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臨危受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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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過九重城關,我座下馬正酣,

看那輕飄飄的衣擺,趁擦肩把裙掀。

踏遍三江六岸,借刀光做船帆,

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盜睥睨四野。

枕風宿雪多年,我與虎謀早餐,

拎著釣叟的魚弦,問臥龍幾兩錢。

蜀中大雨連綿,關外橫屍遍野,

你的笑像一條惡犬,撞亂了我心弦。

談花飲月賦閒,這**艷陽天,

待到夢醒時分睜眼,鐵甲寒意凜冽。

夙願隻隔一箭,故鄉近似天邊。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算不上短。對農戶來說不過是三次秋收;對武人來說,不過是多了些熟練手腳功夫的時間;對商賈巨栗來說,不過是幾次買賣的時間。

然而這三年對於連山邊境的將士們來說,每一日都如同度日如年。

草原上的雪災還在持續,更多的牛、羊、馬,死在了雪災之下,亦有更多的北蒙人死在了雪災之下。

這也加劇了北蒙人對入主中原取唐國而帶之的信念,北蒙單於親率領三十萬北蒙大軍進取連山防線。

這三年來曾三次差點撬開連山防線,鎮北大將軍林光遠更是在第三次北蒙大軍進攻時,身受重傷,臥床不起。

若不是唐軍多次派奇兵襲擾北蒙人的後方,切斷糧草供應,導致北蒙人的進攻勢頭大減,此時四十萬北蒙大軍已突破連山防線,直取而入,將整個唐國覆滅。

清晨,

一縷初陽透過帳篷的窗口照射進來,將帳篷內的一切照得纖毫畢露。

一個木質的兵器架上,隻擺放著兩口通體漆黑的橫刀,從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將兵器架的斜影拉得老長。在斜影的前方是一張矮床。

矮床之上躺著一個披甲的青年漢子,被打磨得光滑的甲葉發出森森寒光。

初陽不但照射在了鎧甲上,亦是照射在了這人的臉上。棱角分明的臉上布滿了一層被北風吹出來的厚厚的死皮。右邊臉頰上更是有著一道三寸來長的疤痕,疤痕之上還結著一層厚厚的血痂。

突然,這人的眼皮跳動兩下,睜開了雙眼,眼裡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卻遮掩不了原本的明亮。

他從床上坐起來,雙眼警惕的四下掃過,見此地是自己熟悉的帳篷,這才心下放鬆。

他輕聲低喃道:「三年了……距離盜爺的夙願卻依舊遙不可及……」

似眼前又浮現出一道紅色的倩影,大盜眼中閃過一絲晃神。「姑娘……盜爺這次怕是要食言了……」

「咵咵……」

一位偏將推開帳篷的布簾走了進來,隨著他的走動,身上的甲葉發出「咵咵」的聲響,他來到大盜的床前,見大盜已經醒來,便道:「大哥你醒了?怎地不多睡幾個時辰?」

大盜的聲音沙啞,似久未開口之人一般,他道:「如今正值緊急時刻,大哥又怎地睡得安穩。」

他語氣一轉,又道:「大將軍情況如何?」

大牛猶豫片刻,還是直言道:「將軍已經醒轉,不過身子還很虛弱,軍中大夫正在設法為將軍調理身體。不過……」

大盜問道:「不過如何?有話就直講,怎地到了軍中三年,你還是那副扭扭捏捏的性子。」

大牛擔憂道:「大將軍此時正召集軍中將領去中軍大營議事,大牛怕將軍的身子支持不住將軍如此焦神……」

大盜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道:「軍中情況時不我待,倘若軍中將士稍有懈怠,那我們身後的唐國百姓定會生靈塗炭。」

言罷,他已下得床去,來到兵器架前,將兩口橫刀別在自己月要間,回頭道:「走吧,我們也去中軍大營。」

大牛欲言又止,道:「大哥……你的身子……」

大盜頭也未回,道:「無礙!軍情緊急!」

大牛無奈跟上,出了帳篷,外麵便有兩個值營的士兵,見兩人出來,立即身子一正,目露恭敬之意。

夏日炎炎,雖是清晨,陽光也帶著一絲毒辣辣的味道。

一頂頂泛黃的帳篷依次坐落在連山的山腳之下,一眼望去竟望不到頭,旗幟在旗杆頂上隨風飄揚,發出咧咧作響的聲音。

更遠處便是橫亙在草原與北原府邊境的連山。

營地中不時有一列列穿著鎧甲,雙手斜拿長槍的士兵走過。

大牛緊跟在大盜身後,落下半個身位,腳步竟保持驚人的一致,不會快上一分,也不會慢上一分。就連身上的鎧甲發出的「咵咵」聲,也如同一個人發出來的一般。

兩刻鍾後,兩人穿過長長的營地,終於是來到了中軍大營。

大營門口十餘個士兵分兩排站立,每一人間隔三尺,左手扶著刀柄,如一杆標槍直立。

兩人並未耽擱,直接拉開布簾,走進了大營之中。

此時大營中已有十數位軍中將領,這些將領正坐在位置上攀耳交談,在這些人的身後,則站著十數位各自的副將。

這些皆是鎮北軍中,左右先鋒營,重騎,步卒,哨騎等將領。

眾人見兩人走進來,皆是神色一正,連忙閉嘴不言,對大盜拱手。

「見過副將!」

大盜點頭回應,道:「大將軍還未來嗎?」

左軍先鋒道:「稟副將,大將軍派人前來召末將等人來中軍大營,卻並未看見大將軍。」

大盜在左首位置坐下,回過頭雙眼四顧,經歷三年軍旅生涯,他身上吊兒郎當的痞氣盡去。

此時他的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經歷過廝殺的肅殺之氣。雙目如刀,凡是與他目光對上的人,皆是將目光移開,不敢與其對視。

見眾人如此反應,大盜這才沉著道:「既然大將軍有召,我們等著便是。」

眾將領皆點頭應是,隨著眾人的話音落下,大營中陷入了寂靜,似落針可聞。

大盜初入北軍之時,被大將軍林光遠任命為副將,這些將領當時對此質疑不已,但經過三年來大小數十場戰役,大盜已經讓這些軍中殺才無不對他心服口服。

營中的氣氛愈來愈重,一些將領更是覺得口乾舌燥,但目光與左首位置上的大盜對視後,又立馬正襟危坐。

好在這種氣氛持續不長,大營的布簾再次被拉開,林光遠被幾個士兵攙扶著走了進來。

眾人趕緊起身,齊聲道:「將軍!」

林光遠被攙扶在主位上坐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他的身子很虛弱,麵色蒼白如紙,白發已生滿頭頂,就連頜下的三寸胡須也被歲月染得雪白。

然而他坐在那裡,卻如同一座大山般沉穩厚重,身軀坐得筆直。

見眾人坐下後,他才開口道:「今日本將召各位將領前來,亦有大事與各位交代。」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便咳嗽不止,這一咳嗽,他的身子看起來就更加虛弱了。

大盜連忙道:「將軍有事還請吩咐,我等定當領命。」

林光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將目光在眾將領身上掃過,道:「老夫身受重傷,身體匱乏,已無精力在操持軍中事物,故老夫在此將大將軍一職讓副將代職,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將聞言,皆是心中一驚,如此情況卻也在預料之中,並未質疑。

右先鋒道:「大將軍當保重身子要緊,既已讓副將暫代大將軍一職,末將等人定當齊心輔佐副將。」

哨騎營將領也道:「右先鋒所言極是,大將軍因多保重身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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