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六合拳（1 / 2）
「六合拳」——即天地與東西南北四方的統一，共為六。
六和就是世界，世界亦是六和。
聽起來確實挺唬人的。
可這在武學中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就像是那些非法商店裡被當作破爛玩意兒廉價拋售的東西。它不便宜，但人們卻認為它很便宜。它是世界上最便宜的武術技巧之一，售價低到任何人都能買得起。簡而言之：它很廉價。
這本該是任何人去書店學習武術時首先購買的東西，如果不按照這個來練，自學也會學到同樣的內容。
當葉辰非常活躍的時候，「六合拳」和「辟邪劍法」以及「三劍」都非常有名。
而到了葉辰被譽為第三代最傑出劍客之時，基本的武術技巧已經以太極拳為主流。
那麼葉辰現在為什麼要學這種看似廉價的小把戲呢？
因為它並不廉價。「六合拳」是華山派的基礎入門功夫之一。所有進入華山派的人都會被傳授「六合拳」，因為它可以清除人體內的雜質。遺憾的是，它並不能增強內力，隻能使人更健康。不了解這一點的人輕視它、詛咒它，甚至希望把它從華山派的教學中剔除出去。因此，新加入華山派的弟子往往對「六合拳」心生厭惡。
然而葉辰深知：「此術並非無用。」如果真是沒用的技法，葉辰一百年前也不會取得那樣的成就。
「萬物皆有其用。」
「六合拳」並不能直接增加力量或內力。老實說，在比較內力修煉效率時，「六合拳」的效果可能隻有其他技藝的十分之一不到。
但是「六合拳」對於它的設計目的而言堪稱神奇——修煉者的身體將得到徹底淨化。
簡單來說，這就是「基礎」。也就是那至關重要的根基。
這是淨化身體、完善丹田、優化體質的最佳武術技法。然而，由於人們隻在使用技能時才會注意到丹田的存在，所以它的效果無法直觀顯現出來。
最終，連華山派也放棄了教授「六合拳」。他們僅在入門課上因為傳統的原因略提一下，而且還是在有人問及的情況下才講授。
真是亂糟糟的。就像一個隻會爬行的人，卻試圖奔跑飛翔，有什麼意義呢？
前世的葉辰同樣不想堅持一個看不到成果的技法。
「百倍損失！該死！」那是他最大的遺憾。如果當時他沒有放棄「六合拳」轉而去選擇其他技巧，葉辰的實力或許會翻倍增長。
一旦大廈已成，再想重建根基便不可能了。
所幸，他有了修正錯誤的機會。這次，他將以極度精細的態度完成它。新的大廈將會更大、更美。
「哼。」葉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回想起關於「六合拳」的一切知識。
隨著心境平和下來，他的內力開始運轉。每一次呼吸，氧氣充滿全身，內力隨之流動。初學者大約需要一個月才能感受到氧氣在體內的運行，但葉辰無需這麼長的時間。
空氣中的能量在「六合拳」的引導下，沉入他腹部下方的丹田位置。
此刻，真正的修煉才剛剛開始。
葉辰並無打算在這一基礎層次上停滯不前。循規蹈矩固然不錯，但對於已走過武道之路的人來說，如此微小的成就根本無法令他滿足。
再進一步。他集中精神，試圖過濾掉與內力混合的雜質。就像是仔細審視一塊巨大布匹上的每一根線頭，並輕輕地糾正每一條錯位的線。
堪稱完美。
對葉辰來說，聚集內力的數量無關緊要，他需要的是獨一無二的純淨內力。
內力開始逐漸消散，從米粒般大小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半天過去，僅剩下一絲微弱的能量。若換作他人，恐怕連將這股能量稱為「丹田」都會感到羞愧。
「呼——」葉辰終於睜開眼睛。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破爛的衣服被汗水浸濕，沾滿了塵土。原本就已經夠髒了，現在更是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專注地進行修煉。」葉辰並未覺得艱難，反而覺得十分暢快。雖然稱它為丹田有些勉強，但他對自己的成果非常滿意。
它是虛弱的——如果遍尋整個武術史，恐怕找不到比葉辰的丹田更弱的存在了。
但葉辰明白：他已經邁出了走向完美根基的第一步。這個小小的丹田，是通向全新世界的大門。這一絲純淨內力會像滾雪球一樣，引發一場不可阻擋的雪崩。
沒錯，就像……
……那個混蛋，天魔。
葉辰的身體驟然緊繃，即使隻是想到他，也會讓寒意順著脊背蔓延。
那家夥簡直不是人，強大得過分。
不，他是超乎言語的強大。
各派高手匯聚一堂，他們並非針對天魔教，而是隻想得到一個人——天魔本人。
結果呢？全軍覆沒。
毫不誇張地說，天魔一人之力就足以橫掃各大名門正派。
也許……也許這次葉辰隻要步步為營，也能做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