲、康妮、治安官沒有跟維拉克一同看望諾德,就像在蒙勒哥時,維拉克在墓園裡給墨菲特意留出空間盡情釋放自己。

他們駐足在十幾米開外,默默地看著變得沉默寡言的維拉克。

某一瞬間,墨菲看到了維拉克精神上遍布的傷口。

如今,維拉克的精神和肉體沒什麼區別,滿是傷痕。隻不過身體上經受的折磨,都被他憑借驚人的韌性捱了過去,精神上的創傷需要怎樣愈合則無人知曉。

「……走吧。」維拉克沒有流出一滴淚水,他懷疑自己肩負更多責任的同時,流淚在潛意識中已經成為了不被允許的事情。

「你還好麼?」墨菲給走來的維拉克讓出了路。

「可能跟你當初一樣,還沒反應過來。」維拉克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因此步伐不斷加快,「希望能在反應過來之前,把所有的事都做完。」

「我們直接去平等大樓麼?」

「嗯,讓基汀老師久等了。」

四十分鍾後,一行人抵達了平等大樓。

今日沒什麼風,旗杆上的平等旗幟並未飄揚起來,正如許多人的心情,無力地耷拉著。

「回來了。」基汀和一幫同誌們站在大樓下等待著。

「回來了。」維拉克下車,走向基汀。

「去看他們了?」基汀問。

「看了。」愈發接近基汀,維拉克這才看到他老了很多。

「進去說吧。」基汀與維拉克並肩向平等大樓的正門走去。

自從莫來斯出了事,針對重要同誌們的刺殺愈發密集,平等大樓的警戒程度提高了數倍,這同時也讓附近彌漫起讓人不得輕鬆的沉重感。

從下車的地方到平等大樓的正門,約莫有一百米的距離。

眾人走得不快不慢,期間沒有任何交流,僅有的動靜是那淩亂的腳步聲。

接受完門口的檢查,基汀沒直接召開什麼會議,而是讓其他人散去,墨菲、康妮先去休息,自己與維拉克來到了聯盟主席辦公室中私下交談。

聯盟主席辦公室和維拉克走之前沒什麼區別,他進去後沒坐下,望著基汀的身影沉聲道:「老師,您有什麼對策嗎?」

「坐。」基汀在待客區坐下,順便向維拉克招了招手。

「聽他們說,政府軍已經逼近到三百公裡外了。」維拉克依然沒有坐。

「嗯,可能今天過後,距離還會被拉近一截,留給我們在這裡談話的時間所剩無幾。」基汀沒強求,疲憊地仰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維拉克,「平等軍這段時間損失很大,正在加速失去阻止政府軍進一步前進的能力。我們的資金也相當緊缺,各部門都已捉襟見肘。說白了,我們的底蘊很淺,需要接連不斷的勝利才能維持下去。一旦出現意外,崩潰就是在所難免的了。」

「前線不是當初已經轉守為攻了嗎?」維拉克記得很清楚,幾個月前他們一致認為,時間拖得越久對平等軍越有利。

基汀微微點頭:「那時是這樣的,我們取得了幾場關鍵的大捷,勝利的天平幾乎徹底地傾向了我們。不過,事情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順利,我們畢竟挑戰的是一個曾讓無數國家敬畏的強大政府。最重要的是,以往我們都是在暗處,進行不對等的鬥爭。那就像是躲在陶罐裡,和敵人隻能勉強伸進來的幾根手指搏鬥一樣。現在是全麵的硬碰硬,我們承受著對方所能施展出的一切,光是一天犧牲的同誌數量,可能就是以前幾個月的總和,壓力可想而知……」

「弗朗索瓦被我們抓了,布列西政府早就不復存在,他們本該成為一盤散沙。」

「權貴們在,政府就不會消失。你應該清楚的,我們的真正敵人是誰。」

「他們在不斷策反、刺殺我們的同誌,對我們的各部門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所以情況才急轉直下嗎?」

「這不是根本。在真正的大勢之下,策反與刺殺隻是徒勞的掙紮。」基汀搖了搖頭,「我們沒能抵擋住,說明並未形成大勢,或者說,還沒有鑄出真正能擊敗敵人的利劍。我們能把政府軍打到今天這個地步,也說明他們沒有了大勢,可他們仍然要比我們強大一些。」

「怎麼會?」維拉克不認同這一點。

基汀又試著揮了下手,示意維拉克坐下:「還記得納克織布廠嗎?我們證實理論、完善理論的試驗工廠,你曾經待了幾個月的地方。」

「當然。」維拉克這次坐下了,又給人一種隨時會站起來的感覺。

「失敗了。」

維拉克沒說話。

「據溫斯頓說,他們的步子邁得太大了,且並未真正探究到深層的問題,被諸多事物局限著。當然,我們一直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這也正是我們去試驗的意義。現在,他的新著作隨著試驗與新迸發而出的想法日漸完善,新一輪的試驗正在基普市裡籌備。」

「共有論?」維拉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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