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集 聖恩寺 有聖無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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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麼想的?匪夷所思卻又合情合理,諸位怎麼看?」

林莊,草木書院。

六部九卿來了大半,連賈政都在內,隻不過他身份不夠,坐在了最外圈的角落裡。

問話的是吏部尚書,李修挨著林少卿坐,一臉的認真,等著諸位文臣詢問。

自二聖先後失蹤於皇宮之內後,畢星拿著聖上的私印喊了停朝,差點被文官們給罵死,正糾結萬分的時候,禮部林少卿忽然站了出來,說二聖俱在鐵網山一帶藏匿,既然是罷朝,不如我等去迎駕。

連哄帶騙的將六部九卿們迎進了草木書院後,李修同著來問為什麼現在賈元春要省親的賈政,給了朝堂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二聖相殘,國將不國。

故事自賈家代化、代儒一輩講起,不時的還要賈政做證,揭開了本朝持續三代人的恩怨情仇。

諸位大臣不是不知道些許內情,卻都沒有如李修一般知道的詳盡,層層迷霧揭開後,麵麵相覷,都有做官無趣之感。

太上皇為皇子時,義忠是為太子,兄友弟恭一團和氣的背後,有了暗中奪嫡的謀算,太上皇幾次陰謀出手,栽贓在了太子身上,終於逼怒了太子義忠,要對親弟弟下手。

太上皇巧妙將當年的先皇引入局中,造成了太子逼宮謀反的事實,賈家兄弟就是其中的關鍵,兄弟倆都是先皇給太子義忠定下的人選,世襲寧榮二國公保著太子登基坐天下,不成想賈代儒被太上皇給說動了心思,行了改天換日的舉動,假意奉太子之命要除太上皇,卻兵指當年的金陵皇宮。

那邊怎麼亂還都有跡可循,誰也沒想到當今有樣學樣,趁亂對自己的兄長也下了手,其意不過是一旦父親得手坐了天下,他要未雨綢繆替了兄長做太子。

陰差陽錯也罷,機緣巧合也好,天下承平後,國都遷入京城,四王八公捏著鼻子認了太上皇為主,繼續輔佐朝綱,漸漸地太上有了削藩的心思,又是先從賈家下手,不到三代呢,就減了五等爵位,留下個一品威烈將軍的殼子給賈家。

對此,賈政眼圈泛紅的訴說著委屈:「我父都要我入文官了,太上皇還是不依不饒,我這宦海半生,堪堪是個郎中,簡直是情何以堪!」

吏部尚書一揮袖子讓他閉嘴:「才乾不足,郎中都是後宮優容給你的,不冤。」

賈政險些痛哭出聲,李修連忙起身招呼一聲賴尚榮,先把賈政領走到一旁緩緩悲苦,這才說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輩讀書,窮則獨善其身,一日三省立身正名;達則兼濟天下,為國為民保安康。豈能因皇朝更迭而讓原本承平的天下,因一家恩怨,陷入動盪者乎?」

「可是無正朔,吾等為官也是不正!總要保一個為皇朝正朔才是正理。」

「你保誰?」林少卿冷冷的問道:「太上得位就不正,你我做了貳臣而不自知,還要去迎如今的大皇子麼?你怎知他又能是個仁君?」

「那就前太子義忠親王也行。」

戶部尚書抱著懷嗬嗬冷笑:「天下奇聞,父子爭皇位,要麼就戰場廝殺一場,要麼就朝堂爭鬥一場,如今算是個什麼,都隱身不見世人,等著我們先亂起來,他們再出麵收拾天下嗎?那史書上該怎麼寫,本朝文官亂政,武將擁兵,逼二帝一王避之於野?」

百官紛擾了起來,各說各的道理,直到吏部尚書喝住了大家,讓李修說出了他的主意。

「天下是皇家的不假,可梳理天下的卻是在座的各位大人。史書煌煌如炬,有多少主弱而臣強的例子可尋,天家事讓他們天家去爭,天下事則有諸位大人定奪!」

「啊?!!!」

「這算不算是謀逆?」

「大逆不道!」

「此言有理啊,未必我等就是王莽,周公吐哺也是該有的。」

「也是這個理,隻要我等穩住了江山局麵,誰坐天下不是求著太平?也不算是犯上奪權。」

吵吵嚷嚷了半天,吏部尚書才說出了匪夷所思合情合理這八個字。

李修心中安定了下來,終於走到了文官治政而虛君的地步。「天書」記載著種種治理天下的大道,他深思日久,決定還是先走大朝政這一步棋,借他們父子爭位的亂局,引文官入場穩住天下,也讓皇家失去了正朔名分。

這顆種子種下後,漸漸地中原皇朝就會走向共和而又大一統。

大一統是天下的定勢,宋朝四麵皆敵的情形下,文官還是替趙家續了三百年的香火,隻是虛君還是做得不夠,致使黨爭不斷。皆因為黨爭的背後就是皇權,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權更迭的太快,才有了黨爭的沃土。

李修與六部尚書對了下眼色,七個人離席而去,尋到瀑布涼亭處,談起了後勢。

「你托林峰遞過來的話,我等盡知。國不可亂,深受我等贊可。」

「謝過尚書大人們願聽小子胡說。」

禮部尚書擺擺手:「非是胡說,若是胡說,我等此刻又在做什麼?雖說歷朝歷代,這等的宮闈事層出不窮,卻都走向千篇一律,不過是棄一個保一個輪回下去,在史書中極盡筆墨渲染一下正朔罷了。你猛然提出治政虛君的話,說實話,我等不動心才是胡說。」

吏部尚書贊同此言:「不錯,雖說我等已經位極人臣,本不該再去爭什麼權勢。可還是那句話,國,亂不得!我等殫精竭慮治理的天下,豈能坐視他們家自殘而一旦拋?願意爭就由得他們去爭,我等就是不下場,站在岸邊梳理河道,等著他們驚濤駭浪過去,還不是依著我們的河道東流到海麼。」

禮部尚書笑言:「也算千古奇聞了,爭來爭去的皇位,結果還是在讀書人的手裡,那還爭個什麼意思。」

「兵亂怎麼辦?」

兵部尚書指指在座的幾人說道:「戶部不給糧草,工部不造刀槍,兵部不勘行文,禮部檄文天下言明朝堂態度,除非他們自己造反搶占縣城外,還有何辦法起事。」

工部尚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個皇上,一個太上皇,領著各自的人馬去打自己天下的縣城,說出來他們自己都丟人,得了天下也失了人心,還能殺乾淨滿朝嗎?那可是亡國之君了。」

「至於說以後的事麼就看他家後人的了。咦?我朝還無後呢吧?」

李修指指人群中的賈政:「他家女兒求子心切呢,後宮也是一團亂麻。」

「亂的好,讓天子回後宮去留嗣天下吧,咱們在前麵給他看著。」

「那爭不爭?」

六部閣老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修離席拜曰:「天下生靈皆在大人們的手中了,是生是死,一念之間,願諸位大人青史留名!」

「去吧,你去忙你的吧,一個小秀才忙活的夠深了。早點拿了功名回西域去,替我國朝紮穩樊籬,擋住外麵的風沙。」

李修躬身允諾:「中原不亂,西域不亂,敦煌李家報國之心已經數百年矣!」

賈政得了最後的準信,急匆匆趕回了榮國府,見著母親老太君後,說明白了朝堂大臣們的意思:「皇爭官不爭,文官治政武將護國各依本職絲毫不亂。」

「之後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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