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集 恩義重 敵不過萬丈紅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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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無恥的小子!怎地如此憊懶?信不信老夫革了你的功名!」

「陸大人!這麼大的官威,是要嚇誰啊?」

「何人在外?」

「國子監範琴。」

中年文士狠狠的瞪了一眼李修,不得不親自去開門,請他的座師範竹鶴先生進來。

李修趕走了屋裡的隨從,親自給竹鶴先生倒茶:「學正親至,學生萬分感激。茶無好茶,幸虧水還是乾淨的,您老先將就著喝吧。」

範琴笑嗬嗬的安坐下來,對文士說道:「如何?西域的萬裡風沙,才能養出這樣的兒郎。比之中原的吟風詠柳之輩,是不是多了幾分讓人難以下咽的粗糲?李修,來來來,我與你介紹一番。他可不是旁人,乃是已故如海的同窗好友,江夏陸鳴陸博雅。」

李修隻得重新見禮,心裡卻不以為然。如海公在揚州煎熬許久,萬般無奈之下,才用自己一命換來了女兒的存活,還把江南鹽稅給補了一半。那時何曾見過有同窗好友?

但凡能有一人相幫,早早的將賬目偷偷帶到京城,如海公未必會身死道消,留下個孤女任人欺侮。

現如今,黛玉能自立門戶了,這位同窗好友搖身一變成了天子的密使,偷偷的跑來書院,要自己將剛剛草創的草木書院,去與名震江南的金陵體仁院書院放對。

如海公能有這樣的同窗好友,也是倒了大黴,自己可要離他遠些。

陸博雅也是看著李修不順眼,膽大妄為四個字給他,絕對不會給錯。

鬧事街口鬧喪,惡了兩座國公府,打臉了一位王爺。接下來更是讓人目瞪口呆,刑部大獄裡的反殺,一步一血的殺到皇城外,燒了一家店鋪成白地,逼死了王子勝,罷黜了繕國公。

這哪是讀書人能做的事?

說他是個反賊都不為過!

冷冷的看了一眼作揖的李修未做搭理,隻是跟範竹鶴交談:「先生緣何在此?」

「哦,你剛剛進京,許多的事情還未得知。我已經答應了林家小女,出任草木書院的學正。不在這裡,還能去哪兒玩耍。」

陸鳴猛然愣住。

換成李修冷笑起來,與竹鶴先生行禮告退:「請允學生告退。」

「何事這麼匆忙?」

「學生要去解散書院,幾十位修的同窗,總要安頓好才是。告辭,告辭!」

「你這是鬧得哪一出?」範竹鶴半真半假的詢問李修。

李修悲憤的說道:「先生知否,草木書院即將成為草木灰燼!聖上欲要與金陵體仁書院一爭高下,本也無可厚非。可京城內外大大小小數十家書院不選,偏偏選中咱們。可憐書院成立至今尚不過月,學子都還是衣不蔽體餐不果腹的寒門子。以卵擊石莫過於此!」

範竹鶴心裡直嘆氣,埋怨的看了一眼陸鳴,老夫費大力氣瞞著這個消息不告訴他,你可倒好,私訪一下,就給弄了個底掉。要老夫是承認還是否認呀?

李修繼續言道:「若是尋常的比試,輸了也就輸了,學不如人咱們埋頭苦讀就是。這次卻有不同。這位陸大人帶來的是聖旨,嚴命我等勝之!若是敗北,不等於抗旨嗎!修的諸多同窗何錯之有,怎可因此喪了性命。故此,修要去解散書院,放同窗好友們一條生路。」

李修是在借題發揮,聖意可沒說輸了要治罪的事,就是要草木書院出戰而已。到了他的嘴裡,就成了逼著草木書院出戰,不勝便有違旨的罪過。

範琴果然瞪大了眼睛瞧著陸鳴:「博雅?此言當真?」

陸鳴不敢對座師無禮,明知道李修是在望文生義,卻不屑反駁,恭謹的回復範琴:「座師勿憂。雖有聖意要草木書院出戰,隻是要他們盡力一戰而已。畢竟,這關係著明年大比的事體,確實要慎重行事。」

範琴猶豫起來,有的事他一時不好當著李修的麵說,因為李修是考生,怎可將朝廷取士的內幕說給他呢,那豈不是提前作弊嗎。

李修可不管這些,你們愛怎麼鬥隨你們鬥去,隻要不牽連我的科舉,不牽連黛玉的生計就行。

否則的話,聖意口諭又如何?就是明旨下發,我也要讓黛玉躲過這劫。

人家爹為了這個朝廷,已經身死報國了,還不放過一介孤女,可有仁君之相乎?

書院可以出戰,李修做好了打算,不出戰才是真正的抗旨。但是,出戰多少人,我李修說了才算。

到了那一日,草木書院的大旗我一人扛著去,就說早就易主了,你願戰我便戰,輸了也是理所當然,何苦連累那些人尤其是黛玉呢。

想好了這一切,李修嘴角含笑退出了此間,轉身上馬而去。

身後緊緊跟上來幾騎,為首一人喝問:「李修,意欲何為?」

「回賈府,我欲在那裡被囚。」

「胡說,不是準你留在莊園了嗎?」

「那~~~我有事忘了交代,隨我一同追上林家的車,交代幾句再回來也不遲。」

「你~~~!」暗中看守他的侍衛好生無奈。

抓他回去不是不行,可然後呢,他要是再跑算誰的,總不能將他上了鎖鏈,沒這個旨意也沒這個說法。

猶豫了一下,隻好緊緊的跟上他,苦著臉勸他:「軟禁你懂不懂,哪有你這樣被軟禁的,想去哪就去哪,還叫軟禁嗎?」

李修哈哈大笑,在馬上拱手致歉,若不是平日裡與侍衛相處的和睦,他們也不會放任自己這一次。

他這一走,範琴心知肚明,抬眼可憐的看了看陸鳴,意味深長的問他:「聖上可說草木書院出多少人文比?」

陸鳴想當然的回復:「自然是有多少就是多少了?這裡麵還有什麼說道嗎?」

範琴苦笑起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回去察察再說。此事既然是你的差事,老夫也不願多事。一碗水總要端平。你想逼出甄家給如海報仇,卻忘了書院是誰的。萬一聖上發怒,首當其沖受罰的就是林家孤女。」

「啊?!這又是怎麼回事?她一個女兒家,與書院何乾?」

範琴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博雅,你自徽州任上進京領了戶部的差事,也有了十幾日吧?」

「正是,聖上命學生領戶部侍郎,就是要徹查淮揚鹽稅。」

「那你的消息可是閉塞的很吶!」範琴一弗袖子向外走去:「你們都以為院長是誰?」

「不就是李修嗎?」

「嘿嘿!身為你的座師,我最後教你一次。問世間,情為何物?你看不上的西北蠻子李修,把這座書院完整的給了林家女,矢誌要幫她重建林家。」

陸鳴完全的呆住了,眼睜睜的看著座師揚長而去,心頭猶如寒冰附體。

自己上了當了,那人可沒交代書院的院長是林家侄女,我這是逼著她不尊聖意!可惡,可惱!

陸鳴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方知自己上了惡當。若不是李修這麼能鬧,萬一的聽命是從的話,草木書院敗北之日,就是朝堂上那家對林家女發難之日。

等到那時,自己恐怕也會在不知情下,要嚴懲草木書院的院長吧。

活生生的要把林家逼得絕戶,而凶手卻是一心要提林家報仇的自己。

何其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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