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作畫(1 / 2)
「他要的可是你的眼睛!難道你還真想挖了自己眼睛不成,那小子三兩句就把你嚇唬成這樣,你莫不是真以為他會殺了我們吧!」
說話的人聲色俱厲,若是不看他同樣在朝著小刀方向挪,可能真就相信他心下一點都不虛了。
黃眼睛人抬頭,陰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掠過,尤其是在他倆的頭發和雙腿上,更是停頓了一兩秒。
「你瘋了嗎!」
「嗬,那你怕什麼!」黃眼睛人看著他輕蔑一笑,眼裡的鄙夷慶幸一閃而過,「左右我不過是失去一雙眼罷了,可你嘛,他要可是一雙腿!」
黃眼睛人想通了,即便他要舍去一雙眼睛,但總好比落在那瘋子手中被活活掐死的好!
他死死盯著地上的小刀,雙眼泛起了血絲。
在其他兩人的注視下,男人緊抿著唇,撿起了地上的刀。
「你要乾什麼。」
一炷香的時間不長,黃眼睛人不想拿命去賭孟允川說話真假,刀已經擺在了那兒,他選擇做第一個拿起刀的人。
牢房內,黃眼睛人動了。
可能都得死。
地上的人扶牆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手中的刀,脖子上的手印已經越發明顯起來。
隔一段時間就總會有這樣的慘叫響起,他們其實已經習慣了,瘮是瘮人了點,但總好過下一個被盯上的熱是自己要好。
至於孟允川,此刻他正待在另一間牢房內。
黃眼睛人臉一沉,看向扶牆的人,陰狠的眼神,握著手中的刀朝他走了過去。
「哼!你倒幸運,他要居然隻是要你的頭發,真是不公平……」
刀尖鋒利,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地牢裡的大部分人聽在耳朵裡,已然是見怪不怪的麻木。
濃淡適中的腥甜氣味充斥著這間牢房,夾帶著一絲水果的芳香。
牢房裡擺著書桌,上麵鋪著紙,而孟允川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拿著毛筆,姿容閒適,正在紙上作畫。
而他作畫的顏料,卻不是墨。
桌案上,小小的一方白碗裡,鮮紅的液體聚在裡麵,漫著一股詭異的腥甜氣息,碗邊連帶著旁邊的桌麵上,都沾上了不少已然凝固的血墨。
室內另一側,一襲白衣飄飄,乾淨整潔的俊雅男人被綁在木樁上,他的左衣袖被挽至肩膀處,而那條左臂膀無力向下垂著,一條長長的刀痕由上自下,鮮紅色血正順著傷口劃過,流向指間,一點點滴到地上的白碗裡。
男人雙眼緊閉,麵色是失血過多的蒼白,顯然這血放了不短的時間。
而牢房外邊,小狐狸蜷縮在角落裡,腦袋埋在自己的尾巴中,看著裡麵的一切,大氣都不敢喘。
最後一筆落下,看著這白紙紅像,孟允川直起身,眉頭不甚滿意地皺起。
「嗯……」
孟允川思索著,擱下筆,將這紙拿了起來,起身走到被綁的男人麵前,擺好給他看。
「你快看,我這畫的像不像你?」孟允川笑問道。
木樁上的的男人毫無所動。
孟允川並不在乎,自顧自欣賞著自己的畫作,「似乎畫的有點草率了,你可比這畫上的要好看多了呢,哎,怪我畫技不精,居然不能畫出你的特色來……」
特色?
畫上的男人相貌與眼前的有著七分相似,被繩索束縛在一棵樹上,衣衫半褪,發絲淩亂,媚眼如絲,若不是敞開的衣領處顯示的是平平月匈膛,可能真會被不明真相的人誤以為是個女子。
「嘖嘖嘖。」
孟允川搖頭,將畫像折好,然後塞進了他的衣領裡。
「都道你好這口,我還特意每天過來給你畫一幅,好讓你以後出去做個紀念,誰知你這麼不領情,真是可惜。」
男人滴血的指尖微動,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著孟允川的目光卑怯討好,可惜這情緒流於表麵,孟允川一眼便能看清他眼底的怨毒和恨意。
「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好童男了,求求你了……」男人有氣無力的說著,每一句都說的極盡真誠。
孟允川在收桌子上的東西,這都是他自己帶來的。
「你好不好童男,關我什麼事?」孟允川拿起毛筆在血碗裡攪動著。
男人啞住了,眼底的恨意更濃了。
不關他的事?那他為何一直折磨他!
男人的癖好遭人唾棄,他不僅好男風,要的還必須是男童。這次被刑罰堂的人抓回來,也是因為他在城鎮裡擄了不少的男童。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孟允川擱著碗邊,順了順筆尖,「誰叫你生的最好呢,地牢裡這麼多人,唯有你還算能過眼,我這缺個作畫的墨汁,可不就得來找你嗎?」
桌子收拾乾淨,連帶著地上灑落的一些「墨汁」,孟允川也給弄乾淨了。