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裡三十丈(1 / 2)
周禮聽到門外的聲音,嚇的寒毛豎立。
「架空歷史就算了,千萬別再是什麼鬼怪世界啊……」
周禮內心祈禱著,雙腿發抖,不由得往後退去,遠離房門。
這退著退著就退到了床邊,一腳踢到床腳,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坐到了如意的床上。
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房門直接被推開。
周禮卻見入門的是一個紅衣女子。
燈下視之,桃靨流丹,柳眉橫翠,盈盈秋水,顧盼生波。
美則美矣,周禮卻是感到渾身發涼,如墜冰窟。
這房子,除了自己以外,就隻有柳老翁和躺在棺材裡的如意。
這女子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按柳老翁的說法,柳如意已經死了一個多月了,這個天氣,早都臭了。
柳如意入門見到周禮坐在床上,皺眉嗬道:「哪裡來的狂生,竟然浼人床席!閨房之中,豈容你酣睡?」
周禮見狀連忙起身解釋:「誤會,誤會,是你爹讓我住進來。多有打擾,多有打擾,我這就出去!」
「一派胡言!我雙親早亡,死後獨自再此橫棺三年。哪裡來的父親?!」
聽到柳如意的嗬斥,周禮當下就驚呆了。
雙親早亡……
獨自橫棺三年……
那今晚跟自己吃飯的是誰?
這女鬼叫不叫柳如意?
「狂生,還作何狡辯?!」
柳如意的花瞬間打斷了周禮的思緒,周禮這才想起來眼前可是個女鬼啊!
周禮瘋狂轉動腦筋,想把女鬼安撫下來。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我哪裡敢睡姑娘的床,隻是見床上有些薄灰,想將其拂拭潔淨,敬以待卿……」
周禮話還沒說完,柳如意大怒道:「『卿』是何謂?汝敢『卿』我?!如此輕薄,不如早早殺了!」
完蛋,拽詞拽出事了……
隻見柳如意衣袂飄飄的飛了過來,嚇的周禮抱頭鼠竄。
這女鬼沒有追周禮,而是伸手探向床鋪席底,竟取出一把鸞刀!
《詩·小雅·信南山》言:「執其鸞刀,以啟其毛,取其血膋。」
鸞刀,是祭祀時用來割牲口用的禮器,刀環上有鈴鐺。
這是要把自己當牲口割了呀!
周禮見狀,哪裡還敢有所逗留,慌忙奪門而出。
正堂中,那口棺材的棺蓋倒在地上,堂內忽然刮起了怪風。
高掛的素幃獵獵作響,堂間的燭火忽明忽暗,屋外更是雷鳴大作。
周禮不敢停留,朝著門外沖去。
剛沖到門前,一條素幃不知從何落下,蒙住了周禮的臉。
周禮慌忙將頭上的素幃抓下,卻見柳如意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而那把鸞刀已經抵在了周禮的喉嚨前。
「啊!」
周禮驚叫一聲,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柳如意冷哼一聲,將雙手的鸞刀朝著周禮的襠下擲去。
哢的一聲,鸞刀插入地麵,沒去一半,離周禮的褲襠僅半寸有餘。
「懦夫!膽怯哉!你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我不會殺你的。之所以拔刀試探,隻不過是討厭你言辭狂悖。你旅途疲憊,借宿並無不可。但是為何私自取我繡的衣物,與賊何異?剛見麵就口出遊詞,佳士不應爾爾!」
周禮吞了一口唾沫,看著胯前插著的鸞刀,覺得有股蛋蛋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