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兄弟意,少年被綁入南城(2 / 2)
終於有人可以扌莫著他的頭跟他說吃飯了。這是不可替代的。
四個月過去了,南城裡所有三歲,四歲,五歲左右的男童女童都被抓了個乾淨,呂老爺子也都是挨個親自看過。幾千個小孩被關在一起,雖然擁擠,但每天可以吃到飽飯,比他們在外麵吃苦討生活安逸得多。
呂老爺子,身前跪著八個分堂主,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董天生,一個一身青色道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是禦物宗宗主,依山。
四個月前,呂老爺子和董天生,依山等數百人來到南城一氣會總堂,瞬間就被數萬人圍了個水泄不通。為首的正是獨眼會長。
依山道人也沒客氣,足踏飛劍騰空而起,大袖一擺,數十口小型飛劍從袖口飛出,在身前轉了幾圈,就向四周擊射而去,下麵的人都看得呆,誰見過會飛的人。飛劍所到之處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其他跟來的數百人,也都是高手,愣是把數萬烏合之眾打得四散奔逃。
混亂中,獨眼會長和八個堂主全部殞命,堂主們至死都沒想明白為何數萬人都打不過這幾百人?
但這場混戰的主力卻不是這幾百人,而是依山一人,足下飛劍,霞光萬丈,所過之地,屍橫遍野。一人之力擊殺數千人震懾全場,這也為後來禦物宗壯大埋下了伏筆。
「呂爺,又找著一個。」
一個年輕人,走上堂來躬身一禮說道。呂子木目一閉眼,一聲長嘆說道:
「走,看看去」
呂老爺子現在最害怕,和最希望聽到的都是這個消息。
占領南城一氣會總舵後,開始大肆抓捕四歲男童女童。老爺子每天都要過目數百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月的時間裡,已經從每天過目數百人,到了幾天也看不到一個人。
老爺子的心裡越來越涼,後來加大了搜索麵積,湖泊,樹林,沼澤,這些以前沒有人煙的地方,現在都不會放過,就算如此,每天也隻是能找到一,兩人,每一次都是一個希望,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個失望。
一個小男孩坐在那裡,披散的頭發擋著臉,呂老爺子蹲了下去,親手撥開了他的頭發,一聲嘆息,又是一個失望。
回首一指,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堂主著走了過來。呂老爺子頭也不回,反手一拳轟在臉上。臉上有刀疤的舵主頭直接被打飛了,身子轉了幾個圈兒,栽倒在地。其他幾個堂一見急忙跪在地上磕起頭來。董天生上前一步說道
「呂兄,我們再找就是了。下一次一定……」
「你也姓呂嗎?」
董天生的話被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也」這個字表示了,這個小孩見過另外一個姓呂的。
呂子木,顫抖地蹲了下去。剛要說話,隻聽那個小孩兒說道:
「我認識呂韓。」
呂子木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是呂韓的……」
「爺爺嗎?呂韓說過他爺爺一定會找他的。」
這個小孩正是石頭。
石頭剛才看見頭被打飛的人,身穿半截黃衫,明顯是一氣會的壞人,而這個身材高大的老者身穿青布長衫,明顯不是一夥的,能打死壞人的就是好人,又是姓呂,莫非是呂韓的爺爺。
石頭的小腦瓜子飛快地轉動著,決定賭上一把。他賭贏了。
半日前,河邊的洞中。
「我出去撒個尿,你倆別動啊。」
呂韓用手上的木棍一指邊上的破瓦罐。
「大哥說了,現在查得緊,白天不讓出去,你就在那尿唄。」
石頭道:
「葉子在,不方便。我很快就回來。你倆把今天的字練了別偷懶。」
呂韓也不知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他都是在洞裡方便的。
說著,石頭就鑽出了地洞。走出不遠,方便完了,突然被一隻手攔月要抱住。
「哥幾個,過來,我找到一個。」
石頭大喊大叫,奮力掙紮著,葉子和呂韓在地洞裡聽得清清楚楚。知道石頭被捉住了。
但他們隻是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因為他們知道石頭並不是在求救,而是在示警,他們已經約好了,任何一個人被捉到,其他人一定不能去救。
因為救不了,隻因弱小。
聲音逐漸遠去呂韓輕輕地問。
「石頭被抓走了嗎?」
葉子,蜷縮著身體低著頭。
「嗯。大哥說了,隻要在這個洞裡不出聲就沒有人能找得到。這個笨蛋石頭。」
貧民區的街道上一陣喧鬧,
「賈爺快過來看啊,我抓到一個。」
幾個人捆著一個小孩大步地走了過來。
「來,我看看,又不是,送到總舵去,快點。」
說話的正是賈貴。
「賈爺,您都說不是了還送去總舵乾什麼?」
「我說了不算,必須得讓呂子木那老家夥親自看了才算。」
賈貴綹著兩撇狗油胡,眼珠一轉問道:
「這一片都翻了好幾天了,這小子是從哪兒被你們找著的。」
「那邊河邊」
那人抬手一指。
「就他一個嗎?」
「就他一個,我那邊都找了,沒有別人。」
賈貴是個聰明人,別看他在青葉麵前又蠢又笨,那是因為他知道,每一個老大都不希望有一個太過聰明的手下。但在自己的手下麵前,一定要顯現出自己的才智。
「那個地方已經很偏了,這麼小的小孩,不可能一個人在那裡活著,一定還有其他人。帶我去再找一遍。」
古樹邊,巨石上,賈貴大模大樣地坐在上麵指揮著。
「你們幾個去樹林裡那邊。草裡麵去幾個人,看見那堆黑石頭沒有,有人在那裡烤過東西。」
但誰也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在腳下。
「大哥,我找你半天了!」
一聲叫喊從遠處傳來。
「這不是會畫畫的小子嗎?過來坐。」
賈貴挺高興。好像心情不錯。
「我就不過去了,青葉大哥讓我過來告訴你,讓你過去一趟。」
「誒,讓你上來就上來,我正好有話跟你說。」
無奈之下,隻能爬上巨石。石頭很大,並排坐下三四個多個人也是有餘。兩人並排坐在一起,賈貴一手搭在那人肩頭,很是親熱的樣子,突然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那人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在青葉手底下裝傻充愣很多年了,今天看到你,我很高興,我突然就覺得翻身的機會到了。」
話音未落,隻見賈貴瞬間翻出一把匕首,一刀紮穿了那人的手掌把他牢牢地釘在了石頭上。反手又是一刀紮穿了另外一隻手掌,也釘在了石頭裡。
隨即慘叫聲響起,周圍的手下快速地聚攏了回來。隻見一個人雙手被釘在巨石上,鮮血順著石壁流出了一條紅線。
賈貴還是大模大樣地坐在那裡喊道:
「你們回來乾什麼繼續找,繼續找。」
眾人散去。賈貴又一刀紮在了月匈口上,這一刀並不深,但鮮血還是不停地往外冒。
「第一,青葉現在正在總舵給別人當孫子呢,沒時間過來管我。」
說完又是一刀紮在了,肚子上。
「第二,剛抓了一個小子,你就過來想把我調走,可見,還有其他人在這附近。」
「第三,仔細一想,當初你也是見過那個小崽子的,之後沒幾天就丟了,說吧,把他藏哪兒了。」
說完又是一刀紮在了肋下。鮮血鼓鼓地冒出,染紅了衣衫,順著石壁,流到了洞口的荒草上,又順著草的莖葉,繼續往下,最後滴在了呂韓的臉上。
呂韓十分想現在就沖出去拚命,但他清楚地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不但救不了大哥,而且還會連累葉子,他就愣愣地站在那裡,回想著大哥哥的話,
「以前是以前,我們是不會死的。」
葉子,此時就坐在呂韓的腳邊雙手抱著頭,估計和呂韓的想法是一樣的,弱就是罪。
「別出來,別出來,就這樣…就這樣…就好……」
這是大哥哥最後的聲音,夾雜著賈貴的吼聲。
「別死啊,我是不是捅太深了,靠,死了,你以為你到死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能聽見你最後聲音的地方,隻有這塊石頭底下和這棵樹裡,樹裡藏不了人,所以他就在這石頭底下。」
說完,隻聽啪的一聲,大哥哥的屍體從石頭上被踢了下來,在呂韓的眼睛裡,世間萬物都已不再,隻剩下那鮮紅鮮紅的破舊衣衫。
「啪」的一聲,呂韓的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崩斷了。一股強大的氣破體而出。
身邊的葉子,瞬間就暈過去了,樹林裡的飛鳥呼啦啦飛得滿天都是。三十多個手下從四周聚攏回來,巨石上的賈貴感覺背後一陣惡寒,並伴隨著強烈的殺意,仿佛有什麼怪物要從自己腳底下鑽出來。
賈貴跳下巨石和眾人站到一起,抽刀在手,心下稍安,盯著巨石的下方一動不動。
呂韓從巨石下鑽了出來。跪在大哥哥的身體一側,雙手抓著,浸滿了鮮血的衣衫,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他的身體裡向外擴散著,使得周圍的荒草有規律地擺幅著。呂韓紅著雙眼,向著對麵的一群人大喊著。
「早晚有一天,我要用你們的血,再次染紅這身衣裳,我要殺光你們,一個不留,說到做到。」
「說得好!」
一個是身材高大的長發老者從天而降,砸在了呂韓的身邊。
「記住你的今天的誓言,當你有能力的時候,就實現它吧。」
說完,他轉頭看了賈貴等人一眼說道:
「今天爺爺我來給你打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