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集 榮國府就是個是非窩(2 / 2)
賈政嗐了一聲:「你怎麼還這麼糊塗。這是抓他嗎?這是在敲打我家!我去江南就沒找到那家人,聖上一直沒發落我。你看,今天不就來了嗎。」
「這家人到底是怎麼找來的呀?真假可還兩說呢。怎麼就要帶人走?」
賈珍裝模作樣哎呀一聲:「二嬸,這不就是傳著過去見見嗎。真的,就認親,薛家破費點給人家送回去。假的就領回來,該過日子還過日子。隻不過,薛家不如娶了香菱做正妻吧,要不然吶,這事怕是還得有。」
王夫人差點吐了。
薛家再怎麼不濟,也不能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做正妻,這要讓薛家二房知道了,人不得來問問你們是打算不姓薛了嗎,祖宗的臉往哪扔?
賈母就是不表態,賈赦還附和賈珍的意見,正月裡正好結親,乾脆選個日子喝喜酒得了。
王夫人怎麼肯,薛蟠真要娶了香菱,薛寶釵這輩子就別想進賈家的門了,薛家的錢倒是好說,薛家皇商的牌子才是最重要的寶貝。
原打算不就是讓薛家頂著這名,給王家繼續賺錢嗎。
正煩躁的時候,來順又在外麵報信了:「李家的少爺來接珠大奶奶了。此時正在大門外和大理寺的官爺們聊天呢。」
這話如一道閃電,劈中了王夫人,一下子把她給驚醒了。
對啊!
要說誰跟大理寺熟,沒人比得過他了吧。
賈母就是一陣嘴疼,混蛋小子是一點也不留手啊。
「老爺,讓李哥去說說吧。」
賈赦、賈政還有賈珍,凡是昨天出席了大典的,都心裡轉了一個彎。
昨夜戴權是真的來了,笑嗬嗬拿走了他的五千,又給賢妃捎上兩萬五,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喝了一頓酒。
臨走的時候專門的囑咐一句賈政:「李提舉的事當個事。別明天人家來接姐姐的時候,你們有什麼說法。」
賈政懷裡揣著偷偷昧下的兩萬多銀票,是千萬的答應著,連孫子賈蘭都帶走得了,住夠了再回來。
怎麼就這麼舍得?反正也跑不出京城去,這又值當的什麼。重要的是,和宮裡的娘娘不就通上話了嗎。
現在一聽李修來接人了,都有了點想法。這爛事能不能堆到他腦袋上去。反正你和大理寺的人頭熟,賣個麵子的事。
那就一起去接接上門的娘家人吧。
李修還真不知到薛家的事,見了門口等著的長史就一愣,抄家是嗎,好!
長史苦笑一下:「倒了黴了!昨兒大理寺被燒,寺卿可是急了。直言不諱,他過不好這個年,大家都甭想過好這個年。一大早,全衙門的人都上門去,挨家堵著拿人。誰家還沒個糟爛事,平常不搭理也就算了,這回可不行。」
原來如此啊,李修有點惋惜。
「那薛家小妾的家人真找來了?」
長史給他招招手讓他蹲下點身子,在他耳邊說話:「詐他們呢。不過尋人的文書可是真有,就押在大理寺。我還告訴你,端木少卿去了北靜王府,不交出昨天放火的人,他就不用回來了。」
李修伸個大拇指給他們點贊,昨天丟的麵子,今天就給找回來。大理寺就是橫,勛貴各家要罵就去罵北靜王,沒他惹事,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賈府大門一開,賈赦、賈政和賈珍前後出來。
見麵好一陣寒暄,請著長史一行先進府歇息,賈家會給個交代。
長史給李修使個眼色,李修心領神會,人肯定是要帶走轉一圈的,誰攔著也沒用。事關大理寺的臉麵,你就是請聖旨來救,要得去大理寺的囚房裡提人。
留下賈赦和賈珍陪著長史聊天喝茶,賈政帶著李修去了後宅。
榮國府,名不虛傳,李修是大開眼界。想起後世的恭王府來,三條街都是人家的宅子,可見麵積之大。
雕梁畫棟自不必細說,單是府裡可並排跑兩架馬車的大路,就讓李修咂舌。全是青石板鋪的,溜光水滑平整筆直。此時縱是冬天抬眼看進去,一棵棵參天大樹伴著屋角飛簷,崢嶸靜謐。
來往的下人丫鬟們避在道旁侍立,待人過去後,才去各忙各的,大家的規矩盡顯無疑。
李修就把賈政當導遊,一路看著一路問,走到正路後身一個小院時,賈政停住了腳步,用手一指:「那就是你姐姐住的院子了。」
李修看過去,也還是不錯。剛想著過去,賈政說了聲留步。
「賢侄,薛家的事」
李修就是一皺眉:「政公,我一個副提舉,可管不了大理寺的公差。您找錯人了。」
「不不不。」賈政拉著李修的袖子屏退下人:「賢侄,我也不願意管。可你姐姐的婆婆不忍心吶。你給問問,到底怎麼個章程,我家也好應對。」
李修急著見姐姐,胡亂說了聲行,這才自己來到小院子前叩響門環。
賈政趕緊的避開了,老公公不進兒媳婦院,他比賈珍有節操。
賈蘭給開的大門,撲通跪下就磕頭,李修說了聲乖,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荷包就給了過去。
賈蘭拉著舅舅的手就喊:「娘,舅舅來接我們了。」
李紈早就等著了,出了屋門喊了聲弟弟,哭著就過來抱住李修。
多少年了,一到過年她這個寡婦就隻能躲在自己院子裡,哪也不去。
去了就是給人家召晦氣,寡婦的日子過得苦哇。
屋子裡一群的丫鬟擠在窗戶那偷看,素雲和碧月可是得意了,瞧瞧我家奶奶的弟弟,這個頭,這模樣,這氣勢,你們賈家有麼?
晴雯也擠在人群中,偷偷的去看李修,這就是以後自己要服侍的人嗎?
賈環眼珠子骨碌碌的在他姐姐身上亂轉,怎麼看他這麼親?你想讓他做我姐夫?那我可先要去打個招呼,蘭小子不是說了嗎,能給紅包的。
就在賈環出去和李修見麵的時候,兩頂小轎子飛一般向這邊跑來,薛寶釵坐在轎子裡絞著手帕暗想,如今能求的,也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